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
牧云州新接的这个剧本是部电影。
他到底是电影出身, 《天师录》播出之后，人气跟着一起上去，选择面倒是更广了些。
随口说着剧组里的闲事, 牧云州看着容璟在他身边坐下。
明明大家坐的都是剧组贪便宜买来的十块钱一把的塑料小凳子，但容璟坐下的姿势却总是要比别人好看些似的。
窄瘦的腰身漂亮而挺拔, 长腿随意地一伸一屈, 全然没有别人显露出来的那种窘迫感。优雅矜贵，又隐带风流秀逸之感。
牧云州不自觉地停下了声音, 直到容璟指尖轻轻放到小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他才蓦然回过神来：“哦……我刚说什么了？”
一直也没仔细听的容璟：“？”
牧云州目光瞥见他手上拿着的剧本，想了想, 便道：“刚刚那场你演的那场我感觉很不错了, 你专门去学了解剖吗？”
牧云州之前也饰演过医生一类的角色, 对这方面的知识倒有些了解。他刚刚看容璟演的那一个片段, 对方用手术刀的姿势极为正确, 显然是专门去学过了。
“嗯。”容璟垂眸看着下一场要拍的剧本片段，语气并无什么波动, “之前看了些视频。”
“猜到了。”不知道为什么, 牧云州总想和容璟多说几句话, 他看了眼对方低头时颊边落下的黑发, 指尖动了动，转开视线道，“其实我还挺怀念当初和容天师你合作的时候的……”
大概是因为容璟的身份特别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吧——尤其是对他这种八字略轻的人来说。牧云州心想道。
“说起来，这段时间我老觉得脑门后面凉飕飕的，”牧云州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期待地看向容璟, “容天师您能帮我看看, 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容璟：“……”
到底是之前帮过自己一点忙，容璟蹙了下眉，还是抬眸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琥珀色的眼眸如同雪山中最珍贵的清澈琥珀，淡泊而悠远。
牧云州被他看得有点紧张，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你……”容璟终于开口道，“没拍摄任务的时候找顶帽子戴吧。”
牧云州：“……”
意思是他单纯就是被风吹得头冷是吗？
差不多是这样。
但容璟微蹙着眉又看了眼牧云州的面相，他的运势一直很好，但眉心之间却蒙着一点不明的晦气。
轻轻淡淡的，似乎只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对一般人来说这点儿煞气晒个一两小时的太阳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但牧云州八字偏轻，这点儿晦气在他身上的影响就会比寻常人更明显一些。
他会感觉脑袋凉飕飕的，一是外面的风吹的，二也有这点晦气的影响在。
“之前给你的那两张镇阴符你没带着么。”容璟问道。
他给出的镇阴符虽说不是以点灵笔引灵而成的，但也蕴含着他的一丝灵力，牧云州若是将它带在身边，身上不该会沾到晦气才对。
牧云州抿抿唇：“之前我爸妈遇到了点事，一时又请不到大师，所以我就把那两张符给他们拿着了。”
当然，他的父母肯定是不愿意要的，但奈何牧云州常年天南地北到处跑，把符箓往家里一放，就登上飞机不知道在跑哪个通告了，父母也就没办法将符还给他。
牧云州其实也想问容璟能不能再给他卖几张，但从他认识的其他那些大师里他知道，其实有作用的符箓对天师而言也不是那么好制作的。
尤其是容璟给他的那两张符，之前被一位大师看见，听说他只花了十万块就买到了两张，顿时连声夸他运气不错。
只因为那两张镇阴符的品质堪称完美，符文完整灵力充沛，非大天师不可画就——而即便是大天师，要做出这样两张符箓，也需要冥冥之中的一丝运气。
所以那个大师才说他运气着实是好，五万块能买到一张简直就是占了个大便宜。
——牧云州也觉得自己像是在故意占容璟便宜。
别人常说混娱乐圈的脸皮都要厚，牧云州平时跟导演扯皮糊弄经纪人的事儿也没少干，但这个时候不知道脸皮怎么就薄了，怎么也不敢将消息发出去。
大概，也有之前白佩兰那件事的影响在吧。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给容璟带了个大麻烦过去。
“这样么。”容璟倒是没注意他忽红忽白的脸色，闻言垂下眸，随手在口袋里又拿了张镇阴符出来。
牧云州见状，嘴唇动了动，然后埋头拿起手机，飞快地让人给容璟转了三十万过去。
十五万是买现在这张符的，另外十五万，就当是补上之前那两张符没给的差额。
容璟看了眼银行的到账信息，也没多说什么，只将牧云州身上的晦气随手去了，便又跟着过来叫人的场务起身，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牧云州默默地将那张镇阴符拿到手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擦过，然后珍之又重地放进贴身衣服的口袋里。
身上似乎暖了许多，牧云州抓了一下头发，然后低头让助理给自己找了顶帽子出来。
“我早就提醒牧哥你戴帽子出去了，这天儿风多大啊，为了耍帅都不在意自己头疼了吗。”
回到剧组里，助理一边给牧云州戴上找出来的毛线帽子，一边念叨，“而且你今天都去哪儿了？导演刚没找到你，以为你入组第一天就失踪了，差点急得上火。”
牧云州觉得有点无语，整个影视基地就这么大，随便找找都能找到人了，哪来的失踪？
助理见他不甚在意的模样，只好道：“牧哥你可别不在意啊，影视基地这边之前真的有人失踪了。”
只是失踪的多是群演，一开始也没多少人在意，只以为他们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讨生活了。
但慢慢的，有人说自己联系不上以前的好伙伴，还有的演员本身已经和剧组签好了合同准备进组拍摄，但一下子不见人影，剧组一时找不到人耽误了进度，最后弄来弄去，就直接报案给了警察。
结果警察一查，那些人在失踪之后就没动用过他们的手机和身份证——
就仿佛整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儿活动的痕迹。
而且仔细一查才发现，这段时间这样消失的人已经十几个了，其中长相漂亮的女群演占大多数，但男群演也不是没有，最让人注意的是，消失的一个男演员中，有一个其实已经到了三线的位置——
也正因为他签好了合同进组却忽然消失，剧组才注意到这起“失踪事件”。
助理言之凿凿地警告着自家艺人，牧云州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听到最后也忍不住皱眉：“警察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助理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他们派了不少人过来盯着，今天进组时牧哥你没发现吗，每个路口几乎都有警察在排查。”
牧云州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都说失踪的人大部分都是长相漂亮的，那容璟……
只是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容天师的本事比其他大师都要强那么多，背后的人要是真向他下手，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笑了笑，牧云州起身去更衣室，准备下一场戏。
而被他不经意惦记着的容璟在片场里，刚又结束一段对戏。
他刚刚演的那段其实也挺好，就是台词实在有点生涩，所以被林睿生压住了。导演将这段重新看了几遍，还是决定重拍。
合作过这么段时间，导演也知道容璟本身应该算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对于拍摄也很敬业，斟酌了一下便道：“休息一下，这段我们待会儿再来一遍。”
容璟将没扎好的头发散开重新扎一遍，垂眸道：“好。”
一旁的林睿生笑笑，倒是也跟着下场，然后拿着剧本去和容璟对戏。
他目前已经拿出了三百万投入到了慈善事业中，他的爱人也从医院中出来，跟着他一起去到许多地方，亲手传递温暖。
就在过年的时候，他们没在京市待着，而是去了一个偏远的山区里，将带去的年货和给孩子们的礼物，一家一户地敲门送了出去。
满是沟壑的脸上绽放出腼腆而又抑制不住感激的笑，林睿生将大米扛进那间破旧的泥瓦房时，心里却是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快乐。
这大概就是容璟当初提点他的意义所在吧。
笑着对了会儿戏，林睿生指出容璟现在表演中较为薄弱的地方，然后便合上剧本，看着容璟自己敛眸思索。
他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演技上带着灵气。感情淡漠这一点造成他不能很好地将情绪融入到角色当中去，但好处却是，能让他更全面，也更理性地剖析出整个角色的人设发展变化是怎么样的。
只要他能将情绪这一面以及台词上再强化一些，未来的成就说不定能比他还高。
不过这些话林睿生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对方身为天师，在娱乐圈内的发展如何，大约也不怎么能影响到他。
导演那边正拍着别的戏份，两人倒是不用那么早过去。林睿生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如何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容天师，你这段时间要注意点。”
虽然是同一天入组，但容璟身边没有助理，对于整个影视基地中发生的事可能就了解得没那么清楚。林睿生之前虽然给容璟打了一笔不小的钱，但他心里却还是记得对方的人情，这会儿便提醒道。
“这段时间有什么犯罪团伙在附近作案，影视城里失踪了不少群演，虽然大部分都是女性，但其中也有一个三线的男演员，所以……”
林睿生其实怀疑是不是影视基地里混进了人贩子的内线，所以才能无声无息地带走这么多人，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皱了下眉，林睿生道：“总之，这段时间可能不太平静，容天师你平时如果没什么事，也尽量不要和剧组的人脱开距离就行。”
对方的一番言论皆是好意，容璟自然不会不识好人心，闻言便抬起头，认真地应了一声。
“嗯。”
林睿生再次笑笑，心里也反应过来对方大约并不惧怕这些事情。但看容璟脸上的神色，似乎也从未觉得他多管闲事。
倒是比许多他见过的所谓有本事的人好相处得多。
容璟倒是注意到他说的这几起失踪事件，随手卜了一卦，却是个凶带吉之象。
说明这些失踪的人虽然会遇到一些危险，但总体来说，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的状态。
林睿生看见他手上的动作，一时有些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卜算之术么？”
说起来，他昨晚还特地和爱人一起在电视机前看了容璟的那部《天师录》的首播，容璟演的那个明渊天师刚一出场，就飞快地将他爱人的心给虏获了。
在《天师录》里，明渊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举动。
林睿生之前见过一些天师卜算，不少人的动作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容璟这么轻松。
“嗯。”容璟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卦象散去。
林睿生想问一问结果如何，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刚好助理拿着手机过来找他，林睿生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还没开口，笑意就挂到了脸上，起身去接电话。
容璟的目光缓缓从他身上收回来，想了想，还是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其中的一个聊天页面。
打完字，容璟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删掉了退出来，转而点开了周松云的头像。
周松云：容天师？！
周松云：有什么事吗！
随便发了个句号过去，周松云飞快回复道。
容璟也没卖关子，将影视基地中的这几起失踪案件和自己刚刚算出的卦象一起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周松云回复道：好的，我会让人过去核实的
周松云：麻烦容天师了
容天师：嗯。
经过之前的几件事，周松云对容璟提出的意见极为看重。
刚关掉微信，他就直接给部门中的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去公安部门调取这几起失踪案的记录。
因为特殊部门的特殊性，案件记录很快就调了过来。
周松云拿着薄薄的十几份案件记录，坐在办公室里，一份一份地仔细看了过去。
从张竟遥家回来之后，周松云就对部门中的工作人员，不管是前几年就开始合作的天师，还是最新才通过各种渠道进来的普通文员，进行了暗地里的调查。
不查不清楚，一查周松云才注意到，特殊部门现在的人员竟然已经杂乱到了这个地步。
而过分杂乱的分工，势必会造成混乱的局面。之前廖培明的教训便是如此。
这件失踪案若是没有与玄学相关的灵异元素还好，若是有的话，求助哪位合作的天师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至于继续麻烦容璟……也不是不行，周松云自认看人能力还不错，容璟看着虽然性情清冷，却是个心中装着大义的人。
周松云相信只要他提出这个要求，容璟不一定会拒绝帮忙。
但，他真能这么好意思？
揉了揉太阳穴，周松云看着这几起案件记录上记载的信息，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儿异样。
这些失踪的人的生辰八字……是不是有些讲究？
周松云心中的想法容璟不得而知。
通知完对方消息之后，容璟便退出了微信，将手机放到一旁，继续准备拍摄。
“说好了啊，这次你跟我过来，一定不能到处乱跑，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小姨，让她亲自过来捉你回去。”之前和容璟合作过的那位场务背着包，表情严肃地警告着身边跟着的小姑娘。
难得出来放风，偌大个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影视城就在眼前，文小小整颗心都飞到里面去了，对自家表哥的话自然也是听一半不听一半的，“嗯嗯嗯”地敷衍应道。
表哥见状无奈，只能更加小心地看着她：“我说认真的，我朋友跟我说这段时间影视城这边出了不少失踪事件，你要是到处乱跑，到时候找不到人了，小姨就真的要跟我拼命了。”
听到这里，文小小心中的激动之情终于抑制了一些。有些好奇地问：“失踪事件？有谁不见了吗？”
表哥见她终于有点警戒心了，松了口气，倒也不瞒着她：“短短一个多月就十几个群演不见了，你说呢？”
影视基地鱼龙混杂，也怪他之前老在家里说起自己在这边工作的情况，导致文小小起了兴趣闹着要跟他一起过来玩玩，现在还没开始玩呢，就得担惊受怕的了。
文小小平时虽然爱闹，但也知道分寸。
她听表哥这么一说，也知道这事估计很严重——尤其是她刚跟着表哥走进影视基地里，迎面就是个穿着制服表情凝重的警官时，心底的那点儿小心思也终于被吓了回去。
表哥也没想到情况会那么严重。
几乎没走过一个路口，就能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眼前经过——这还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警局也出动了不少便衣，实际上守在影视城的警察要比明面上的更多。
这说明之前的失踪案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很有可能警方也没找到多少线索，才会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了影视城里。
但这样做的效果似乎也是收效甚微。表哥想起自己朋友说的前天还有一个女群演失踪的事，不由得皱起眉头，再次叮嘱道：“小小，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跟紧我，玩够了就乖乖回家，听懂了吗？”
文小小乖巧点头：“知道了表哥。”
表哥看她这次是真应了，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刚好走到剧组外面，表哥进去和导演说了一声，让文小小签来了一个保密条款，也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哇，那位就是牧云州牧影帝是吧？”
文小小平时挺爱看电影，牧云州那部拿了金兔影帝的片子上映的时候她还特意和朋友去看了，对里面的主角印象很深，再加上她昨晚刚看过牧云州和容璟一起合作的《天师录》，对这张脸可眼熟。
没想到真人看起来更帅。
那容璟真人看起来是不是也更漂亮？
文小小眼睛都要变星星眼了，然后又想到自己不能到处乱跑：“……”
表哥已经开始准备工作了，倒是没注意注意她的情绪变化，闻言点点头：“嗯，对。”
反正不在外面乱跑就行了，表哥给她简单地说了几句组里演员的性格情况，就放她在片场里溜达。
“牧影帝。”文小小现在看什么都新鲜，难受一下就有精神起来，把整个片场都逛过一圈。
走到牧云州身边，文小小轻轻地喊了一句。
牧云州正好休息，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想了想，记起她是一个场务的妹妹，便放下水杯笑了笑：“不用叫牧影帝，不介意叫我声牧哥就行。”
文小小从善如流地改过称呼，然后就问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很好奇的问题：“牧哥，你跟容璟熟吗？我听说他也在附近拍戏？”
牧云州：“……”
“算熟吧。”牧云州目光飘忽了一瞬，“至于拍戏，嗯，他就在隔壁剧组。”
“噢噢。”文小小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异样，有点期待道，“我这次跟我哥过来其实就是想见一下他的，但我表哥刚跟我说影视城里最近不太平安，所以不让我到处走。”
说到这里，文小小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她好不容易说服了她妈妈放她出来玩几天，结果偏偏遇上这种事，玩也玩不好了。
牧云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想了想道：“我待会儿倒是要去一趟容璟他们剧组，我问问能不能让你一起进去好了。”
文小小眼睛一亮，高兴地点点头。
牧云州和《谁是第三个人》的导演之前也是相熟，问了一声，那边听说女孩是自家男二的小粉丝，倒是没拒绝。
只是过去的时候，表哥和助理都不放心他们两个，一定要跟着。
牧云州拗不过，便松口让他们跟着了。
这样也好，文小小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到时候要是被狗仔拍到他们两个单独一块儿走，不知道得闹出什么风波。
牧云州暗暗摇头，走进剧组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片场最中心的，穿了一身黑色风衣的俊美青年的身影。
下意识地喊了声“容璟”，牧云猛地回过神来，想起容璟这是还在拍摄。
所幸他喊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影响到演员的状态。
很快，一场戏又拍完了。
穿着一身挺括合身的衬衫风衣的容璟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文小小本来觉得自己可能只能接受容璟古装的样子了，但没想到，现代装的容璟也超——级好看！
脸颊微微泛红，文小小也跟着打了声招呼：“容天师。”
“？”听到这个称呼，容璟垂眸淡淡看她一眼。
文小小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在叫他，就解释道：“容璟你演的明渊天师超厉害！我们都觉得像是真的一样，所以私底下就叫你容天师了。”
容璟：“……”
牧云州：“……”
他对之前网友们的争论倒是有所了解，这会儿听到文小小这么一说，忍不住心中腹诽道：什么叫像是真的，那明明就是真的！
文小小：“？”我解释得还不够明白吗，为什么大家脸色都怪怪的？
所幸容璟很快就应她了，只是和剧中的反应有些相似，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随后道：“这几日不要随意出门。”
容璟说着，目光落到女孩的脸上。
对方容貌还带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只是印堂之间却有一抹隐约的青色，乃是即将遭遇横祸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