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话落,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抬手摁断了电话。
漆黑的屋里寂静沉凝,段屹川略有烦躁。
一年前他去云城跟沈臣安他们一群人组局子聚一聚时被下了不干净的药,段慧怡投怀送抱,他知道她对他的那点心思,可心里却无端的厌恶,对她根本下不了手。
他意志力本身就不错,他刺伤了自己走了,那时候大中午,他以为自己能冷静走到医院去的,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糟心玩意下的重剂药,路走到一半他就开始头脑不清晰了,又刺了自己几刀都不管用。
当时就是那一抹柔软的碰撞击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把人给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遍,意志浑浊时他有些分不清楚现况,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压根没走出来过,眼前的人是段慧怡,她想嫁给自己的心思明晃晃,他开始以为是她,认命的说他会娶她。
后来是她细碎脆弱的哭腔唤醒了他几分清明,他知道她不是段慧怡,那时他心里有几分不明的松懈,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可药物的催攻和她娇软滑腻的感触,令他疯了一般沉迷。
彻底清醒过来后已经没了那姑娘的踪影,段屹川也知道自己完蛋了,他真的当了一回禽兽。
没顾得上自己的伤,他那几天四处去找那姑娘的踪影,他在京都还有正事要忙,也不能常待在云城,那一个月往返几次他都找不到人。
照理说也是,正常姑娘家遇到这事也不会四处去跟人说,他将这事主动上报受批评,可还没来得及找着人弥补,上头就派他去出任务了,他出发前没忘让在云城的沈臣安他们给他找人,找着人后那姑娘想对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结果,他都死几条命回来了,消息是一根毛都没有。
段屹川眉心拧紧,那柔软哭泣的嗓音还一直扎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哥,你怎么不开灯呀?”
书房里的灯被亮起,段慧怡带笑的嗓音随之响起。
段屹川眸色一敛,扫看向已经一年多没见却没什么变化的段慧怡:“有什么事?”
“大哥回来得匆忙,舅母已经给你做了点饭菜了,我来喊你下去。”段慧怡对上他的目光,柔柔地笑。
“我知道了。”段屹川点头,没有多看她,长腿跨步,越过她下楼去。
他冷淡的态度令段慧怡脸色僵了僵,不过几秒后,她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跟在他身后一起下楼去。
一年多没见,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吸引她的惑人魅力,近水楼台,她不是他亲妹妹,她养母段秀梅也很看好她和段屹川在一起,她和他总会有机会的!用不着像之前那样急迫。
段慧怡坐在桌前,听着几人和段屹川说话,脸上的笑意温柔,可等听到段屹川说过两天要去云城时,她脸色又是一变。
想到什么,她找了个借口,上楼去给云肖齐拨了通电话。
电话是段奶奶接的,她说云肖齐去了沈臣安那喝酒,于是她又将电话拨去沈臣安那去。
她柔声先跟云肖齐说了一些别的事,而后才直奔主题,让云肖齐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段屹川知道木牌是在哪里得回来的。
她刚说完,云肖齐便有些疑惑。
面对他的疑惑,段慧怡笑了笑,软声让他帮一帮自己,她想拿木牌去段屹川那讨个好。
云肖齐不知道木牌与之相关的事,所以段慧怡无比庆幸木牌是流到了他的手里。
“行,哥答应你了!”云肖齐喝酒喝到一半接的她的电话,迷迷蒙蒙就应了她,在她的再三请求下,保证说不说给别人清楚。
段慧怡满意了,又柔声笑着说了他不少好话,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这个木牌,就让它一直消失吧!那个女人既然自己不想出现,那就一直别出现!都这么久了,那个女人说不准也已经嫁人了!
段慧怡抚了抚头发,笑着下楼去继续跟段屹川聊天。
她不知道的是,她还是想得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云城那一头的云肖齐刚答应她不说给别人知道,可转头就大着舌头告诉了沈臣安。
因为沈臣安问他:“段慧怡找你什么事?神神经经的,还不让人知道?”
刚才云肖齐就大着嗓门对着话筒吼,说保证不告诉给别人知道。
在场的人谁都听见了。
人的好奇心就是不能太重,比如现在,如果开始云肖齐没说这话,大家还不想知道,他一说,大家就想知道了。
“别是段慧怡追川哥追不成,转而黏上你了吧?”沈臣安幸灾乐祸道。
段慧怡喜欢段屹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这些玩得好的兄弟都知道,也知道段屹川对段慧怡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云肖齐一脸惊恐:“你们可别乱说!”
“我前一阵子手底下的人介绍收了一个东西回来给我,我一看,不就我哥从小挂脖子上的那个牌子么?慧怡那丫头知道了就跟我要,说要替段屹川赎回去呢!现在还不让我告诉别人听,瞧瞧,她多爱我哥!”云肖齐叭叭道,把跟段慧怡保证的话全抛在脑后去。
其实他也是觉得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这点小事大家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大家就一起给段屹川瞒着,给段慧怡一点机会。
云肖齐说完,空气有些安静,他疑惑地抬头一看,发现个个都在盯着他看,酒也不喝,牌也不打了。
“你说什么?什么牌子?”沈臣安回过神来,一把把手里的牌扔掉:“川哥那块沉香木牌,中间有块金子的是不是?!”
他提高嗓音。
他这么大反应,让云肖齐有些懵了:“是啊,不然还能是哪个,总之不是你手里的牌。”
“艹,老子刚刚才让他给骂了一顿,云肖齐,你有病啊,知道都不说!让我们被当狗一样骂!”沈臣安黑着脸骂他。
云肖齐一脸迷茫:“知道什么?很重要吗?哦,那牌子是我哥他外婆给他的,确实挺重要的,那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沈臣安以及其他人默了默,突然想起:“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川哥干的那件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