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是那个贱人毁了我……

    掌柜的瘫坐在椅子上，满脸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紫，破烂不堪的衣服上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眼中也不见当初迎客时的谄媚样，独留相思看不懂的解脱。让人很难想象到当时风光无两的客栈老板。

    相思定定的看着老板，想要询问关于客栈地底下的秘密，但无论相思问什么，掌柜的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到最后相思实在是无可奈何，一把从怀里掏出了黄符拍到掌柜的面前。

    “徐大，你地底下的东西我们已经挖出来了，你还要狡辩什么”相思一脸气愤的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看到黄符怔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挖出来了。随即苦涩一笑。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徐大缓缓开口，整个人蜷缩到一起，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从前有个小男孩，出生时正赶上村里的三年大旱，连续三年不见降雨，日日都是艳阳高照，村子里的河里都没有一滴水，上面又连年不断的征收人丁税，粮食税，各种赋税合在一起，好好一个家庭都难以应对，更别说当时三年大旱时的我们。

    当时人们生活苦不堪言，但所幸男孩有个爱他的妈妈，妈妈算是乡里为数不多会识字的人。妈妈教会小男孩读书写字，小男孩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坚强”。

    村子里的人们都说母亲是被她的父亲卖给爸爸的。

    男孩的爸爸是乡里的酒鬼，每次父亲从外面喝酒回来都对他们拳打脚踢，这时妈妈总会把小男孩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男孩受一点委屈。

    掌柜的似乎是回忆起妈妈的温暖，崎岖的脸上出现一丝温暖的笑容。

    后来有一天小男孩醒来，身边没有了妈妈，小男孩无论怎么哭喊也找不到妈妈，他记得妈妈和他约定过的秘密基地，他跌跌撞撞的就跑向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不过是屋子后面树林里隐秘的一片空地。

    在简陋的秘密基地里面小男孩发现了一沓钱，虽然不多，但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钱就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钱下面的空地上是母亲用树枝在空荡的沙地上写的大字“不要找我，妈妈爱你，永远”似乎是写的很匆忙，字写得很潦草。

    妈妈消失后，村子里的人都说看见妈妈改嫁给几十里外镇子里的傻子，连父亲也在妈妈走后的那个晚上醉倒在了酒里。小男孩始终不信。

    后来旱灾过去之后，又过几年，小男孩长大，用妈妈的钱开了家客栈，他去了邻居所说的傻子家，傻子父母都死了，傻子自己啥也说不出来。

    家里根本就没有母亲的痕迹。

    后来有个寡妇找上门说知道妈妈在哪，但前提是那寡妇必须嫁给他。为了找妈妈，小男孩和寡妇结婚。

    却在那个夕阳底下，小男孩无意打翻了寡妇垒的高高的的嫁妆。

    几乎是一眼小男孩就锁定了母亲秀芝的名字，里面赫然是母亲的卖身契，小男孩一瞬间就明白了母亲是被卖了，人牙子就是寡妇，他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自愿的，他只是感到空洞迷茫，自己的妻子卖了自己最爱的妈妈。

    那寡妇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厚厚一叠全是旁人的卖身契。只是那寡妇如今见小男孩繁荣了便来投奔小男孩。

    掌柜的说到这突然激动，站起来靠近相思，在差几公分的时候停下，直勾勾的看着相思，阴恻恻的笑起来，你知道后来那个寡妇怎么样了吗

    哈哈哈，她被我卖到山里了，我去看过，她像条狗一样被拴在地上，我像叫狗一样叫她，没想到吧，他还真爬过来了。说到这，掌柜的又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这完全不够，完全不够，掌柜的突然大喊，面目狰狞。

    后来有个人找到我，给我一张黄符，告诉我只要把那寡妇的孩子掐死，砍掉身子，用来养灵力，在棺材上贴黄符，那贱人就要日日遭到反噬，身子犹如被蚂蚁啃咬，日日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孩子是寡妇和上一个人的孩子，讨厌的很，整天就知道找妈妈，他不知道他的妈妈把我的妈妈卖了。掌柜的好像是疯了，撕心裂肺的喊着，癫狂的大笑起来，甚至笑到在地上打滚。相思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

    “正好母债子偿，岂不正合我意。”

    “如今仇我也报了，我该去找母亲了，”说完便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血迹顺着脸流下来，双眼看着远方，脸上有一股解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