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二次直播
因为不能胡编乱造，丁季云最终还是用“保密协议”躲过了这一关，仅仅分享了一点观后感。
比如
“看着自己的脸用别人的身份出现在屏幕上有种很新奇的感觉。”
“演戏太难了，演的时候特别怕演砸。”
“昨天那一集我们是一起看的，他们都夸我了。”
“下回我打算自己看，和他们一起看实在是不好意思。”
最后，丁季云赶走了试图直播他画画的贺玉泽，再次把门锁上，靠在门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吐干净，林科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大林哥？”
林科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古怪，但是说话的语速语调又好像很正常，不知道是不是丁季云的错觉。
他说：“傀妖传的剧组把你的合同寄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公司签个字？”
丁季云看一眼已经黑屏了的电脑：“现在就可以过来。”
“嗯，那你过来吧，剩下的见面说。”
“好。”
挂掉电话，丁季云也没换衣服，扣上电脑屏幕，捞了一顶帽子，带上口罩就准备出门。
贺玉泽还在客厅里直播，见他出来，愣了一下：“你去哪？”
说话的时候还没忘切换镜头，让粉丝看到丁季云的样子。
丁季云指了指公司的方向：“经纪人哥找我，我去一趟公司。”
贺玉泽思考了半秒，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等我一下，我也一起去。”
说完，切回自拍镜头，和粉丝们道别，然后就关了直播。
确认直播已经关闭，贺玉泽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
丁季云没懂：“怎么说对不起？”
“我把你要去公司的事直播出去了，会有粉丝过来堵人的，你一个人可能……总之你等我一起去，两个人要好一点。”
丁季云秒懂，点点头没多说话，等着他换衣服。
五分钟后，两人步行出门。
果不其然，沿途已经有消息灵通的粉丝举着手机或者相机等着了。
不过贺玉泽虽然在公开场合表现的平易近人，一看就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大男生，但私下冷起脸来十分吓人，尤其对私生饭，贺玉泽就是一台制冷机。
公开行程里的贺玉泽永远都是笑着的，但私生饭拍的图，贺玉泽简直就是个冷面阎王，那个眼神，透过镜头都冻人。
所以渐渐地，就没有私生敢再追贺玉泽了，就算追，也不拍图。
因此，有贺玉泽在，丁季云确实要安全许多。
两人并肩而行，丁季云遮了头脸什么也拍不到，贺玉泽没有帽子没有口罩，但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周围两米都没人敢靠近。
没人阻碍，很快，两人就到了公司。
贺玉泽拍了拍丁季云肩膀：“你去找大林哥吧，我找个没人的练习室跳一会儿，你要是忙完了可以过来找我，我带你跳。”
丁季云想想，点头：“行，跳完正好请哥吃饭。”
贺玉泽立刻笑了：“那可太好了，等会儿我给你发房间号。”
“嗯。”
丁季云很快找到了林科。
他没在办公室里，而在一间没人的小会议室里坐着，手边就放着傀妖传的演员合同。
“哥。”
丁季云走进去坐下，不用林科招呼，就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合同开始翻：“就是这个吗？哥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吗？”
林科没回答他：“你先看，看完再说。”
于是丁季云认真地看着合同里的每一行字。
很快，他就看完了全部内容。
合同很正规，条件也很宽松，薪酬那里直接写的“单集税后两万”，比林科之前预计的高出很多。
因为是第一次见演员合同，丁季云一点问题也没看出来，于是疑惑的看向林科：“好像没什么问题？”
林科微微皱眉：“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条款太松了，而且最后的落款，也不是具体的某个公司，而是直接落款的傀妖传剧组。”
“那，签不签？”
林科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出演的第一集已经播了，合同必须签，而且，这个剧组的片酬居然是日结，昨天的片酬已经达到了公司账户上，两万，一分不少。”
丁季云愣了一下：“这么快？”
林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先签吧，等会儿我去问问演员部那边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剧组实在是有点邪门，你演的时候没觉得吗？”
丁季云不知道说实话好还是说假话好。
“……是有一点点吧，他们后期做的也太快了。”
林科也没指望一个不懂行的半大的孩子说出什么一二三来，丢了一只签字笔给他：“签吧，下回你再去剧组，我跟你一起进去看看，作为你的经纪人，有些东西我必须把关。”
丁季云张了张嘴，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让他跟着自己进去？
那恐怕会起反作用。
把“片场”实际情况告诉他？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在说胡话？
算了。
丁季云拿起笔，在签名处工工整整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并按下手印，随后把三份签好的合同推到林科面前。
林科想跟就跟吧，到时候如果看到了什么他再解释也来得及，万一剧组真的能为了糊弄他的经纪人搞一个剧组出来和他对接呢？
哪怕没有，面对真情实景，自己也好解释。
林科检查了一下丁季云签的字，然后朝他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我去找宋部长。”
宋部长就是演员部那边负责合约的副部长。
“好。”
离开会议室，丁季云掏出手机，看到了贺玉泽发来的房间号，往电梯口走。
他到的时候，贺玉泽正在跳他们的出道曲。
丁季云放下包，活动了一下身体，半中间插了进去，跟着他一起跳。
他们出道曲的难度并不高，根本原因就是要照顾丁季云这个零基础还四肢不协调的成员。
即便如此，除了齐舞部分，分给丁季云的part都是最简单的，尤其是三个他站在c位的部分，他基本算是站在中间没动，周围队友疯狂输出，强行拉高整体水准。
但即便是这样一支舞，丁季云也耗费了不知道多少精力去练，才没在出道舞台上出错。
因为简单，包含的基础动作多，所以vind的成员平时都喜欢用出道曲来热身，空闲时候也喜欢放这首歌练基本功。
丁季云还听说公司其他男团也有用这首曲子做日常练习的，练习生更是练的多，只要进公司，就没人不会跳这首歌。
跟着跳完半首，丁季云感觉自己背后出了一些汗，勉强进入了状态。
他本以为贺玉泽会带着自己再来一遍，却没想到贺玉泽直接放了一首别团的快歌。
根本不会这首歌的丁季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贺玉泽跳了两下发现他没动，用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跳。
“动起来，别管会不会，你照着做，能做多少算多少！”
丁季云叹口气，费劲的开始舞动，感觉自己像是超市门口招揽客人的气球人，一点美感都没有。
贺玉泽没想放过他，一首接着一首，全都是丁季云不会的，等跳完一个小时，丁季云直接躺到了地上，盯着天花板大喘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四肢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贺玉泽笑眯眯的走过来，蹲在他旁边：“还想开直播，同意吗？”
丁季云别过脸：“你拍你自己，别拍我。”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开了，贺玉泽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于是贺玉泽真的又开了直播。
“嗨~嗨~~大家好呀，我又回来了！”
“你们猜我在哪？”
“对，没错，我在练习室里，看到我头上的汗了？嗯，我刚刚跳了一个小时的样子，现在是中间休息。”
“不是一个人，云云也在，但是他不让我拍他。”
贺玉泽伸手戳了戳丁季云的腰：“他们想看你。”
丁季云一声不吭，躺着不动，装死。
贺玉泽笑：“……他不同意。”
“不同意我肯定没有办法给你们看呀。”
“偷偷看？那不行，等会儿他说好了要请我吃饭的，要是我偷拍被他发现了，这顿饭就没了。”
“吃什么啊，我也不知道欸，云云，晚上我们吃什么？”
丁季云慢腾腾的坐起来，看了他一眼：“你想吃什么？”
“让粉丝推荐了我们选好不好。”
“嗯，可以。”
然后贺玉泽开始念弹幕。
“烤鸭、干锅、麻辣烫、火锅、牛排、螺蛳粉、带我一个？嗯？”
丁季云立刻扭头：“谁？”
贺玉泽瞪眼睛看着屏幕：“四哥，我看到他的账号了。”
丁季云：“……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把四哥的账号暴露了？”
贺玉泽：“……”
两人沉默两秒，一起从地上弹起来！
贺玉泽：“快快快收拾！我们赶紧走！他肯定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丁季云东西不多，直接拎起包就可以跑，但贺玉泽还要换衣服，于是他只能接过手机，非本意的短暂做了一会儿第一视角的直播。
在这短短一分钟内，丁季云看见弹幕里全是无意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也没说话。
等贺玉泽收拾完了，两人拉开练习室的门就往外跑，接过没想到还没跑出走廊，就看见了堵在尽头的人。
“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