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病娇金丝雀5
可这么多年下来,谁人不清萧堙对帝姬的特别之处,只怕到时候别闹出什么事可好。
萧堙到了扶苏殿随意的把身上的披风扔给小厮,七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少年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小时候那张长得分外好看的脸愈发的俊美绝伦,路过的宫女小厮总会忍不住回头看他,又在他要发现之时低下自己的头颅。
他在门口搓热了自己的手后才进去,她身子弱,受不得一丝的寒气,他对这方面也格外的上心。
采薇看见来认识是他后着急的迎上去,“萧公子,帝姬她还是不肯喝药……”
帝姬不是刁蛮任性之人,可这唯一的叛逆落在了喝药上,而她的身体又不得不日日灌着调养。
萧堙眉头轻皱,肆意的脸上露出不赞成的表情,他伸手接过还滚烫的药碗,声音清冷,“我来。”
“喏。”
帝姬除了陛下之外唯一还愿意听的人大概就是萧公子了。
“何清月——”萧堙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在何清月听来就跟她爹来了似的,自带威严。
她伸手揭过被子盖在头上隔绝他灼热的视线,闷闷道,“药太苦了,我就是不想喝嘛。”
声音带着不自觉的亲近和撒娇。
萧堙的喉结微动,闭了闭眼睛,睁眼后便是一片冷清,他状似转身要走,边站起身便道,“我今日出宫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是街口唐师傅那家的,既然某只小馋猫不想要的话我便自己带回去了。”
看着被子里的人微微蠕动了一下,萧堙眼里闪过丝笑意,大概不出三瞬就该起来了。
果不其然,萧堙的衣角被那白嫩的双手抓住衣角,何清月赌气的掀开被子,语气不耐,“给我。”
萧堙拿着糖葫芦的手往上放着躲过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稳稳地端着手里装着药的碗,“先喝药。”
“喝就喝。”何清月拿起药碗,猛地灌了下去。
萧堙感受着对方指尖一闪而过的温度,握着的手紧了紧,他心疼的看着她,要不是为了她好,他也不愿次次都这般逼她。
太医也说过多次她这身体不适宜吃太甜的吃食,所以扶苏殿自然不会有什么甜食,她每回便靠着他从宫外带回来的解解馋。
萧堙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手不由自主的便抚上她的发髻,语气轻柔,“你乖乖的,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
听说凉国有一宝物,不论是什么疑难杂症,甚至是病入膏肓都能将人从鬼门关中带回来,他一定会拿到这个宝物,让她能像寻常姑娘一般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也不用惧怕雨天。
“真的嘛,我们拉勾,不许骗人!”
何清月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见对方愣愣的模样,自顾自的拉着他的手跟着自己盖章。
盖完后开心的笑道,“要是敢骗我,让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萧堙脸上一红,噌的站了起来,他把糖葫芦往小姑娘手里一塞,留下一句话便匆忙离开了。
“晚膳时我再来看你。”
镇国侯府。
一位年过花甲,脸上布满胡子的老人杵着拐杖,一脸的不赞同,“殿下,那女子是你的仇人,即便是当初她救的你,你也不应……不应把自己赔了进去。”
此人便是镇国侯府的主人镇国公。
要是有人看到此场景定会惊讶的说不出来话。因为堂堂的镇国侯府的主人竟对他的养子单膝下跪,语气里满是恳求。
“你忘了摄政王府的惨案了吗?要不是他们何家,如今坐拥天下的就该是萧家!”
“当初摄政王府满门被灭,他何樟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又害的你下落不明啊殿下。”
……
“够了!”萧堙眼睛赤红,眸光愈发的阴冷,他冷笑道,“我会亲手杀了何樟,至于何清月,我不许你们动她,明白吗?”
“是……是。”镇国公自知不能再逼他了,但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当年,他带兵赶到之时摄政王府上下满门被杀,谁人不知摄政王乃是当时登上皇位的最佳人选,而何樟却在摄政王府遭贼人杀害的第二日登上了皇位。
而自己却只能在明面上归顺他,暗地里从未放弃过寻找小殿下,还好上天垂怜,在一次小帝姬的生辰宴上见到了和摄政王极为相似的萧堙,再特意托人去调查之后便确认这就是摄政王的遗孤,当年的小殿下。
祸不及子女这个道理他这个半步老翁又岂会不懂,可她与小殿下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注定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早日放弃,事发之后为她寻一出处,也算是报了这么多年对殿下的知遇之恩。
在镇国公走后,萧堙把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到地上,任凭它们摔得粉碎,何清月不是何樟,他们不一样!
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一旦他杀了何樟,他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定了定神,还有时间,不一定只有那一个报仇的方法是不是?
只要何樟愿意跟他忏悔,向世人宣告他的罪,他愿意……愿意留下他的性命,将他永拘宫中。
“萧堙,你去哪了?”何清月不高兴的努努嘴。
萧堙来之前特意沐浴了一番,任谁都看不出他刚刚出去杀了不少人,都是些作恶多端的匪寇。
他能保持如今的位置,战功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让她知道。
她只需知道自己是她的伴读就够了。
何清月拉着他坐在床榻上,天真的拿着几张爹爹挑选画像展示给他看。
“这些都是爹爹亲自为我挑选的未来夫婿,听说都是仪表堂堂,知识渊博之人。”
萧堙眸色微变,让人看不清情绪,“那你…是如何作想?”
何清月沉思了片刻,萧堙的心也跟着停止了。
大概是她终于想清了,只听她道,“我不想嫁人,只想永远的守在爹爹身边,有采薇阿姊,有羽枯,有扶苏殿的所有人!”
她的音量重了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