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来了,却失忆了
丁叔仿佛知道张溪所想继续道:“你的角色还没死,是我们把你叫回来的。”
“出什么事了?”
“您得参加明日的股东大会,商议项目上市的事宜。”
“股东会?明天?我才玩了两天啊?可我好像玩了十几年了吧。”
“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不一致的。”
“可是这个项目实验不是还没完全成功,怎么就上市?
“说的也是这个理儿。而且五号实验者又出了这样情况。项目存在问题,绝对不能现在上市,得等到项目稳定了,再做上市的打算。我跟你爸爸二十几年了,绝不让他辛苦打拼的事业,毁在你叔叔手里。所以我们打算把你叫回来,毕竟你是大股东,又绝对的权利。”
张溪晃了晃腿,明白丁叔喊自己回来的意思。毕竟因为我年幼,又是女儿。公司上下才交给叔叔管理,但我还是拥有父亲留下的大半的股权。
但一个不完整的项目,甚至会害人性命的项目,还是上市的好,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到了晚上,叔叔派人请张溪过去吃饭。他也只剩张溪这个晚辈,所以叔叔待张溪也不错,从小惯着。
但也因为是女孩,做什么事也不被看好,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找个好男人嫁给才是正事。
所以在进乐园选择角色人设时,张溪的要求要体验一次男孩子,公司也不好意思真让她变成男性,于是就成了女扮男装的玉溪云。
饭桌上,叔叔一个劲儿询问乐园好玩吗,张溪如实回答,确实好玩。
叔叔笑得也很开心,讲有机会自己也进去玩两把。
叔侄二人开始相处也十分融洽,只是话锋一转,到了股东会上,张溪把丁叔的意见当做自己意见说了出来。
叔叔表示,现在公司处于亏损,如果不推行这个乐园项目,很有可能面临破产。这个项目是非推不可。
晚饭不欢而散。夜幕早已将临,
“张董,张溪看来是不同意呀。”
“公司是我大哥的心血,怎么也不能败在我手中,现在公司面临的危机太大了。吊这一口气在这节骨眼上,我是不能松气的,不然百年之后,我无颜面对我大哥啊!”张鹤点了支烟。
“可大权还在她手里,就算所有全人票通过,只要小姑娘不松口,那也无用。那个丁老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公司。张溪刚醒,便通个坏气儿,谁知道安了什么心事。”
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的燃到指尖,张鹤这才缓过神来,狠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道:“那就要小溪明天出现不了在股东会上。”
“张总。”
“好了,我心意已决,去安排吧。”张鹤拜拜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了。
睡的好舒服啊,浑身舒畅,张溪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要是没做一些奇怪的梦,睡的才舒服。
“你醒了!”云姝率先开口道。
张溪一激灵,半撑着身子环顾四周云姝,宫儿,郭八,这么多人把床围了一圈。
“拜托,我就是睡了个觉而已。大惊小怪。”
云姝惊呼道:“而已?你睡了十二天呀!要不是我们天天给你喂糖水,你都饿死了!”
十二天!我怎么能睡那么久?
张溪嘿嘿笑道:“不可能你们又逗我呢。”
云姝还想说什么被宫儿拦了下来。她死盯着张溪道:“你还想寻死吗?”
“………”张溪有些怕了宫儿的眼神,吞了吞口水往后躲了躲,宫儿的眼神太吓人了,我这么怕疼惜命的人,怎么可能寻死呢。
宫儿抓住他的胳膊又追问道:“你还敢去跳湖吗?”
“我跳湖了!?”张溪看向云姝,可能是睡的时间太久,觉得眼皮子实在沉,一个没忍住又躺下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小溪,小溪!”宫儿拍了拍张溪的脸。可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云姝一拍脑门:“得,失忆了。那也比寻死觅活的强。”
宫儿扒了扒张溪的眼皮又给他把了脉:“还好,他没事了。只是睡着了,我去配点药。”
“好,我陪着她。”
云姝坐到床上,看着张溪摇头感叹:“孽缘呀,喜欢上自己的嫂子,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针对你。”
睡久了,睡梦里的张溪有些口渴了。他想起身倒杯水,掀开毯子坐了起来,刚要走路,却感觉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云姝宫儿跑了过来,赶紧把张溪扶回床上。宫儿为他盖上毯子道:“你看,睡了十几天,哪有力气走路。”
张溪不可思议的问道:“我真的睡了十二天?”
众人点了点头。
张溪依着枕头喝了点粥,其实他的本意是想吃大鸡腿来着,可宫儿偏让他先喝粥。
“什么声音?”张溪隐约听到了哭声。
云姝试探的问道:“你真不记得了?”
张溪睁着眼睛,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真不记得了?那个……”
“公主!”宫儿打断了云姝的话,对张溪道:“没什么你先吃饭。快,先吃饭。”
张溪端着碗,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疯狂的在记忆里搜索,却一无所获。
云姝看到他皱眉宽慰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先吃饭吧。”
“好。”
宫儿得空把云姝拉到门口嘱咐道:“他忘了是好事,可不能再提起。”
“过几天就要出殡。皇兄追封她为恭睿皇后,到时候阖宫都得去的呀,再说了,你看看。”云姝指着灯笼上的白布,宫人身上的白腰带。现在太平宫就是一副办白事的样子。
“你能瞒得住吗?”
“那就不让他出这个大殿。”宫儿有些着急,声音有些高了起来。
“谁不能出这个殿呀?”张溪的声音从殿内出来。
宫儿赶紧把云姝拉进来,两人一起把门关上。
“九哥,你身体没好透,别喝风了。”云姝笑容堆满脸。
张溪看她这副模样觉得有点好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喊我哥了?”
云姝扶过张溪直接撒娇:“哥,哥,哥哥。”
一连串的哥哥撒娇,张溪很受用,拍了拍云姝的后背。
宫儿趁着这个空隙,把所有的窗户也都给关上,房间里的光瞬间少了许多。
“哎呀,长姐,你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的。”
“你就乖乖睡觉,养好身体。”张溪被宫儿劝回到床上,直到看着他睡着,宫儿和云姝才缓了口气。
云姝摆摆手小声道:“这样不行的。”
“那怎么办?”
“送他出宫?随便找个理由。”
“好,好好。”
云姝宫儿正在小声密谋,一侧的张溪缓缓睁眼。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要怎么瞒着我?
翌日
宫儿老早就来到张溪床边,把他叫醒:“小溪,快醒醒。师父病了。”
“师父病了!”张溪立马清醒过来,穿好衣服就要出去。
却看到宫门口停了辆马车。他回头问道:“我还能在宫里坐马车?”
郭八回答道:“大娘娘体量王爷身体,便备下马车,王爷直接从西华门出宫就好。”
张溪带着疑虑进了马车,却发现马车被捂的严严实实,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又打开门道:“我忘了样东西。”说完就下车。
郭八一路跟随,张溪见甩不掉,干脆借势上了树,一个翻身跃到宫墙上。
整个太平宫似乎被白布包裹,若不是一两声蝉鸣,仿佛置身于满天雪地中。
白布,白事。
“是谁!?”
谁去世了,需要瞒着我?
郭八在宫墙下仰着头呼喊道:“公子快下来。”
“是谁?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宫儿也跑了过来,看着墙头上的张溪,知道没能满住。
昨天云姝特意去求太后,把西宫附近的白布扯了,先哄张溪出宫。可没想到今日他会站那么高。
“太后?”张溪嘟囔着,
阖宫挂白,莫非是太后?
不对呀?太后对自己而言并不算太亲近,有必要瞒着我吗?
张溪感觉自己忘了一件事,一件会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事。
因为他现在心很痛,却又没有一丝记忆。
张溪直接飞身下了宫墙,一路走,一路找,他觉得宫里挂白一定和自己有关。
一路上的宫人看到张溪见完礼就赶紧离开,慢慢的,张溪觉得自己离哭声越来越近,他来到熟悉的宫门口,昭阳宫三个字已经被白布蒙上。
宫院内,道士做法,和尚念经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溪茫然的迈进宫门,看着满宫挂白,虽想不起来因为什么,却已是泪流满面。
“小爹。”玉珏笙从屋里跑了出来,带着孝抱住了张溪。:“皇祖母说小爹病了,不让我去打扰你。”
看到这张溪也算了解一半了,他只是还不愿意相信,他蹲了下来道:“小五,告诉小爹这是怎么了?”
“安娘娘殁了。”玉珏笙满眼噙满泪水。
“小溪,替我看看这秀丽江山……”
张溪抱着玉珏笙,抬起一只手,两个画面竟然在脑海里重合了。
“五殿下,您得称呼为母后了。”一旁的嬷嬷教育着玉珏笙。
“母后?”
“回王爷的话,官家已经加封安贵妃为皇后……”至于嬷嬷的恭维话,张溪没听进去,他想到了之前自己与皇帝的对白。
皇帝要提拔安家,于是安家女儿从贵妃成了皇后。
就连安少君也明白,所以她才在狱中说道:“玹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多傻的女人,死之前还要为自己丈夫谋划。
多狠的丈夫,让自己的夫人们自相残杀。
安少君若没死,皇后算计贵妃,也会让前朝徐州党与安家生了嫌隙。
如今安少君死了,那安氏与徐州党的丑从此就不共戴天,绝无合作的可能。无论结果怎样,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