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间商赚点差价
士兵们的营帐都安在一处，难免就会走动走动，聊聊天，很快，有一个团的士兵都领到奖励的事不胫而走，飞快传到了营地的角角落落，就连伙头兵都听说了。
正如李涛所言，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若是待遇一样，再苦再累都没人说什么。但大家都干着一样的活，有人拿到钱了，而其他人却没拿到，就算长官如何承诺，收完粮一定兑现，士兵们心里还是不平衡。
凭什么他们能拿到？
凭什么我们就没有？我们比他们差在哪里？
不满的情绪在军营中暗暗滋长。
其他团的校尉们纷纷过来讨伐曹兴邦，“曹狗蛋，你个怂人专干怂事！真是显出你了！如今怎么办？老子都快压不住那帮兔崽子们了。”当然，压不住是不可能的，但讨好处嘛，不说严重点怎么行？
曹兴邦也一副委屈的模样，说道：“这钱又不是我发的，你们骂我作甚？”
不是你发的，但你得利了，不骂你骂谁？快给老子们想想办法，不然今儿别想睡觉。
曹兴邦眼珠转了几转，给他们出主意，“去找你们团的特使去啊。他们有钱，让他们出钱不就得了。反正最后使主都会补给他们的，只是先垫一垫而已。听说他们也要排名，想赢就得我们出力，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反正只要找到人出钱，怎么都好办。
讨到了主意，校尉们一个个都回去了，至于他们回去怎么讨钱，就不是曹兴邦该关心的问题了。累了一天，还是回被窝躺着舒服。
结果刚躺下，手下的一名旅帅过来，兴奋地说：“头儿，好消息，我们得了头名！”
这一声响，把曹兴邦的睡意都给吓没了，他惊讶地问：“排名这么快就出来了？”
“是呀。”旅帅说道：“就贴在辕门口呢。”
“这也太快了。”曹兴邦嘟哝着，立马起身，“我得看看去。”
此刻，围在辕门处的士兵不少，怕外层的士兵看不见，还有一名书吏在唱名。
玩家们也在看排名，刘于晏看到自己领的团高居第一，脸上露出矜持的笑容。
果然，金钱是第一生产力啊。
除了刘于晏的团一骑绝尘，领先众人不少之外，其他人的排名都差不多，相差不大，第二名是丁一一，第三名是乐柔。
另外，卢一刀和丁叮当是单独排名的，因为他们团的任务是把割下来的小麦运送到麦场去，他们两个团相互竞争，丁叮当的团略胜一筹。
看了排名出来，众人都围着刘于晏打听，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快速提高士兵们的个人效率。
还没等刘于晏说话，丁一一就把他卖了，“还不是金钱的力量。”
经丁一一解释，玩家们才知道，刘于晏这小子真是狡猾狡猾的，居然来这一套。这下，不必校尉们来找，玩家们也要主动掏钱了。
……
翌日，烈日当空，汗水流淌，仍旧是热火朝天抢收秋粮的一天。
一早，玩家们就去市坊兑换铜钱，因为他们这一波兑换潮，黄金都被带得贬值了。
商家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商业嗅觉敏锐，直觉现在铜钱变稀罕了，捂着不换了。
玩家们空有黄金，居然换不了铜钱，淦！只能先去找刘于晏匀一点了，听说他有一大箱子呢。
但刘于晏这个奸商，一听说他们换不到铜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说道：“我这些铜钱得来不易，跑了十几家店，才换到的，腿都给我跑瘦了。而且，就这点钱，我们团可能还不够呢，恐怕不大好匀。”说着，拿眼去瞟玩家们。
郝牛逼会意，“换给我，我比市价多出5。”
“大家都是好伙伴好兄弟，”刘于晏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说道：“光换给你一个人不太好。这样吧，我给大家都匀一点，先应应急，就收个跑腿费怎么样？”
玩家们都同意，甚至对刘于晏露出感激之色，觉得他真仗义。
这一笔生意，买卖双方都十分满意。
另一边，阮思思去得晚，见黄金不仅贬值了，商家们还都不肯兑换，有点无语。说好的古人都简单淳朴、忠厚善良呢？一个个都是奸商。
不过，她眼珠一转，很快想到了主意，与其在市坊一家一家找商户兑换，不如找个地方一次性兑换了。而放眼整个沙州城，什么地方铜钱最多呢？
当然是官府的库房啊！
阮思思拿着三娘给的印信去了县衙，说明自己的来意。县令见她手上有节度使府的令牌，又只是想兑换铜钱而已，替她大开方便之门，不仅以低于市价的比例兑换，还想兑多少兑多少。
她一直雇人采地霜，发展了许多城里的乞丐给她打零工。但地霜虽然是可再生资源，却也不是采完立即就能有的。经过一轮采集高峰之后，现在能采到的地霜越来越少，她的进账也越来越少。知道这个不是长久之道，她才萌生了要开日化店的念头。
不过，经过前段时间的积累，她攒了不少金子，毕竟三娘很大方，一两硝石换一两黄金。此刻，她把积攒的黄金全换成了铜钱，整整装了几大箱。既然商家们已经不肯兑换了，那玩家那里肯定有缺口，正好可以趁机赚他们一笔。
县令看她一个弱女子却身怀巨款，十分贴心地派车帮她拉到了城外的军营。
阮思思挨个通知玩家们，她这里可以提供兑换服务，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郝牛逼十分想不通，“我们出城的时候那些商家已经不兑换了，你从哪儿搞来的铜钱？”
“山人自有妙计。”阮思思冲他眨眨眼，露出八颗牙的笑容，“亲，兑吗？一两金只收一百文的手续费哦。”
“这么贵？”郝牛逼瞪大眼睛，生气地说：“你不如去抢！”
“已经很便宜了啊。”阮思思无辜地眨眨眼睛，跟玩家们算账，“你们现在扣这点钱有什么意义？这是必要的投资啊。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团赢了，那三娘给的奖励能少吗？你们现在舍不得这一百文，如果比赛输了，岂不是后悔莫及？格局！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大局意识，知道吗？”
玩家们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咬咬牙就跟她兑了。一枚枚铜钱数出去，一块块黄金又回来了，看得阮思思眼冒红心，这生意真划算啊！嘿嘿嘿嘿~
随后，每个团临时搭建的指挥部前，都放了一箱铜钱镇场子。士兵们看着钱箱子心里火热，更有干劲了。
……
无事可做，刘于晏到处串门，顺便打探玩家们的军情。
先走到隔壁丁一一的地盘，见他在烧水，说道：“你还挺讲究！还得喝热水？”
“我熬凉茶呢！”丁一一热情地说：“天气热，你要不要来一碗？解暑降燥的。”
“我尝尝。”刘于晏走到大缸旁舀了一碗喝了，砸吧了下嘴巴，评价道：“你这个味道不太行啊。”
“我觉得还成啊。”丁一一也拿碗舀了一碗来喝，“可以啊，我还特意加了甘草和饴糖，甜甜的很好喝啊。”
“味道太单一了。”刘于晏说道：“跟那啥红罐凉茶比差远了。”
“我干嘛要跟它比啊。”丁一一白了他一眼，“而且这凉茶不看味道，看疗效！”
“这也没啥效果啊。”刘于晏摊手。
丁一一傲娇地说：“我们走着瞧。”
从丁一一的地盘离开，刘于晏又溜溜达达地走到了乐柔的地盘。好家伙，还没到营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烤羊肉香味，肚子里的馋虫都动了。这两天一直跟士兵们同吃同住，一点油星都没见，早馋得受不了了。
他快步走上前，看她一次烤了好几只羊肉，问道：“你这羊哪里来的？”
“我买的啊。”乐柔一边给羊肉翻面，一边答道。
羊肉被火烤得滋啦冒油，看着就馋人，刘于晏不由咽了下口水，问道：“你这一次烤这么多只羊干什么？显示自己财大气粗，吃一只扔一只啊？”
乐柔被他逗笑，说道：“我给大家加餐啊。我昨天跟他们一起吃的饭，伙食太差了，连一点肉都没有。干这么重的活，吃得还那么差，人怎么受得了？昨天下午正好看到有村民在河对岸放羊，就买了几只，让他们处理好了送来。这地方又不能炖煮，就只好烤了。”
“烤好啊，羊肉就适合烤，绝配！”刘于晏吸了吸鼻子，沉醉地说：“就是还差点儿孜然。我想想办法，这么好的羊肉不加点儿孜然就浪费了。”
正说着呢，一个满面胡须的中年汉子跑了回来，看穿着，应该是这团的校尉。
“看我拿什么回来了？”校尉献宝似地打开荷包，露出里面灰绿色的粉状物。
“孜然！”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刘于晏催乐柔，“快，快撒上，再烤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辛苦氾叔了。”乐柔笑着接过荷包，细细地撒在每只羊身上。孜然被火一烤，激发出浓郁的香味，就连地里干活的士兵，都频频把视线往这边看，不住地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