第243章 文洛克案
当拉芙娜神情改变的时候,泽安德就感觉自己脑门猛地一跳。等她问出这句话后,泽安德就感觉自己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了。
不是……为什么这个语气听起来像是自己是个知名渣男啊……泽安德不由得想。泽安德自己觉得自己没做多过分的事情啊……不就只是拒绝了舞会的邀请而已吗?还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消息都传开了吗?芙蓉明明不像是会把这件事到处乱说的人。
现在,甚至连那个蹲着哭泣的金发女孩妮可拉都开始在哭泣中间抽出间隙来,抬头看了泽安德一眼了。
泽安德能感觉到哈利递过来的迷茫眼神。哈利最多只在舞会上看见过泽安德和芙蓉跳舞。他完全不知道芙蓉曾经主动邀请过泽安德做舞伴、泽安德还拒绝了这件事。泽安德可不打算把这件事情传得更开,至少最好不要让自己身边的朋友们知道,以免自己一直成为被打趣的对象。
“抱歉?我可能有点没理解你的意思,杜波伊斯小姐……”泽安德维持着淡笑的表情,像是没听清一样说道,“我和芙蓉发生了什么?”
不过,拉芙娜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肯定的样子,对泽安德的印象似乎也没变得非常糟糕。至少,在泽安德这样回答之后,拉芙娜马上因为脱口而出的话而尴尬得有些脸红。
“抱歉,泽安德。”拉芙娜说,“因为昨天舞会上芙蓉找你跳了一支舞……还有一些之前的流言……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得,流言无论是在霍格沃兹还是在布斯巴顿都很多并且很有创造力,哪个学校都是一样的。泽安德相当无奈。这回属于是流言恰好撞上了真相。
“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很乐意提供帮助。”泽安德微笑着重申了一遍。
虽然地上蹲着的那个姑娘看起来没这么想哭了,但毕竟她还在抽泣呀。就算哭泣的是桃金娘,绅士的人也会努力安慰她的。
拉芙娜犹豫了一下,但是依然说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这并不是一个适合陌生人了解的事情。”
泽安德和哈利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泽安德和哈利也不好继续再追问。
“那我们就……”离开了。泽安德原本打算这么说。
但那个哭泣的女孩却突然开了口。
“没事,拉芙娜,告诉他们吧。”妮可拉拽了拽拉芙娜的衣服角,抬起湿润的眼睛,仍然带着哭腔地说道,“这件事马上就要上新闻了,所有人很快都会知道的。你没必要为我隐瞒。”
拉芙娜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妮可拉的后背,对着泽安德和哈利说,“如果你记得的话,泽安德,这位是妮可拉依维尔。她的叔叔是弗朗索瓦依维尔。”
“我知道他。”泽安德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法国的法律执行司司长。”
泽安德认识这个名字,是因为在魔法部这几个月一直在提的大范围打击黑巫师活动中,这个名字多次在《预言家日报》跨国追踪黑巫师相关新闻里被提及。
值得一提的是,欧瑞特丝·莱斯特兰奇的名字也常常出现在相关报纸上,因为她目前是法国的国际事务合作司司长。
“他原本是。”妮可拉痛苦地说。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忍不住问道。
“因为一些原因,总之,”拉芙娜的目光短暂地回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那个女孩身上,又再次看向泽安德和哈利,“弗朗索瓦依维尔先生昨天被指控使用黑魔法谋杀了查塔姆·文洛克一家三口,也就是法国魔法部的副部长。审判时间在今天早晨,伊维尔先生他……认罪了。”
泽安德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拉芙娜说这不方便告诉陌生人了。假如不明情况的人知道这件事,很容易把妮可拉当做杀人犯的侄女来看待。
“但这不可能是他做的。”妮可拉哭着说,“我叔叔抚养我长大,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不可能是他做的。而且,我叔叔和文洛克叔叔关系一直很好。”
“我在英国国内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泽安德的脸上透露出一丝震惊。
这种恶性谋杀事件在人口本就不多的巫师界能够轻轻松松地成为头版头条才对,而且,这还是牵涉到两个本来就能常常上新闻的法国魔法部高级官员,完全足够成为全世界巫师界的头条。这样的新闻甚至能让丽塔·斯基特不远万里地冲到巴黎魔法部地址收集一手资料。
“当然不会有消息了。”拉芙娜的表情有些愤怒,“因为文洛克副部长请了三天年假,虽然他说三天前死亡的,但尸体是昨天深夜才被发现的。而从发起指控到审判完成全部都发生在今天早晨!要不是妮可拉是伊维尔先生的近亲属,她还不能这么早收到消息。”
“怎么会这么快!”哈利惊讶地说。这种程度,就连不熟悉审判流程的哈利都能清楚地意识到其中的猫腻。
就算伊维尔先生在发现尸体的同时直接主动认罪,按照正常的流程,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到审判完成。除非,其中另有原因。
“主持审判的是法国魔法部部长皮埃尔·马丁。他和我叔叔一直有过节。”妮可拉说,“现在,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胁迫我叔叔认了罪。”
说实话,泽安德对于法国魔法部的局势不太熟悉。虽然妮可拉的话里提供了嫌疑人和动机,但是按照常识来说……
“如果这样的话,那皮埃尔·马丁做的是不是太明显了些?”哈利也同样发现了不对劲。
“谁知道呢。”妮可拉抽泣一声,说道,“马丁说不定是想赶尽杀绝,把我的叔叔钉死在耻辱柱上。”
泽安德对妮可拉的说法保持着怀疑。如果杀人的不是伊维尔先生,那么伊维尔先生为什么会认罪呢?
如果这位马丁部长真的和伊维尔先生有这么大的过节,虽然会招致非议,但加快审判流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大的前提总会是建立在伊维尔先生真的犯案,或者说,伊维尔先生主动认罪之后。
马丁部长亲自犯案是不可能的。一个魔法部部长对付手下的司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居然还用上了副部长的全家性命。假如有别的人杀害了文洛克副部长一家,而马丁部长草草结案也不可能。因为假如再有下一起案件,马丁部长的政治声誉就完全不存在了。
现在,两个重要官员在这种情况下因为这种原因离开职位,魔法部的效率降低多少暂且不说,魔法部的公信力又会降低到什么样的程度呢?马丁部长如果还想继续当这个部长,那么就不会主动造成这个局面。反而,假使已经同时牵扯到两个重要官员,马丁部长快刀斩乱麻让事情早点有个结果才更有可能。
即便是泽安德不太相信妮可拉的话,但毕竟在妮可拉面前,泽安德也不好直说自己的想法。再怎么样,妮可拉还满脸泪水呢。
“他们还没有检测过夺魂咒之类的控制咒语吧?”泽安德提出一个切实有效的办法,“你应该去上诉。”
“但是,这本来就是魔法部部长主持的审判,还能去哪里上诉呢?”拉芙娜叹气道。
“只要伊维尔先生是清白的,就不可能毫无办法。真相是可以被证实的。可以告诉媒体,动用舆论让他们进行再一次公开的审判。”泽安德说,“既然马丁部长这么着急,那么他一定会害怕媒体们舆论的风向。”
“我会的。”妮可拉抹了把眼泪,坚定地说,“我绝不同意这样的审判!”
泽安德微笑了一下,接着快速说道:“那我们俩就告辞了。”
然后,泽安德就拉着哈利一起离开了。
被突然拉走的哈利一开始有些茫然,但在俩人走出树林,踏上回到霍格沃兹城堡的道路之后,哈利便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地看着泽安德。
“泽安德,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哈利问道,“难道……你其实是不想用《霍格沃兹时报》帮妮可拉刊登相关的消息?”
“《霍格沃兹时报》在欧洲的布局和权威力毕竟不足,”泽安德张口就说,“如果这样的消息刊登在《霍格沃兹时报》上,不仅消息的传播范围有限,还容易反过来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感造成负面影响。这种事情自然是法国本地的报纸更适合来做。”
“这恐怕不是主要原因吧。”哈利有些好笑,“泽安德,你是担心妮可拉的依据不足或者伊维尔先生真的是案件凶手,到时候影响《霍格沃兹时报》的可信程度吧。”
“呀,你猜对了,哈利。”泽安德笑了笑,“也有担心那位马丁部长提前打点好了媒体,让《霍格沃兹时报》这种说出情况的媒体在法国魔法界寸步难行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泽安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欧瑞特丝·莱斯特兰奇身上的那个谁挡她的路谁就死的传言……
如果是伏地魔老爹,这么简单粗暴地做事倒不是没有可能。泽安德也不担心舆论会影响伏地魔老爹已经做下的决策,伏地魔老爹以前做事的时候也没在意过舆论。就算是现在,从伏地魔老爹本人到食死徒们依旧是浑身黑漆漆的黑巫师邪派画风,能有正面舆论形象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只是泽安德有些想不明白那个马丁部长和伏地魔老爹合作的原因——总不能都坐在了魔法部部长的位置上还愿意跪下来当食死徒吧?
不过,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泽安德也不好直接忽视这种可能。为了避免麻烦,泽安德还是直接提前从可能的受害人面前跑路了。
“总之,我们还是先注意自己眼前的这些事情吧。比如说,怎么在水中呼吸。”泽安德悄悄转移了话题。
哈利立马变得愁眉苦脸。
“那我还得先把作业写完……”哈利说,“我前几天还没写完,大概还有一半。两英尺以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论文,没写到就会迎来斯内普的禁闭……这或许才是最迫在眉睫的要紧任务吧。”
“加油,哈利。”泽安德笑道,“我可是已经写好了哟。”
哈利恨恨地往侧走了一步,大声说,“谢谢你,让我们适度保持一下距离吧,泽安德,再见。毕竟我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而你都已经完成了。”
“至少金蛋的事情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嘛。时间还有两个月,我们也都会帮你的。”泽安德笑着说,“先写作业吧。我打包票,哈利,你接下来的假期完全能写完,还能空一两天假期,因为——”
“因为你就花了半个假期写完了所有作业?”哈利瞥了一眼泽安德(泽安德正在做出一个明显的心虚表情),没忍住也笑了,“哈,果然,我就知道你想这么说。”
“玩笑嘛,玩笑。”泽安德摆摆手。
两人说笑着回到霍格沃兹城堡。
好了,接下来两人去拿上书包,就要继续开启泡图书馆的大业了。在接下来的圣诞节假期里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然而,虽然哈利确实真的如泽安德所说成功提前写完了假期作业,空出了一两天假期,又不止哈利一个人在图书馆找关于在水下呼吸的书,但只靠这短短的时间,大家还是一无所获。
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泽安德原本打算和朋友们窝在公共休息室里放松一下。
但在晚饭的时候,礼堂里飞进了一大批猫头鹰。
一半数目的猫头鹰把新的报纸扔到每一个订阅的读者怀里。
差不多另一半数目的猫头鹰则冲上主宾席,在海格的怀里扔进一封封信件。
海格茫然地在信件雨中,拆开了其中一封。
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