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没有如果
段屹川很不明白，为什么白妤出门散了趟步回来，晚上他就不能上床了。
连带着不许睡床的还有白佑阳。
父子俩今晚又是打了地铺在地上睡，大眼瞪小眼的。
白佑阳坐在地上等着段屹川给他围小窝，无聊地玩自己的小脚，玩着玩着还要往嘴巴里送。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啃得津津有味了。
“白佑阳，你好脏啊！”白妤在床上侧着身看他啃脚丫子，有点嫌弃。
白佑阳把白胖的小脚从嘴巴里拿出来，哼唧一声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她，扬起另一只小脚继续啃。
“白佑阳，你…睡外边去。”段屹川见他吃自己的脚吃得这么入迷，亮晶晶的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也是皱了眉。
“抱抱~”白佑阳听不懂，听到他的声音放下小脚，对他张开小手。
段屹川扯起他的口水巾给他擦嘴擦手又擦脚，擦完后戳倒他，冷漠：“不抱，睡你觉。”
白佑阳依依不饶，咕噜地爬起来往他身上爬去。
段屹川最终还是抱了他一小会儿，任由着他用软乎的小脸在他身上粘来粘去。
虽然段屹川没有接触过多少小孩，但也觉得白佑阳是过分粘人了，总爱别人抱着他，一抱上就粘得紧紧的。
这一点对他和白妤更是严重。
“粑粑~”白佑阳搂紧他的脖子，奶声奶气不停地喊，依赖不已。
段屹川垂眸看他，拍了他两下，嗯了一声。
白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了，她侧躺在床上，纤细白皙的手臂曲折搭在被单上，床被还是大红色的，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娇嫩。
傍晚她带白佑阳散步回来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她一下都凶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古怪防备。
怕是又在外边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段屹川将趴在他身上睡着的白佑阳放到她身旁，熄了灯躺回自己的铺被上。
秦百枝这些日子也不停地炖药汤给他补身子，加上军医开给他的药，他的伤好得挺快的。
只不过在那次白妤不小心撞到他扯到他的伤不太好意思让他回床上睡后，他的伤好得就慢了。
之后也时不时地用此博她同情。
秦百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经常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
段屹川毫不介意，他如今已经将对白妤的心思摆在明面上来，他脸皮本来就厚，更何况白妤现在是他媳妇儿，他喜欢自己媳妇儿多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就是白妤每回察觉到他的情意，总是不自觉地躲避，很多时候比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要煞风景。
他专门扔白佑阳给秦百枝带，扯她出门买花给她，她说她不想要花，想吃豆腐花。带她去看电影，她就不要跟他坐一块儿，非得离他几米远，还拿话堵他，说其他人都是这样的。
更让他气笑的是，她见着有其他女人心思不轨地找他，她还很无所谓，很大方，还很主动地让出空间给他和别的女人独处。
“白妤，老子喜欢你！你傻的么看不出来？”他扯住她，心知肚明她是清楚的，只是不给他他想要的回应，吼说这话时，有些气急败坏。
活了二十几年，他也没喜欢过别人，唯一一个就是她了。
而她一开始就对他厌恶，他也自知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事事都顺着她。
她年纪比他小，让着她也是应该的，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她受过的那些苦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她不招见自己也是罪有应得。
可清楚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后，见识过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欢乐的模样，他就越发不满足，也很急躁。
他很直观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他知道想要她迅速对他改观，并且同样喜欢上他是急不得的，可他忍不住。
白妤被他吼得一怔，回过神来，想抽回自己的手。
黄珊珊还在一旁不停地说话。
“滚！”段屹川不耐，冷声说了一个字，不由分说地握紧白妤的手半拖半扯地牵她走。
“你放开！段屹川你混蛋！”白妤急声掰他的手。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无所谓道。
“我才不喜欢你！”白妤抿唇，气闷。
“我知道了。”
他模样看起来也没有很在意。
白妤踩他两脚，手腕还是被他箍得紧紧的，走了一小段路后，她就放弃挣扎了，气鼓着脸。
两人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没有说话。
离家还有一小段路时，他突然出声。
“白妤，要是我没有害过你，你看我怎么样？”
他嗓音低磁，用着询问的语气。
白妤不说话，眼睛看着脚下。
他没有急着让她回答，大手还紧握着她。
“没有如果。”半晌后，白妤闷声，嗓音很小。
自从她嫁给他后，跟他相处得虽然不多，但他对她确实很好，就算她对他怎么叫作，他也不会真的生气，哪怕她打他巴掌。
他有时候说话很讨厌，也粗手粗脚的会不小心弄到她，可他做派其实跟他肆意不着调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差。
虽然他当初强迫过她，可在婚后一直尊重她的意愿，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他会给她叠被子，给她做饭，任由她打骂，纵容她的坏脾气，还会帮她借姑娘家最私密的月事带，照顾白佑阳也很有耐心，许多事都做得精细。
可是一开始的伤害难以磨灭，她总是害怕他的靠近，初时是害怕他这个人，她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时的他于她来说，跟白兰找的那个混子并无差别。
不过现在，她也是有几分庆幸的，好在白佑阳的父亲并不是那个混子。
但就算这样，她也是无法真心实意地接受他，他的喜欢情意对她来说很陌生，她第一时间涌起的是抗拒。
那晚他温和地亲吻她的额头的刹那，让她有些慌乱，鬼使神差的那一整晚她都在胡思乱想睡不着觉，而他在一旁耐心地给她扇风。
秦百枝带回来白尧的消息断断续续，不过知道他还活着，白妤便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万念俱灰，日子也不再过得浑浑噩噩，因此才缓慢地接受他和秦百枝的好意相待。
可这不代表她会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