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校服上的告白(17)
宁微坐上出租车,朝他点点头,车门关上,闫旭渊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回家。
他将存钱罐摆放在自己的床头,砸碎自己存了很久的罐子,将压岁钱都塞了进去。
他望着小猪红红的鼻尖,望了许久。
直到手机qq响起,才收回了目光。
是宁微打来的qq通话,他几乎是秒接,没有停顿。
宁微声音糯糯的,带着气音,喷在话筒里,滋滋的电流声很响。
她的声音就和小猫尾巴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脏。
她喊道:“闫旭渊。”
“嗯?”他沉声回应。
“闫旭渊。”
“嗯。”
“闫旭渊。”
他没有不耐烦,继续嗯了句。
听筒里传来一阵嗫嚅声,能听出她是闷在被子里说的,但他没听清。
他下意识就反问,“什么?”
宁微声音清晰了些,带着点醉意,“生日快乐。”
闫旭渊没回话,那边渐渐传来浅浅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他按断电话,嘴角却不自觉扬起。
“那她在现场吗?”
嗯,我喜欢的人,在现场。
保姆林姨看着在水池洗被单的男生,有些不解道:“小渊,你被单放那我来洗就好了。”
闫旭渊脸有些红,“不用,林姨。这次作文题目是做家务,我亲身体会一下好描述。”
林姨点头,没多想,转身上楼给他铺上了干净的床单。
闫旭渊将灰色的被单铺在晾衣架上,回房间看到床头的存钱罐,忍不住点了点小猪的鼻子。
他暗笑道:“小东西,第一次居然是因为你。”
他看向旁边礼袋里的钥匙串,上面挂着斑点狗的小牌子,指尖摩挲了两下,塞进校服口袋里。
周一的早操上,宁微还是一副不是很清醒的模样。
第二天是被徐爱芳从床上揪起来的,说她晚上出去玩了一趟,钥匙也掉了,人也醉醺醺的。
可她才喝了半瓶果酒而已,这么容易醉的吗?
当她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的通话时长时,终于确定了,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喝酒。
打电话给他到底说了什么,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要是脑子不清醒,和他告白了,那不是故意插足他和夏弦乐吗?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怀着这份忐忑,她畏手畏脚的做着操。
又随着人流回了教室,闫旭渊经过身边时,她也会刻意回避视线,避免两人对视。
这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真是尴尬到家了。
一直熬到中午放学,闫旭渊踢向她的板凳,哪晓得宁微一下子站了起来,凳子撞在她小腿上,痛的她一声惊呼。
“没事吧。”闫旭渊站起身,看着已经坐下去的女生,语气有些焦急。
宁微揉了揉小腿,低头摇头,就是不敢看他。
他将钥匙放在她桌上,“这是你的钥匙吧?”
“啊?掉你那了吗?谢谢。”
宁微看着有些光秃秃的钥匙,总感觉哪里不对,她的挂坠呢?
“那个……”
闫旭渊顺势望向她,宁微快速低头,“没事了。”
应该是掉其他地方了吧。
闫旭渊手插在裤兜里,拇指在斑点狗挂坠头部滑过,极其淡定的走出了教室。
算了,到时候再去买一个。
宁微没有多想,将钥匙塞进口袋,朝公交车站走去。
闫旭渊也在车站,个子高挑,在候车的学生中极其亮眼。
“你刚刚说的那个暴露狂是几路公交车啊?”
“2路啊!昨天都有人报警了,那人神出鬼没的,到现在还没抓到呢。”
宁微走进车站,见闫旭渊没有想搭理人的意思,也没有上前自讨没趣。
余光偷偷打量着他的身影。
能和他站在一起等公交车,都是件会让她开心的事情。
2路公交很快靠站,宁微走了上去,和往常一样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座位。
赦县不大,只有四路公交,每站间隔很短,公交也只有中巴大小。
最后排是唯一一排三个位置的座位,旁边就是下车的门,她习惯性坐门旁边,下车方便。
闫旭渊跟着上了车,车上有空位却不坐,拉着扶手栏杆望着窗外。
他也坐2号车吗?
宁微看着他的身影,在他望过来的时候躲开视线,然后再偷偷的看过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等到宁微到站下了车,看着载着他离去的公交消失在转角,这才离开回家。
一连几天,闫旭渊都跟着她上了2路车,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宁微只觉得是上天给她的幸福,知道平时她在班里无法时常扭头看他,所以给了她这么个近距离看他的福利。
她照旧坐在最后一排,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突然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偷看闫旭渊的视线。
她以为中年男人是要下车,便将腿收了收,给他让位置。
谁知男人猥琐笑了笑,偷摸拉开了拉链。
宁微看到他的动作傻了眼,急忙扭头看向一边。
闫旭渊挤开男人走近她,“坐进去。”
宁微连忙低下头坐进拐角,闫旭渊坐在她旁边,斜逆着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他贴得很近,刚刚被惊吓到的局促感顿时转为紧张。
宁微感觉脸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发烫。
闫旭渊扭头看她红彤彤的脸蛋,下意识问道:“看到了?”
“什么?”
她不解。
转头回想起什么,快速摇头,“没有。”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平静,动作像是在摸小狗。
马上到站了,他站起身,反手扭住准备下车的中年男人。
男人反抗了两下,被他按在门上。
闫旭渊大喊:“师傅,这是个暴露狂,我要送他去派出所。您的车牌号我会报给警察,届时麻烦提供下车内监控。”
“好,好的!”
公交车司机也接到过公司的警示,对暴露狂也略有耳闻。
只是被一个学生抓住,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宁微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直到闫旭渊拽着男人下了车,她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摸她的头,是什么意思?
他是安慰她吗?
害怕她被那个男人吓到?
宁微反复的想,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公交车停进了终点站,司机喊大家下车,她这才发现自己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