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化气境!
“要不要我也摸摸你的……”
周易上前,吓唬她。
“不要!”
曾澜澜尖叫。
本可以出手,但第一个动作是后退,而不是拿宝剑去刺周易。
那高大女子瞧着莫名其妙,此时也才从师伯为什么会飞出去的情况中完全恢复过来,喝道:“小恶贼,你竟敢欺负我徒弟,我跟你没完!”
拔剑出鞘,想要剁了周易。
“走!”
这时,长须老者站在山坡上,高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高大女子一愣,然后利刃归鞘,叫道:“我们走。”
只听哈哈一笑,缠斗中的高奇强退出战圈,说道:“痛快、痛快,龙飞,下次有机会,你我再大战三百回合。”
龙飞叹了一声,有种输给高奇强的挫败感。
很快。
长须老者带着两个师侄和两个徒孙辈,由十里坡退出,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由于长须老者不发一言,其他四人都是不敢吭声。
五人不辨方向去了三十多里后,长须老者眼见前方有片树林,就带着四人进入。
但是很快。
他独自一人退回林边,眼见四下无人,才一手扶着树干,噗一声,吐了一小口鲜血。
“老夫不是九段,是凝气境!竟然会输给一无名之辈!难怪师叔曾警告过我,不可大意,更不要进入阴阳谷。我……我该怎么回去交差?”
他自言自语说着,却不知死期将至。
十几息后。
他听到动静,转头轻喝一声:“谁?”同时功运全身。
只见一人缓缓走来,身穿斗篷,五官木然,分明就是戴着人皮面具。
“装神弄鬼,你也是阴阳谷的人?”
长须老者虽然受了伤,但毕竟是个凝气境高手,不仅仅有内力,还有真气,即便斗篷人是个九段,也未必胜过他,更不要说杀他。
“你说呢?”
斗篷人声音沙哑。
“看来就是了,你……”
“你年纪不小了。”
“八十有八……”
“是时候入土为安了。”
“你想杀我?怕是办不到。”
“我要杀的人,没人可以活。”
说话间,斗篷人将手臂从斗篷中拿出,动作自然,但气势压过长须老者。
“你也是凝气境!”
长须老者吃了一惊。
“你可以去死了。”
“你不能杀我,也不敢杀我,我是‘逍遥派’长老,姓王……”
“我杀的就是你逍遥派的人。”
话音落,斗篷人动若脱兔,身躯半转之际,斗篷如鼓风一般鼓鼓涨涨,同时飘起一角,直接命中长须老者胸口。
啊!
长须老者发出一声惨叫,胸骨粉碎,体内真气荡然无存。
斗篷人这一击,蕴藏着无上威能,又哪里会是凝气境可以形容的?
驭气境也无法做到。
化气境!
这是长须老者临死那一刻的意识。
轰隆~
长须老者的尸体飞出,一口气撞断六棵大树,深深惊动树林深处四人。
……
周易八人依旧是晓行夜宿。
而没等他们去到小苗疆地界,也才进入大苗疆没多少里路,清明这一天已经来临。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周易想到又一年过去,不由诗兴大发,念起李牧的《清明》。
“公子,你不但本事大,还能吟诗,可谓文武双全。”施兰儿笑道,“我要是早生三十年,一定给你做个丫鬟。”
“你年轻时也不是很漂亮。”朱七插嘴道,“公子身边的丫鬟应该个个都是美人儿,你还是省省心吧。”
“杀猪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卖豆腐的,我那里说错了?”
“老四、老五,不要吵了。”高奇强担心破坏周易诗性。
他是老大,这么一说,朱七与施兰儿也不吭声了,只能彼此互瞪。
“你们以前听过这首《清明》吗?”周易问。
“没有。”
“那你们听说过李牧吗?”
“李牧?是哪一位江湖好汉,武林豪客。”曹东风以开玩笑的语气笑着。
“你们当真没听说过李牧和他的《清明》?”
“原来公子刚才所吟的《清明》就是那位李牧所作,我就是个卖鱼的,能写字,但不懂文章,所以没听说过。”
高奇强的意思就是其他五人的意思。
所以。
周易问风黑子:“你听说过吗?”
“没有。”风黑子说完后,却又补充了句,“我连我老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周易笑道:“老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风黑子翻个白眼,不再说话。
八人默默赶了一会儿路。
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毛毛细雨。
这种事不奇怪,尤其是在清明这一天。
因此。
八人就找了个地方避雨,顺便歇歇脚。
巧的很。
雨刚下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远远望见一座庄院,去到大门外,由施兰儿敲门,要不了几句话,庄丁就把他们请到大厅喝茶。
这座庄院颇有规模,主人家一定很富有。
至于主人是不是练家子,由于谁也没有见着,所以谁都不敢说。
过了一会。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此期间,前后有五批人跑到庄上避雨,其中一伙人的首脑,像是很有身份,被主人家请到了别处招待。
眼看又有一伙人来到。
周易突然想到什么。
他问一个壮丁:“贵主人可是姓商?”
“我家庄主不姓商,姓汤。”
“原来姓汤,失礼,失礼。”
然后心中嘀咕:“只要不姓商,应该不会出事。”
但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庄外传进来,比下雨声响亮得多:“汤裴,你给老子滚出来!”
怎么回事?
周易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谁在外边狗叫!”
壮丁头头,有武学修为,乃二段,大声喝道。
“汤裴!你个……个狗日的,你儿子勾引我女儿,害得我女儿跳河自尽,老子要你……要你赔偿。快给老子滚出来。”
听了这番话。
庄丁头头操起家伙,带上八个壮丁,就要出去跟来人干架。
砰!
有人一脚踢飞大门,砸落在院子內,很快被大雨全部打湿。
周易抬目望去,只见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在前,三十多岁样子,身上虽然有雨水,但很少,内功还不错。
至于后边那人,浑身湿透,是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
“我道是谁。”一个壮丁笑道,“原来是老张啊,你什么时候会说粗话了?谁教你的?”
“我。”
高个男子道。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
“你当然不是东西,你是……”
话未说完。
那壮丁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高个男子随手一掌劈中脖子,倒在湿淋淋地上,即便没死,也已经残废了。
周易见他出手干脆利索,倒也佩服他的果断。
高个男子回头看看。
于是,那庄稼汉骂道:“汤裴,你个狗日的……”
“老张。”这座庄院的主人,终于现身,带着不少人,之前那伙人的首脑,也在里面,“你可不能乱说话,犬子虽然不才,但也是守规矩的人。你女儿不知廉耻,勾引我儿……”
“你就是汤裴?”高个男子问道。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
“把你儿子交给我。”
“呵……”汤裴五十多岁,皮笑肉不笑,“犬子就在这里,阁下若有本事,尽管带走。”
“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
“好。”
说完,高个男子目光一转,很快锁定一个年轻人,知道就是汤裴的犬子。
他待要上去拿人。
就在这时,那伙人的首脑,从走廊步入院内,身上亦是微微透出气息,雨水很少落在身上。
“这里是汤家庄,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你不是汤家庄的人。”
“我当然不是。我是汤兄的客人。”
“既然不是,莫管闲事。烦恼皆因强出头,你不知道吗?”
“你呢?不也是……”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管这件事,否则生死自负。”
“哈哈,这件事我管定了,你也死定了,不管你有什么来头。”
话罢,那人一个滑步,瞬间来到高个男子身前。
他出手又快又狠,竟是双手一上一下制住高个男子身躯,然后想把高个男子当作稻草人以头下脚上之势砸向地面。
“好毒的招数!”
周易小声道。
下一刻。
那高个男子明明已被制住,突然间以头下脚上的姿态弯腿。
轰一声,击中那人头顶,将对方硬生生打入地面。
至于他本人,自然是断气了。
上半身露出地面,瞪大双目,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六段,为什么会死得如此窝囊。
八段!
除了周易和风黑子,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人的一帮手下,先是呆了一会。
然后个个如丧家之犬,只恨不得爹娘少生三条腿,从庄内跑出去。
大雨还在下。
那高个男子身上,却诡异的干了,不再有半点雨水落在身上。
“要么交人,要么你来赔偿。”
高个男子伸手指着汤裴。
“我……我要报官……”
“官府若是有用,也就用不着我了。”
“我……我给你银子,一大笔银子!”
汤裴虽然也是六段,但连他的客人都死了,他真要上去,也是死。
“银子顶用吗?”
“一万两!”
“不如这样,你把你的家产全都拿出来,我也不杀你儿子,只要他做个没卵的公公。”
“爹!”
汤裴儿子大叫。
周易看到这里,就想:“这人害死自己的朋友,至于他儿子,恐怕也会被他抛弃。”
果然。
汤裴假装思考一下,变脸比翻书还快:“在下教子无方,导致……”
“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
“畜生!”
汤裴伸手一抓,将只有三段修为的儿子擒住,然后扔到庭院中。
“阁下想杀就杀吧。”
汤裴闭上眼睛,一副大义灭亲样儿。
心里却在想:我有十万家产,儿子再怎么重要,焉能付诸于东流?那是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