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圣母不好当
隔日一早，聂凡来到公司，今天要进行重新定标，他必须亲自把关。
时间还早，他先来到公司附近吃个早点。
“老板，老规矩。”聂凡是这个早餐店的常客，他们家最好吃的就是馄饨和萝卜饼，这是江南的一种小吃，稀水和面，里面包上辣椒腌制过的白萝卜，再用热油一炸，外焦里嫩，酥脆可口。
老板笑着对伙计吩咐道“馄饨一碗，萝卜饼两个。”
小店里今天生意很好，大多是附近的上班族，也有特意来这里吃早点的行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走了过来，老板看了一眼怒道“滚！再在这里转悠打死你！”
众人侧目过去，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再理会，聂凡看了一眼同样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这个老太婆是这附近出名的惯犯，坑蒙拐骗没少干，聂凡以前也差点吃了亏。
“老板，你太过分了！”店内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子跳了起来，女孩子长的很清秀，一身职业装打扮，应该是这附近上班族。
老板无奈的解释“小姑娘，别被这老婆给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马尾女孩怒道“我看你才不是好人，见人下菜，看人家老奶奶身上穿的破烂就嫌弃人家，做生意不给自己积德么？这么势利眼？”
“哎，不是啊，小姑娘，你不能让她外表给骗了，她是...”老板还想继续解释。
可马尾女孩正义凛然道“不是什么，我看你就是，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这种人，真是倒胃口。”
老太婆看女孩替自己说话，装出一副可怜相“哎呀，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呀。我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了呀。”
马尾女孩也不嫌弃老太婆身上脏拉着她的手说“奶奶，你是不是饿了呀？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老太婆眼冒精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姑娘我年纪大了，搬不动东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帮我搬点大米到家里。”说着指向早餐店附近的巷子。
“就这里很近的。”
马尾女孩没有犹豫“行，我去帮你。”
说完回头看看早餐店的众人“低头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圣贤书真是白读了！”
这时聂凡悠悠来了一句“小姑娘，有时候多管闲事会把自己给坑了的。”
马尾女没想到还有人会反驳她，气愤道“今天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说罢拉着老太婆往巷子里走去。
聂凡正好吃完，拿出纸巾抹抹嘴，老板叹气道“矮油我去，这小姑娘，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等着吧，待会你就知道社会险恶了。”
聂凡虽然觉得小姑娘话有些刺耳，但能感觉她心肠不坏，只是缺少社会历练，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巷子里，老太婆把马尾女孩的手攥的紧紧的，让女孩很不自在，心里突然有不好的感觉，“奶奶，你手松开点，攥的我疼。”
这时箱子里突然窜出两个大汉，一前一后堵住马尾女孩“哼，今天还不错，这么早就有生意了，小姑娘，乖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掏出来。”
马尾女孩把老太婆拦在身后“奶奶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谁知老太婆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对准女孩腰间“小姑娘，听他们的话，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只求财不害命。”
“你！！！”马尾女孩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老太婆和这两个大汉是一伙的。
老太婆凶相毕露“别他妈废话，赶紧的，不然我手里的刀子可不长眼。”说罢刀子往里顶了下，吓得女孩忍不住发出尖叫。
女孩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大白天的居然遇见抢劫了，刚才自己还骂那些人冷血，原来那个小丑竟然是自己。
早餐店老板肯定是知道老太婆是恶人，才出言让她滚蛋，我却往她设好的圈套里跳，天呐，我怎么这么糊涂？
老太婆冷哼道“别叫，再叫捅死你。”
正在女孩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还想多管闲事么？”
女孩回头看到正是刚才挖苦她的那个男人。
老太婆窃笑“哼，来的正好，大早上来个开门红，好事成双，熊大，把那个男的带过来。”
被叫做熊大的男子立刻朝聂凡跑去，掏出一把小刀叫道“小子，识相的赶紧过来蹲下，我们只求财不害命。”
话刚说完，手里的刀子就被聂凡一把夺了过去。速度快的让熊大根本没反应过来。
“咦？我刀呢？怎么在你手里？别闹，快还我。”他傻乎乎的想过去拿刀，却被聂凡握住刀柄用力砸在他脑后大椎穴上，当场昏厥过去。
老太婆和另外一个男子知道这是遇见狠茬了，里面认怂丢下手里的刀就跑开，连倒地的熊大都顾不上。
聂凡懒得去追，这种小毛贼，多如牛毛，根本管不过来。
马尾女孩眼圈泛红，呆呆的望着聂凡。
聂凡冷冷道“怎么样？还想当圣母么？以后别动不动用你的标准衡量别人了，你以为你的智商比别人强？只不过大家都知道这老太婆是什么人罢了。”
聂凡的话一直回荡在马尾女孩耳边，我错了么？怎么会这样？
聂凡并没有一点生气，相反他很欣赏马尾女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她能有一颗善良的心十分难得，只是用错了地方。
回到公司，王磊和袁媛几个副总已经在办公室等候，聂凡首先看到反光玻璃已经装好，对行政经理的速度表示赞扬。
这样一来探头煞，自然化解。
“聂总，那些供应厂家已经全部通知到位，今天预计会有三十多家企业回来参与竞标。”王副总汇报道。
“这么多？”
“本次要替换合同一共有四个材料，分别是管材、钢材、电缆和玻璃幕墙，细分下来一个材料不到十个供应商参与竞标，数量也还好。”
王磊面露难色的说道“聂总，有件事我想向您坦白。”
聂凡眉头一驺，示意他说下去。
“今天早上汤氏管材的老板过来找我了，给了我一百万，让我们不要换掉他们，不过钱我可没收，但这事我必须要向您汇报。”
聂凡眼冒精光“汤氏么？”不就是汤少德的家族工厂，把主意打到公司高层了，他看看刚装好的反光玻璃，还真有效果，底下人都变的廉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