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疼疼我好不好?
“没有,风吹沙子进了眼睛。”盛时序没有说实话,随便搪塞了个借口。
舒然眼睛瞟向窗户,只见窗户紧闭,哪来的风,说谎也不打草稿。
不过,她也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有力无力的问道“还有多久可以吊完点滴?”
“还有一个小时。”
舒然点了点头,准备坐起身体,眼尖的盛时序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让她缓缓靠着病床。
她说了句“谢谢!”
太久没有感冒发烧了,上一次发烧还是在舒年一岁时,当时没有钱,并没吃药,硬生生扛过去的。
说完这句话,病房又恢复安静,两人相看无言。
“舒”盛时序还没把话说出来,却被一阵铃声给打断。
盛时序开机后便料想到这个结果,没想到这么快。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说了句“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舒然“嗯”了一声,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盛时序走到医院走廊,按下接听键“喂,爷爷!”
“臭小子,你死哪去了,这么久手机一直关机。”电话那头一顿劈头大骂。
盛老爷子怒气冲天坐在客厅里,从婚礼回来后,他一直拨打孙子的电话,却显示关机。
“爷爷,回来后倒头就睡,没留意手机关机了。”他有预料到这结果。
谁知,盛老爷子并不想听他的解释“婚礼上那孩子是不是我孙子?”
还没等他接话,盛老爷子又来一句“如果是,赶紧让他认主归宗,我们盛家的孩子,决不能流落在外,至于”
他顿了顿,紧接着道“至于孩子的母亲,你喜欢就把她娶回家,不喜欢就给钱打发了。”
“好,我知道了,爷爷。”说完,他迅速挂断电话,不想再听爷爷的狂轰乱炮。
盛时序掐断电话,回到病床前,坐在床头。
舒然瞥了一眼盛时序,只见他满脸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此话一出,舒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那么多事干什么。
“没事。”他抬头望向点滴瓶,紧接着道“快滴完了,我先去找护士。”
盛家老宅。
盛老爷子看着挂断的电话,气得一批,来回在客厅踱步。
刚好回家的盛天,也就是盛时序的爸爸,看见自家父亲如此生气。
下意识抬脚,想往外走。
“站住,回来!”盛老爷子早就瞟到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
盛天无奈推门而入,抓耳挠腮走进客厅。
“爸,您还没睡啊?”他从小看见父亲就发怵,几十年过去了,还是一样。
盛老爷子围着儿子盛天转了一圈“被你气都气饱了,还睡什么睡。”
“爸,您这是说哪的话,我这不是刚回来嘛哪里气到您了。”盛天低声下气的说话,生怕哪里惹怒父亲。
盛老爷子看着吊儿郎当的儿子,都是当父亲的人,可没有尽过一天为人父,为人子的责任。
在逼迫他娶了时序的母亲,怀上孙子时序后,便撒手不管,天天早出晚归,人影都见不到。
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赶紧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得勒。”盛天狗腿子般离开了客厅,往房间走去。
一回房间,床上的盛母被惊醒,惊讶盯着门口的人。
盛天冷着脸,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他知道,父亲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
盛母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盛天身后,一把抱住他“阿天,你疼疼我好不好?”
她声音卑微得不能再卑微。
然而盛天已经无动于衷,掰开她的双手,冷漠的走浴室。
她也是个女人,也需要滋润,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盛母攥紧双手,恶狠狠盯着他的背影。
年少时的乍见之欢,她一直将他藏在心里,直到有一个天母亲告诉她能如愿嫁给他。
从她嫁给盛天后,除了新婚之夜碰了她之外,几十年来,不曾碰过她。
外面的人只知道她嫁入盛家有多么的风光,却不知她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盛母强忍下眼泪,躲进被窝里偷偷抽泣。
当盛天从浴室走出来,躺在床的另外一边,直接无视她的哭泣,面无表情的闭上眼。
医院里。
舒然终于输完点滴,在护士拔针时,盛时忍不住开口“护士,轻点拔。”
护士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打趣道“哟,相不到你还挺会疼老婆的嘛!”
“不是。”舒然下意识否认两人的关系。
一眨眼功夫,护士就拔完针,完美展示了什么叫做“一轻、二快、三按压。”
“好了,帮你老婆按下五到十分钟的针口,以免血流出来。”护士收起吊瓶,大步往外面走去。
盛时序听着护士的话,一只大手按着舒然手上的针口。
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到的灼热感,令舒然心头一颤。
舒然盯着他的手提议“还是我来按着吧。”
“你别动,我来。”盛时序没有抬头,认真按着针口,观察是否还有血流出。
盛时序弯着腰帮她压着针口,外头看进来,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显得格外柔和,如同当年大学那般温柔。
舒然撇开脸,不再去看他的脸庞。
十分钟后,盛时序才松开针口,站起身,说道“没有出血,走吧。”
舒然慢慢挪下床,穿上鞋子,低着头,像犯错的小朋友一眼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车厢内十分安静,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金都苑,已是凌晨一点。
桑榆在十一点钟时,扛不住困意,已经回房间休息。
只留周珩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期间他把明天公司要处理的业务都给批完了。
“怎么还没回来。”周珩起身往阳台外看去,夜幕之下,楼下灯光星光点点。
“叮咚叮咚。”周珩大步往门口走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盛时序和舒然,舒然脸上还是一片苍白,嘴唇没有什么血色。
“没事吧。”这句话是问盛时序亦是问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