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择
表情很糟糕，至少在保安眼里是这样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怎么用怪蜀黍的表情看着他，哦，天，这不得不让人心里一紧。
电梯门渐渐关紧，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再次不期而遇。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保安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率先开口。
“是这样的，我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之前我们报道过你们辉光地产在这里的拆迁户事件，但是好像并没有引起舆论的反响，所以我今天来看看情况并且会客观的记录看到的一切。”
“不过你放心，这不是什么暗访，严格来说这是出于我私人的一份同情心，毕竟楼下公园的横幅依旧在那里挂着而且无人问津。”
似乎是因为听到陈帆不是楼内的住户，这个保安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想请问你，有一个拆迁户和我说他遇到过以下的情况，你们有调查吗？”说着陈帆就把张叔告诉他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类似那个白影和莫名其妙消失的所有住户。”陈帆补充了一下。
略微回忆之后，保安便开了口：“那个张叔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可别听他说的那样，这个人好像是有点精神类的疾病，那些白影和夜晚的经历大部分都是虚假的，哪有什么18层之类的，很多都是他产生的幻觉罢了。”
“房子漏水之类的我只能说你不能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调查却发现那些现象根本没有过。”
“而且我们的值班是24小时轮班制的，可能这会大家都在吃饭会有几分钟不在值班室，不过在傍晚到夜间我们绝对是认真负责的，根本没有那样住户消失的情况，还有你可以去问问别的住户，我们这电梯根本没有出现过失灵的现象，而那白影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陈帆暂时没有做出判断：“张叔说的很细致，不像是可以编出来的，他还强调了那天你们值班室的情况，说是只有一台收音机响着，而保安室里却没有亮着灯，怕不是你们都在睡觉偷懒吧。”
“根本不可能，2号楼的负责保安有四个人，没有一个会听收音机那种东西，因为我们年龄都不大。而且我们是拿公司给的高薪的，必然会负起责任，更何况保护住户的安全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所以不会出现要找物业或者保安时，人不在的情况，就算正巧值班室空着，也有电话可以拨通，我们的电话是24小时开机的。”
“叮咚，17层到了，电梯开门。”
讲话间，二人便到了目的地，保安先一步走出门，转身拦住陈帆：“还有什么事吗，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我还很忙，你要问更多的问题不如去找楼下别的保安。”
“呵呵，行吧，我暂时没什么要问的了，从你的态度可以看出很多事了，也许是那些拆迁户在说谎吧。你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又松，保安最后微微一笑：“行吧，只要不妨碍我，毕竟你是记者嘛。”
“是心虚还是什么？这个保安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嘴上说是尽责，可是看见记者的第一时间是选择相信，不是查看记者证，还有之前的逃避，是这个保安是新来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从头到尾一直在对辉光地产做辩护，可是却把那些拆迁户的搁置不谈，只是说了张叔应该有精神问题，还有他的话是编造的，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就真的是解释了，而不是作为一个辉光地产的保安可以为自己辩护的言论。”
“怎么说呢，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真实，似乎他说的和脑中想的不是一样的，而且他在犹豫什么？”
保安转眼就走到楼道另一边的一扇门那里，熟练的开门，刚一进去就迅速关上了。
“有什么不让我看见的？”
陈帆大致浏览了一下17层，和别的楼层并无两样，无非是在靠近他这边的楼道尽头天花板上多了个通往楼顶的开口，这种快捷的路径是为了防止楼梯那边大门锁死时用的。而且这个开口的密封性是很好的。
临近这个开口的外面可以看到消防梯。
同样的寂静，保安进去以后就没有发出声音。同样的奢华装修，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走到楼道尽头的窗前，俯瞰之下人宛如蚂蚁般渺小，四周高楼林立，整个小区的样貌大致呈现在眼前。唯一的局限就是护栏和这窗子的面积太小了。
123号楼并排而立，4号和5号是面对面排布就在123楼两侧，67号楼一个在2号边缘一个在3号边缘，看起来像个梯形一样，这样的排布没有规律可言啊。
阳光正盛，俯瞰着得陈帆目光延伸到正下方，公园里的横幅还在顽强的立着，那些拆迁户有些应该是去吃饭了，还剩下一些人在“值班”。
“真不明白到底是哪17个人，话说今天是和17、18这两个数字过不去了吗。”
倏然眼角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一抹白色从不知哪一层的护栏闪过。
“那是？”
定睛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白色从眼里一闪而过，要不是眼疾怕是捕捉不到。
“视觉误差吗，还是视觉暂留，人有时候盯着一个地方久了余光就感觉看到什么东西在动。还是会不会是张叔说的白影呢？”
顶着阳光看了许久，眼睛都酸涩了，陈帆才收回了目光。
“应该是我多心了。”
适应了楼道里的强度后，没发现什么的陈帆想去顶层看看。
“大门锁着，物业、保安都应该有钥匙，但是我没有办法让他们给我或者主动打开，天花板的那个也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消防梯倒是可以考虑，可是那是不是太危险了些。”
思来想去，又在17层楼道口反复确认，的确没有18层的存在，楼顶他也上不去。
“辉光地产和张叔他们各执一词，两边都对我还有所隐瞒，再说这个时候和保安们一定是有一定默契的，那个年轻的保安敢说让我去问别的保安就说明了问别人也问不出什么。”
“找物业调查监控倒是可以，但是物业监控录像应该保存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会已经12:20了，要么我就再做调查去询问别人比对他们说的线索，要么就等到下午想办法确保这些拆迁户在8点到9点不在危险的地方。”
“也许，还有别的选择。”陈帆想起那个年轻保安的古怪之处，走到楼梯口的门后，盯着那扇紧闭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