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暴徒
“李兄，我们今天只有在车上度过一夜了，明天我就去内城换一些东西。”丁武停下车后，显然准备在这里过上一夜。
李立点了点头，看着身边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问道：“你在恶魔之城还有什么人没？我可以送你去他们那里。”
女子摇了摇头，由于女子被全身包裹起来，众人看不清楚现在女子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李菀盼看着女子，轻声问道。
“我叫李欣，蜀都人？”女子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但是声音悦耳动听。
李立一听蜀都要塞便和李菀盼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好奇，凭女子一个人要从蜀都要塞来到恶魔之城根本不可能，路上到处都是危险，恐怕还没有走到恶魔之城便被怪物吃掉。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李菀盼见女子思维还算清晰，又追问道。
“我以前在蜀都要塞附近的卫星城的郫市，不过郫市被破城以后，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后来跑错了方向越来越远离蜀都要塞，最后在荒野上被一队自称猛虎佣兵的人给抓住，然后就被带到这里。”女孩边说眼睛里面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想来在佣兵手中也吃了不少苦头。
“那你是怎么又被这些暴民追赶的？”张倩一脸好奇之色，猛虎佣兵团他们听过，是一个实力比较雄厚的佣兵组织，这些暴民应该不敢从猛虎佣兵团中抢人。
“我被他们带到这里，以为进入了城市，我便悄悄的逃了出来，没想到逃出来就…”张欣一脸后怕，那些长相怪异，粗暴无比，邋遢不堪的暴民让她产生的了深深的恐惧。
“好吧，你先休息，记住随时随地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相貌。”李立叹了一口气，郑重看向张欣，在他和李菀盼去过的很多聚居地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在这里女人是可以任意抢夺的。往往年轻漂亮的女人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生存和繁衍后代一直是生物的主题，在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食物和交配，人也是生物的一种，纵观历史，古今中外，人在和平发展时期，还算含蓄的遵循这一生物法则，一旦爆发战争人类将很直白的把这些表现出来。
希特勒曾经说过“德国的剑要为德国的犁争取土地”，所以他发动了苏德战争，这样世界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惨烈的战争不过就是希特勒为了日耳曼人争取生存空间，说白了就是获得更多土地，种出更多的食物让种族繁衍起来。
日本某个首相也说过类似的话“国防国防，就是防止外族的男人强奸本族的女人”，这话说的很露骨，但是非常现实，世界上那一场战争没有卷入女人，战争就是食物和女人的争夺，哪怕现在的什么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全球战略，其实归根究底、繁华落尽还是围绕生存和繁衍两大主题。
国与国之间是这样，种群与种群之间是这样，人与人之间何尝又不是这样，离开蜀都要塞来到荒原这几个月的时间，李立也渐渐学会了适应。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丁武便就召集手下把一筐筐从城市收集起来的各种东西运到内城专门专门交易地点，内城的交易地点是严禁打架杀人，如果你想杀人那就到外面一直等到你想杀的人出来，不然在内城杀人后果很严重。
不一会儿，丁武他们便把从城市收集来的各种物资摆在交易地点一个空地上，周围也有很多类似的摊位出现，这里交易的物资很多，各种生活用品，有罐头、压缩饼干、衣服、鞋子、还有一些武器装备，总而言之就是物品种类很多、很全。
“李兄，听说你要去换净化液，现在摊位摆好了我带你去。”丁武忙完以后，笑着走到李立身边说道。
李立没有回答丁武，反而看了看李菀盼。
“放心，她们在这里没事的，交易会的规矩是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的，有恶魔之城的斗笠人维持治安。”丁武看见李立这个动作，便知道他在担心李菀盼的安全。
李立听见丁武这样一说，心中也放心了不少，便和丁武一起去恶魔之城的结晶交易大楼，李立从丁武这里了解过关于恶魔之城结晶交易大楼的情况，这个交易大楼是恶魔之城官方设定，这里专门负责交易结晶的。
你可以在这里用结晶换到粮食、武器，也可以用低级结晶换取高级结晶，也可以用高级结晶换取低级结晶，还可以用结晶换取进化液，抑或在用进化液换取结晶，在这里结晶就是万能的，交易的主题便是结晶。
一路上，李立看见不少类似丁武这样的小聚居地首领，带领一群手下来参加交易大会，恶魔之城的内城极为热闹，不仅有酒楼、商店、还有娱乐城，这里就是荒野的天堂。
李立和丁武在走过一家店铺外面的时候，李立被店铺的名字吸引住了，这名字居然是――人真香，只见店铺外面吊住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这个东西居然还在动。
店铺外面有一个屠夫一般满脸横肉的中年壮汉，双手分别拿着两把不同的刀，不停的在血肉模糊的东西身上仔细的切割，不断的把这个东西身上的肉片下来放到一个盘子里，然后把片下来的肉片放到旁边一个大锅你炖起来。
大锅前排了一队队都食客，旁边的一个妇女则不断用一个长勺从大锅你挖出几勺热腾腾的肉汤递给排队的食客，食客连忙端起汤碗就大口的喝了起来，时不时的用筷子从碗里夹出一个白嫩嫩的肉快速放到嘴里吞咽，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看到这里场景，李立突然想起了正宗的简阳羊肉，就是把一头羊子拔毛以后，四肢固定在门前的一个门板上，客人要吃那里，便把那里削下来放到锅里，这样既新鲜、有不失美味。
李立看着那个不断被屠夫切割的东西打量了起来，片刻后李立脸色一变，那东西居然就是一个人，一个还没有完全死去的人，只是这个人全身被割的血肉模糊，不好分辨出来而已。
“李兄，别看了，怪恶心的，这个人肉羹。”就在李立心中翻江倒海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丁武小声的嘀咕，看得出来丁武非常反感这些。
“什么？真是人肉？”李立虽然看出应该是一个人，但是依旧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弄人肉餐，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有一件让李立完全思想崩溃的事情出现了，还没等丁武说话，只见店铺里面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推出一个餐车模样的东西。
小厮把餐车推到一个中年人所在的桌子旁边，这个中年人白面无须，高鼻深目，鼻梁略带一点鹰钩鼻子的样子，看上去极为的阴沉，面如其人，中年人看上去极为的阴狠。
中年人身穿一套黑色野战服，野战的右边胸口上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狰狞骷髅头，骷髅头左眼滴出鲜血，看上去活灵活现，十分恐怖。
中年人身后站立三人，这三人同样的打扮，黑色野战服有胸口绣骷髅，三人均面无表情的站着，丝毫没有一起坐在桌子上的样子，看来这三人是中年人的手下。
小厮把餐车推到中年人所在的桌子底下，这张桌子有点特殊，桌上表面有一个圆形的孔洞，大约有15公分的直径，桌子的四条腿也用很结实的木头加宽，一副很坚固、稳当的样子。
小厮把餐车推到桌子底下放好，然后一弄，只见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桌子的孔洞出，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被刮完，这个脑袋只有三分之一抵了出来便被卡住。
然后小厮轻轻一把拉开餐车，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儿童紧紧的固定在餐车上，满脸的惊恐之色，不断的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嘴巴被特殊处理过，不能在发出声音，只能从嗓子眼中发出呜呜声。
小厮在餐车上摆弄了一会儿，这个小孩四肢完全被固定，现在任凭怎么挣扎都不能动弹分毫，然后小厮拿起一把非常锋利的美工刀，在露出桌子上小半个脑袋上沿着桌子孔洞边缘，轻轻划过一个标准的圆圈。
随着美工刀找露出脑袋上的旋转，桌子底下的小男子挣扎更剧烈，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表情因为恐惧也变得扭曲起来，但是身体和脑袋被牢牢固定不能动弹。
李立看着小孩子的惨状，心中一闷，准备上前干掉小厮，就在这时，身边的丁武一把抓住李立，李立一皱眉，回头看了看丁武，丁武直视李立不停的摇头，抓住李立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李兄别冲动，这里严禁打架的，如果你上去杀了他们，就算你能逃出去，我们和菀盼姐也肯定逃不掉，我们的下场不比那个小男孩好。”丁武又惊又惧，着这里人肉餐是合法的，李立上去捣乱，那么就会受到恶魔之城的处理，即使李立实力强悍，也无法以一个人的实力硬抗整个恶魔之城。
李立一听李菀盼便很快冷静下来了，他不能保护好父母，不能在保护不好李菀盼了，他不是救世主，他也救不了世人，他只能全身不停的颤抖，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一种对万恶人性的颤抖。
小厮用锋利的美工刀找桌面上圆孔露出的脑塞划了一圈后，又从身上取出一把小锤，然后不断的用小锤在美工刀划过的边缘轻轻敲打起来。
每一次敲打，桌底下的小孩面部都会扭曲一下，李立的心也会狂跳一下，几个呼吸间小厮收回锤子，又取出一把奇异工具，在敲打过的脑袋上轻轻一拗，露出桌面孔洞的小半个脑袋上的头盖骨轻轻的取了下来，露出散发热气不断跳动的脑髓。
小厮又把一勺子滚烫的红油一下子泼到露出的脑髓上，桌子底下的小孩子又是一阵剧烈的摇动，喉管中的呜呜声更加剧烈，面部已经扭曲的吓人。
小厮在中年人身前摆放一个装满调料的小碗和一个小勺子，给中年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离开，中年人用小勺子轻轻的搅拌了一下碗里的调料，然后把小勺子一伸轻轻的在那被红油泼洒过的脑髓上轻轻一挖，桌子底下的小男子这次没有剧烈的挣扎，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然后表情永远定格在那扭曲到不可思议的面孔上。
中年人把这一勺新鲜的脑髓慢慢的放入口中，微闭眼睛慢慢的品尝起来，那个表情很是享受，片刻后有举起小勺子向脑髓上挖去。
李立眼中充满了愤怒，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为了吃，这样对待另一个同类，他用神识扫向正常品尝脑髓的中年人，一扫之下，心中又时一惊，居然看不透这个中年男子的等阶。
在李立神识扫过中年男子的时候，中年男子把准备放入口中的勺子在嘴边微微一顿，看了看李立的方向，看来是发现了刚才有人用神识扫来。
中年男子目光深邃，在看向李立的时候，丁武瞬间一颤，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被一只野兽的眼睛盯住，一阵嗜血之意扑面而来，让他全身颤抖。
“走吧，李哥，他是血煞织的人，我们惹不起。”丁武小声的说道，然后拉住李立向结晶交易大楼跑。
李立没有回头看丁武，一直和中年人对视着，他也没有用力，被丁武慢慢的拉向远处，离开中年人的视野，只是“血煞”这个名字被李立记下了。
“有趣，居然是一个特殊的六阶小家伙。”中年人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李立喃喃自语，片刻后，继续品尝他的美味。
就这样李立被丁武就这样拉着向结晶交易大楼走去，一路上李立都在向行尸走肉一样，来到恶魔之城遇到的事情彻底颠覆了他的理念，他从来没有想到人性可以沦落到如此。
历史上吃人事件很多，可以说多到数不胜数，但是那些大多是因为食物不够，为了生存而出现的，就算有极少数像张献忠这样的变态，也仅仅是嗜好吃人，但是就没有像现在看到的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去吃人，这件事情的恐怖不在于吃人，也不是吃脑髓，而是一种极端的残忍。
就像一个因为仇恨，或者利益，而杀人，在理解范围，一个无缘无故杀人，就有点不可理喻，但是一个毫无动机的虐杀更让人匪夷所思，都是杀人，但是方式不同，给人的感觉不同。
即使动物也不会在食物充裕的时候吃掉同类，而现在人类居然连动物都不如，李立又想到了程心说的“真正的末日还没降临”，如果一旦末日降临，人性到底能沦落到何种程度。
这时的李立才发现，自以为在大学图书室读书破万卷，现在看来他对人性太不了解，他看的关于人性的几十本书也仅仅是写到了人性皮毛而已，因为真正写出人性的书是不会流传下来的。
李立也渐渐明白杜峥的行事风格了，他深呼吸几口，慢慢的平复下心情，然后和丁武一起进入结晶交易大楼，结晶交易大楼装修非常气派，这座大楼当然不是灾难后修的，而是以前的政府办公大楼。
进入宽敞明亮的办公大厅，看见一个非常显眼的柜台，柜台里面有三个服务小姐打扮的年轻女性，在恶魔之城向这样毫无掩饰显示出女性美的现象很少，可见结晶交易大楼对于恶魔之城的重要。
李立来到柜台，在服务小姐的引导下来到结晶交易进化的房间，而丁武则进了另一个房间，因为他需要换取的并不是进化液，而是粮食，聚居地里面大多数妇孺儿童，每日的食物消耗是非常巨大的。
来到结晶换取进化液的房间，房间非常大，应该是以前政府大楼的会议室改建的，里面陆陆续续已经有十来号人在一张办公桌前排着队，显然是准备换取进化液的人群，队伍前方的柜台处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一边收取结晶一边从桌子底下的拿出相应的进化液。
房间墙壁上有一行行明码标价的兑换比例，一级进化液需要50颗黑甲兽的白色结晶，二级进化液需要40颗长舌爬兽的绿色结晶，三级进化液需要30颗蝙蝠兽的紫色结晶，四级进化液需要20颗巨型蠕兽的蓝色结晶，五级进化液需要人形魔兽红色结晶x颗…，
看到这些兑换比例，李立瞬间郁闷，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宰人，这兑换比例远远高于军方的兑换比例，不过他很快又淡定下来，毕竟恶魔之城的进化液不是自己生产的，也是和其他人类城市交易而来，转过几道手，价格当然贵。
李立最后目光落到了五级进化液上面，上面虽然没有明确的标出需要结晶数目，但是他知道随着进化液等级的升高，需要的结晶会相对减少，毕竟要猎杀一头人形魔兽极不容易。
李立打定注意，兑换一些三级和四级进化液，然后看看关于五级进化液需要的结晶数目，现在他身上的结晶不少，如果这个恶魔之城真的有五级进化液，那他一定要为李菀盼换取到，毕竟一个没有进化的普通人行走在荒原实在太危险，任何东西都是致命。
李菀盼曾经也服用过不少进化液，但是都没有产生异能，说明了普通等级的进化液根本无法让其产生异能，只有等级越高的进化液，才有可能让她产生进化。
李立慢慢下定决定，如果有无论如何他都要换下，他的空间戒指里面有一颗异形魔兽的结晶和三颗人形魔兽的结晶，二颗完全体的长舌爬兽结晶，而这完全体的长舌爬兽的结晶价值丝毫不逊色于人形魔兽的结晶，这些结晶应该可以换下五级进化液了。
不一会儿，就轮到李立了，办公桌前的女子，身穿一声职业套装，尤其是胸前的两座巨峰傲人的挺立着，在职业装的衬衫上，绷出一条深深的沟痕。
李立是站立，职业装女子是坐下的，这个角度上，女人的胸部被他一览无余，下意识的瞟了瞟丰满白皙的胸口，然后在女子的眼光中，他不好意思的挪移开。
其实李立也并不是故意偷看的，因为这样的俯视角度，就算他不看，光线也会反射到他的眼中，让他看见，虽然不是故意去看，但是面对女人的目光，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选择回避，毕竟他的思维很大程度上还停留在灾难前的社会，灾难前的社会他本来就是一个略微腼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