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边缘生命
"你是个人？"牟冥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趴在地生看着牟冥点了点头。
这里全是藤条和毒蛇，这人现在还有有一条命也算是命大。他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有在地上磨伤的，还有藤条划伤的，更多的是被毒蛇咬的伤口。
几人都有被毒蛇咬过的经历，皮肤痒的不行，这人没有手脚，连抓痒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的皮肤溃烂不堪，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如果这人要是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路过的人怕是会觉得那只是一副已经腐烂的尸体。
"你会说话吗？"白术问。
那人看着将头转向白术的方向，虽然是在看着他，但是眼神完全不聚焦。白术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在山上被困了很久，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就算有能力说话也发不出声音。
这人八成是与长生派的活祭有关，若是能让他交代自己知道的事情，那他们将会有巨大的收获。
白术拿出自己带来的水和粮食，还没等将东西给递过去，那人就像疯狗一般往白术身上扑。
白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白术身边的白景川一脚将他踹开。
那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次起来，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许久都没动一下。
他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万万不可让他就这么死了。白景川蹲在地上，手指在他鼻下试探他还有没有气息。
好在他生命里顽强，虽然呼吸非常微薄，但还有一条命在。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白景川问。
许久过后，那人似乎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看向白景川，他实在没有能力再做出更多的回应。
"要吃东西吗？"白景川接着问。
那人躺在地上，又是许久过后，微微张了张嘴。
白景川将人抱起来，放在树下，让他靠在树上坐下来。
夜晚的林子里风还是有些刺骨的凉，没人知道这人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但是看样子应该已经生不如死了。
白术小心的给他喂了些水，将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披给了他。
见他还能喝下去水，也能听懂白景川的话，说明这人还是有意识有求胜欲望的。
白术将带来的馕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泡在水里让其湿润一些不至于被噎到。没有手脚的原因，也只能端着喂给他，就像是在为一条小狗一样。
在生命面前谁还考虑尊严，像狗又能怎样。随身带着的毒蛇解药也喂给了那人两颗，那人看着白术手中两粒白色药丸，迟迟没有下口。
"吃吧，这是毒蛇的解药。"杨子云蹲在他一旁说道。
那人随后便没有犹豫，就着馕饼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也许是饿的久了，吃起东西来只会觉得越吃越饿，没有饱腹的感觉。白术见他吃起来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怕他饿太久又突然吃太多东西把自己撑死，便拿走了食物。
那人嘴里塞的满满的，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看着白术将食物拿走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此时那人的眼睛里可算是能看见点神态了。
"不能一次吃太多的，会把胃撑坏的。"白术见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手中的馕饼上，便耐心的解释道。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又低下头，由于中了蛇毒，皮肤痒的难以忍受，他不由得轻轻的扭动身姿，将自己后背的皮肤用力的在树皮上磨蹭。
身上的皮肤没有几处是完好的，大多都已经溃烂流脓。伤口已经感染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没命的。
随身带着处理伤口的药对于来说效果微乎其微。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人死去，至少要在他们得到一些线索之前。
严慎文蹲下按住了那个瘦小的身体。"别在蹭了，皮肤会更痛的。"他说。
话刚说完，那个瘦小的身体遍再也没动，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你会说话吗？"白术再次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杀……"他微微张嘴，嘴里发不出什么生意，光是说出一个字他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白术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将耳朵又靠近了些他的嘴巴。"你说什么？"他问。
"杀……了我。"这三个字将他刚才吃过东西积攒的能量再次消耗殆尽。
白术听清了他口中的话，立刻起身直起身子。"我们可以救你。"他说。
见对面的人没有回应，白术小心试探的问道:"你是被活祭的孩子吗？"
那人似乎听到这句话受到了什么刺激，刚才仅有的一点意识，现在也消失了。又回到最开始那样，像一条疯狗一样，警惕着周围，随时准备攻击。
白景川将白术拽起来往后扯了扯。他这个反应，十有八九就是被活祭的孩子了。蒋俞蹲下身，与那个小孩面对面。
据阿德所形容的福利院，一般被活祭的小孩都会选择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本应该对世界抱有希望，对未来满是憧憬，拥有一个和家人在一起的快乐童年，可是眼下却被折磨成了这幅鬼样子。
好在还有一口气在，也算是那些被活祭的孩子里最幸运的一个了。
蒋俞想要伸手将他手腕上的银环取下来，可是刚伸手就差点被那小孩一口咬下去。
蒋俞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恼怒。他耐心的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是来救你的。"他说。
那小孩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移动，就算这些人想要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小孩的眼里渐渐没了刚才的防备与狠戾，却也没有满眼希望的看着他们。而是一种绝望的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似乎在告诉眼前的几人他已经放弃挣扎了，随他们处置。
几人接连问了小孩几个问题，可他自始至终的表情动作都毫无变化。几人没辙只能先去调查其他事情，等明天快亮天的时候往下赶，将小孩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