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价之酒
“老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鬼，你猜我是干什么的？”
“我要是猜得出，还用的着问你？”
“猜不出就不要猜了。”
“那总得有个称呼吧？”
“我觉得‘老头’这个称呼就很好。”
“可我觉得‘小鬼’不好。”
“我比你大的多，叫你一声小鬼，有问题？”
“哼，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你……你小子在跟我开黄腔？不过我喜欢。我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坦诚的小鬼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鬼。”
“小鬼，小鬼。”
周易听丑陋老头叫的欢快，很想给他一拳，可一想到这老家伙修为深不可测，至少已是开神境，便忍着冲动。
天快黑的时候。
丑陋老头骑着小毛驴，周易跟在后边，来到一条熟悉的街。
“这里不就是老子以前住过的那条街吗？”周易暗暗嘀咕。
“喂，小鬼。”丑陋老头回头，“之前是我跟着你，现在是你跟着我，扯平了吧？”
“还没有。”
“你还想怎样？”
“至少得让我去你家喝杯茶。”
“我住的地方乱糟糟的，你是书院学子，只怕住不习惯。”
“我又不住，坐坐而已。”
“好吧。”丑陋老头伸手一指，“我家就在那，瞧见没有？”
周易微微惊讶：“那户宅院真是你家？”
“不信啊？”丑陋老头骑着小毛驴来到大门前，一个甩腿，下了地，上去掏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院门，“你别看我又老又丑，我可是富得流油。进来吧，别客气。”
周易进了宅院，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半个月前，这所宅子还是他的。
本以为脱手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没想到打脸来的那么快。
也就十几天时间，鬼使神差之下，他跟着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叫什么的丑陋老头重临故地。
想想都恍然如梦。
“你有多少钱？”周易随口问道。
“这么说吧，老王家的那些人，加起来都不够我打。”
“那你的财富岂不是至少一千万两？”
“小看我了不是？”
“两千万……”
“高一些。”
“三千万。”
“低了，你能不能大胆一些。”
“一亿？”
“差不多吧。”
“你少吹牛。”
周易是真的不信。
若是在故乡，一亿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那可是一千亿啊。
“我没有吹牛。”丑陋老头将周易请入客厅，由于没有佣人，就只能给周易倒了一杯白水，“我活了许多年，虽然不会赚钱，但架不住许多人想孝敬我，于是我的财富一天多过一天……”
“还有还等活法？”
“只要你修为高，本事大，你比皇帝都要潇洒。”
周易想象了一下三宫六院的场景，却是摇摇头，说道：“皇帝也未必潇洒啊。”
“你怎么知道？”
“皇帝大多短命。”
“那是短命的皇帝不节制，懂享受的皇帝才能活得长。比如说现在这个，七十多岁了，天天躲着皇宫玩乐，不出意外的话，能活到九十岁。”
“他不上朝吗？”
“上什么朝？有皇太子监国，还有二皇子坐镇，本朝再烂，也还能持续二三十年。”
“以后呢？”
“以后？以后是以后的事。再者说了，你是书院学子，应该知道朝代更替很正常。你告诉我，这个世上有多少朝代能超过三百年？”
“好像没有一个。”
“那不就对了吗？”
“那我读书为了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反正我不会读书，只认得字。”
周易喝了一口水，左顾右盼，问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寂寞吗？”
“你要是喜欢这里，我可以……”
“算了，我还是住在书院里吧。”
“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弄几道好菜。”
很快。
所谓的好菜拿来了，一盘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一只大烧鸡。
就这？
周易想埋怨两句。
可想到一个老头能给他安排这些吃的已是难得，还能要求更多？
于是就也津津有味吃起来。
就在周易吃着的时候，老头从腰间袋囊里拿出一个酒葫芦，小小的，最多能装半斤酒，微微尝了一小嘴，然后就不喝了，甚至还打算把酒葫芦放回去。
“你喝的是什么？”
“酒啊。”
“为什么不给我喝一口？”
“你不能喝。”
周易诧道：“为什么？难道它比汉帝茅台还要贵？”
“汉帝茅台？什么酒？”
丑陋老头一脸愕然。
“书上记载的一种酒，很贵。”
“再贵也有价。我的这种酒无价，而且会喝死人，你还是不要喝了。”
周易觉得好笑：“你让我喝一口，我要是死了，算我倒霉。”
“你这个小鬼怎么听不懂人话？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种酒一甲子才有三斤。我这小葫芦装了半斤，另外两斤半……反正它酒劲很大，哪怕是化气境，没有修炼过超厉害的内功，喝一小口就算不死，也会难受半天。”
“你吓唬我啊。”
“我丑……吓唬你干什么？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小气。”
丑陋老头原本已经把小葫芦放进口袋里，听了这话，不禁有气。
他再次拿出小葫芦，往桌上一放：“小鬼！你先喝一小口，要是没事，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要是有事，我可不救你！”
“此话当真？”
“当真！”
“好。”
周易伸手拿起小葫芦，拧开葫芦盖，尝试着喝了一小口，感觉甜甜的，还挺好喝。
过了一会。
丑陋老头见他除了微微脸红，并无其他异常，就心头叫怪。
“这少年内力深厚是深厚，可这种酒不是内力深厚就可以化解的，需要强大真气。我虽然可以一口气喝完，但它太过珍贵，我也只是兴致来了就抿一下。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修炼了上乘功法，至少也是极品，不排除绝品。”
他见周易还想喝，赶紧手一伸：“等等，你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我没修炼过内功。”周易笑道。
“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啊。”
“好！你喝吧，喝死你。”
丑陋老头一气之下，不管了。
周易原本犹豫了一下，可想到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便跟喝水似的将小葫芦中的酒喝光，然后还一副意犹未尽样子。
等丑陋老头意识到周易闯了大祸，不由色变：“你……你全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