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香水（14）
将脸颊滚烫的陆妍送回她说的地址，这里是城东通升中学旁边不远的小区——阳光小区。
房型纷杂，这个小区里老房新房混杂，建设的时候就没想着拆除老旧的建筑，靠近内里的几栋房子还是低层。
有气无力的靠着电梯，陆妍半眯着眼睛调整着状态，哪怕是强撑着也尽量不要让弟弟看出自己有多虚弱。
生魂被抽离，那种痛苦没人说的上来，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就是这里了。”
语气平缓，陆妍半档着门，手稳而有力的转动着钥匙。
简单的陈设透露着悲伤和温馨，正对门的落地镜子映出昏黄的声控灯下一高一矮的疲惫身影。三室两厅的房间似乎还残留着完整的一家人的身影不断来回。温暖的气息却掩盖不住人走茶凉的萧瑟。
瓷砖的地板上看不出有灰尘飘散，墙角和洁白的墙壁就好像新房一样干净。
一叶知秋，陈帆更加了解了陆妍母亲和她的性格。
右侧小房间里照射出淡淡的灯光，陆妍拿出一双大号的拖鞋：“虽然是女士的，但是没有多的适合你的了。”
鞋子上免不了沾染着泥土和树叶，要是就这样进去陈帆也难免有一种破坏了人家劳动成果的感觉。
换上拖鞋陈帆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内部，平平无奇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总感觉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也许是我多心了。”
书房的书架上放着很多本食谱、调料之类的做饭的书，剩下的就是名著和一些功能性的学习书籍。
“地脚线都很干净，这是有洁癖还是真的很爱干净？”
两个人生活的房间整洁出奇，陈帆想到很多种样子，可唯独没想到这种。
“母亲去世没有几天，家里的陈设摆放很随意但是却很干净，这是想告诉已经过世的亲人他们姐弟可以照顾的好自己吗？”
陈帆可以想到陆妍一边流着泪水一边认真清理的模样。
一回来陆妍便轻手轻脚的进了亮着灯的卧室。陆言蜷缩着身体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和陆妍一样脸上仍旧有着黑黑的眼圈，陆言青春稚嫩的样子和瘦小的身躯却不失坚强。
细心的掖好被角，陆妍扭动了一下床头的灯，让光线没有正对着陆言的脸。
开关门的响动没有惊扰陆言，这孩子看来挺累的，睡得很沉。
蹑手蹑脚的关上卧室门，陆妍倒了杯水递给正在书房的陈帆：“喝点水。”
“张雪，好名字，听名字就知道你的母亲一定是个温柔贤惠的人。”陈帆手里拿着桌子上的一本笔记，署名便是“张雪”，内容全是做饭的研究和心得。
一位文化程度不高的母亲在学习上帮助不了两个孩子，但是她的心全系于儿女之上，利用所有的闲暇时间保证了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尽到了母亲的责任。
一个渐渐丰满的形象在陈帆脑中构建，从很小的细节上便基本可以断定一个人的性格了。
“确实和你讲的一样，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哈你也不客气，嗯…在喝水之前我恐怕需要用一下卫生间，憋了很久了。”
从遭遇鬼打墙开始便开始了对陈帆膀胱的挑战，先后是见鬼，见到比鬼还可怕的活人…
“请便。”
洗完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蔓延着红血丝，眉毛上落着的星星点点的灰：“这几天真的折腾人。”
没好意思用别人的毛巾擦手，抓起领口嗅了一下的同时擦干：“一股子烧灼的味道，等等，为什么还有一股香气？”
陈帆对着衣服和空气再次嗅了几下才发觉不对：“这种不是洗护产品的气味，很诱人的香气，里面却夹杂着说不明的味道，不是源自我的身上，很奇怪…”
循着气味寻找，一旁的梳妆台上上有着一个扁平形状的香水，上面没有标志和品牌，只有印在瓶身上的两个楷体字“香水”。
拿起来仔细端详，除了瓶子形状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高级的香水会发出淡淡却不令人反感的气味，更像是一种讯息，衬托出气质，闻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可是这个香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厌恶，具体我却说不上来。”
“这个能送我吗？”
“你拿香水干什么？那玩意是女士专用的。”
“女士专用？你妈妈买的？”
“很久以前吧，不过她没怎么用过，我记得就用过一两次，不过当时买的时候说是挺贵的。你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们也用不着。”
一个省吃俭用的母亲怎么会买高档的奢侈品？倒是买来没用几次挺正常的，应该是舍不得用。
把香水装进兜里，陈帆拿出来中年人给的符篆：“这是给你的符，有没有效你应该见识过了，你安全到家了就行，你母亲的事暂时不要多想，我会解决的。”
脸颊通红，身体很虚弱的陆妍精神状态上似乎没有大的问题，接过黄色的符纸：“谢谢你了，今晚……”
“没事……你也知道你母亲现在的状态，她不会让你这样平安度过的，王大哥给的符纸应该只能治疗你现在的病症。所以你要是再遇上什么事，你知道在哪找我，看你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加个微信，这不比直接找你方便？”
陈帆本来打算等等陆妍情况有所好转再离开，但似乎没有必要，陆妍的情况不是感冒发烧，而是生魂抽离的后遗症，有着墓园看守给的符纸应该无恙。再者这里是闹市区，陈雪化作的鬼应该不能轻易出现，它和白影子不同，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现在陈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留在陆妍家里有诸多不便。
骑着电瓶回到南大街的路上脑中思绪纷飞，经历的事和各种谜团应接不暇，离奇的经历将他彻底带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凌晨已经到来，严格来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任务要求的三天已经过去了一天。
关上门帘，陈帆打开电脑搜索着“葬经”“香山墓园”“车祸”等关键字眼。
公交车这种事故造成的影响和恶劣，陈帆借着依稀的回忆翻出了几天前报纸上的报道，和电脑上的报道不同的是电脑上的标题很博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