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廖成失踪
白钦是银城南区派出所刑警的大队长，是负责案件刑侦的一线警员，陈帆很早以前就和这个人有着很多的接触，不过那些记忆都不是很美好。
“原来是你负责这起案件，舆论压的那么死，报道消息却漏洞百出，有人心只要向下深查就会有所发现，这还真的像是你的风格。”虽然陈帆和白钦面上不和，但不得不说白钦是一位负责、认真且不古板的刑警。
“银城私人侦探那么多，无数黑色产业链下的衍生物造就了这座不夜城的特色，但是你已经远离这些东西很久，我着实没想到这件案子会有你的参与，而且你还是关键人物之一。”
“这么说。我其实算是洗脱了嫌疑的？”
“算是吧，毕竟你是这案子的大功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一个叫洪兆福的人现在应该正在拘留室里面，他已经经过了初步的审讯，犯下的罪，他供认不讳。”
白钦补充道：“当然，还有代称扇子的钱玮、简名胖墩的韩远，也同样审讯过了，他们的口供基本一致，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为什么还要玩这一出？”
“因为我有些疑问还需要你来解答，刚才只是简单的试探。你刚醒来，很多事情不会细细的思考，每一个回答也不会太过失真。”白钦眼波流转，古井无波的眸中深深的隐藏着什么东西，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那我现在清醒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问心无愧。”
“唉，别急，我刚才已经通知医生确认你的情况了，要是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去警局聊聊。”
“行啊，我完全没问题。正好有很多情况还得给你们警方汇报。”
“哦，对了。记得一会结一下费用……”
表情不变，心中却百转千回，陈帆收集白钦话中的信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廖成呢？为什么没有廖成？红白脸、扇子、胖墩和头儿，还有两个身死的纸面人，所有的人都已经落网，唯独廖成的名字没有被提及，很有可能他还没有被抓获，仍旧逍遥法外！”
……
头顶的监控亮着红光，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的面无表情。出院办理的很快，他的伤势再一次好得非常快，只是脸上神色却差到了极点。面色青黑就不算什么了，主要是鼻梁上的横死纹和深陷的眼窝，整个人就好像得了绝症的病人，一副已经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我被一楼满地白色蜡烛的场景所震撼，但是这不妨碍我潜入搜集证据。我自认为想法没什么问题，在进去之前我就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还把手机藏在了风衣的内兜里，除去黑暗等排除不了的因素外，画面应该是很清晰的。”
“扇子…钱玮应该是出来侦查情况的，那个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从监控里看到了我，不得已之下我才会打昏了他……”
“……上了二楼以后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个时候我算是真正的暴露，他们当中的头儿——廖成，提着一把刀刃长近三十公分的剁肉刀就冲了出来，我和他周旋许久，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在停尸床上躺着的王长宏。”
“他是负责墓园的看守之一，我认为是廖成一伙人的行踪被他撞破，不得已之下他们才会对王长宏出手。”
“……”
详细的述说了完整的经过，陈帆的话语中完全没有出现张雪、符篆等字眼。对于纸面人有关的事情，也是借助大火掩盖。
白钦认真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在听到廖成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筛查资料，比对指纹等线索，终于确认了凶案现场第十个人的身份。
钱玮、洪兆福的供述被推翻，他们还隐瞒了太多的东西。
陈帆详细描述了廖成的身形、性格，却无法说出他面具下的那张脸。空地上另外两具尸体的身份更是无法确认，他们浑身焦黑、血肉模糊，纸人面具连同五官一样面目全非，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这是两个成年男性，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其他的一概不知。
“所以，还有一名罪犯仍在潜逃中，而这个人算是他们中最危险的一个人？”
“是的，他身手敏捷，力量强横，有着专业的训练。他狡猾理智，是疯子中很难对付的一类。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善于隐藏和观察，要是这次抓不到他，以后就会很难抓到了。”
“陈帆，说了这么多，你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我刚才已经部署警力去搜寻他的位置了，若是真如你所说，手上那么多条人命，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倒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你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制服他们的？穷凶恶极的疯子被逼到了极点，临死的反扑也够你喝一壶了，何况还是那么多人。”
“白队长，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很早以前是干嘛的吧？”
“呵，这倒是我疏忽了。”笔录做完，陈帆跟着白钦来到办公室内，这里放着他背包里的所有东西。
“你神情不安，从我们说起廖成开始那一刻起你就变了表情，语速。语气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按理说你既然制服过他一次，就不会担心他的报复，为什么你会如此慌乱？”
“是吗，唉，现在毕竟不如以前了，昨晚都差点把命都丢了，现在害怕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市民。”陈帆看着白钦的眼睛：
“白警官，我想问问，你们发现楼上房间里的尸体了吗，那些尸体的身份也都确认了吗？”
“数量惊人，不是吗？如同邪教祭坛一样的场景就在眼前，我们那么多人都觉得莫名的心悸，你倒是胆识过人……至于身份，时间不够，还在确认当中，不过我们可以肯定，那些尸体都是本该已经下葬的人，这和你的推断基本没有差错。”
“每一具尸体都代表这一个家庭的悲伤，他们都是受害者，我希望警方这次不要含混其辞，在调查清楚以后给这些家属一个交代。”
“不用你说，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还有，那场大火被扑灭的及时吗？在一层的里面的房间可都是证据，没有被摧毁吧？”
“灭的很及时，主要可燃物只有那种油脂，并没造成很大的影响。二楼的每一个房间我们也都搜查过了，所有的尸体和尸油的数目很庞大，你根本想都不敢想，这起案件已经上升到了很高的一个级别，那些尸体很有可能并不是‘尸体’，而是‘活人’。”
“说这些不太好吧，我只是想关心一下证据是否完好，后面的这些可并不是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应该知道的啊。”
“陈帆，”白钦拉开椅子坐下，“你可以不相信警方，但是没必要不相信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监控，没有录音。我们坦诚一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