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1章 你怎么不烧炕呢

    本身这一次就是冯湘君要表明态度的一次，所以王主任简简单单的劝了一下，冯湘君就以孩子的名义答应和解了，弄得王主任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只能自己感慨，果然妇女工作任重道远啊，冯湘君已经算得上是典型的进步女性了，结果还是会为了孩子向丈夫妥协，她要是坚定的要离婚，公社百分百的要给她安排一个好住处，说不定还会再给她介绍一个好对象呢，可惜她不坚持啊。

    王主任带着遗憾，领着吃瓜不满足，心里还惴惴的高家母子以及眼神明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高营长离开了大院。但是冯家的事情结束了吗，并没有。冯小楠知道今天冯湘君在干什么，“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为我未来出事做准备是吧，你就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吗？”他明白冯湘君这一次和他闹就是为了在公社王主任面前表达出反对意见，万一出了事，她也不至于太被动。所以他也乐的陪冯湘君演戏，说真的虽然他坚信他的文章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毕竟是组织学校里的教材之一，再说他发表在某大报上的，这份报纸还能出问题吗。可是万一呢。

    “不划清界限，怎么着，难道说还要我和孩子给你一起陪葬啊，你脸可真大。”冯湘君也看出来了冯小楠在陪她演戏，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让他不听劝在先呢，但是今天这一闹，倒让冯湘君迷糊了，王主任未来可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她居然也在劝自己和冯小楠谅解，难道说这种文章真没有问题。

    可是别管怎么说，冯小楠和冯湘君从这一刻起，基本上展开了分居模式，冯湘君离开了冯小楠的稿子也成了一个宣传混子，宣传科就不缺混子，这段时间，经过冯小楠的点拨，以及自己的许愿，比一般的混子还好一点，最起码每个月的任务都是超额完成，只是没有了当初会被各级大报转载的光辉。

    等王主任走了，赵鑫第一时间溜到郑丽春家里去了，何雨水没去，她要检验一下她的侄子侄女的学习水平，主要是何君平，这个孩子实在是优秀的有点离谱，而且偏科严重，数学成绩只能勉强算合格，未来不会耽误高考，和她的其它东西比起来，真的就差远了，别的不说，多大的孩子，现在已经可以熟读马原和选集，和老师说话都引经据典的，经常堵的老师说不出话来，为此梁拉娣可没少挨老师的数落，当着老师面，承诺一定会好好的教育她，但是转头就是不轻不重的说两句，就拉到了。

    何雨水对她这个送的侄女非常上心，甚至都压过她大侄子去了，但是她大侄子何汉基对此只有庆幸，被姑姑盯上的日子可不好过。看看他们两个的区别，每次姑姑回来，给他的基本上都是各种小零食，还是有钱都没出买的那种，但是给他姐姐的都是大部头的书，这不就这一次，他姑姑给他姐姐买了一整套的资治通鉴，让她没事的时候读一下，他刚刚偷偷看了，好家伙，字都认不全，他很怀疑，他到底和他姐姐是不是一个妈生的，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当然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去问。实际上何汉基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用他老师的话说，这个节奏走下去，考个好高中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奈何身边有个妖孽啊，把他比的一文不值了。

    何雨水也没有赵鑫这么大的好奇心，再说了，赵鑫虽然保密不成问题，但是嘴里也确实藏不住话，赵鑫去问了，一定会回来给她说的，她到不用非得自己去问一声。可惜赵鑫这一次碰壁了，郑丽春既然答应了，要保密，就不会给赵鑫说，她会给赵芹说一声，毕竟赵芹的嘴是相当严的，至于赵鑫，算了这玩意没有保密条例，她这张嘴不比大喇叭好多少。但是你又不能让她随便猜，真要让她留着好奇心，去打听一圈，还不一定能弄出什么事情来呢。只能说好奇心重又有能力的小屁孩最讨厌了。

    所以郑丽春避重就轻的说了公社对高老三的处罚，送到戈壁森林去下乡，偷偷的问问她的意见，如果不满意，可以在调整，毕竟如果公社当众把这件事说了，或者当众问，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这是郑丽春半真半假的解释，但是赵鑫却没有觉出什么问题来，毕竟这个说法实在是太合理了，最后留了一句，“王主任这人还不错呢。”然后就走了，去找何雨水分享八卦去了。何雨水听出了里面的不对劲，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高营长进门和出门的表情变化太大了，绝对在里面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单单一个下乡去向绝对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变化，这种事情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但是又不方便说，所以郑丽春就避重就轻的打发了赵鑫，何雨水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自然不会提醒这个小傻子。

    晚上何雨水和赵鑫是在实验室休息的，晚饭又是在何家吃的，所以没有点炉子烧炕。说真的，京城这地方不比东北，十一月份就零下二三十度，但是也暖和不了哪去，大家不烧炕的原因是烧不起，赵鑫很明显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啊。这不刚准备去何家蹭一顿早饭，就被二大妈给拦住了，“小赵，雨水，你们两个小丫头也是，你们那屋从赵主任住到厂里之后，就没动过，就算是傻柱媳妇帮你们收拾过，那炕是凉的啊，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受得了这个，人家家里柴火紧张的，这个时候都不偷懒，你们家又不缺烧的，现在不注意，以后你们后悔都晚了。”二大妈倒没有猜两个人怎么怎么了，她就认定了一点，两个小丫头偷懒，仗着年轻火力旺，不在乎。

    这就是住大院的特点，你家烟筒有没有冒烟，他们都一清二楚，这玩意还是刘海中晚上闲的没事干，出来院子里遛弯看到的呢，为啥闲的没事干呢，还是因为好奇，郑丽春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谣言，万一她名头坏了，自己家是不是也有机会呢，虽然刘光天年纪小了点，但是女大三，抱金砖，就郑丽春的模样，工作，能力，大十岁都有人抢着要，自己家可不亏。但是你让他出去散布郑丽春的谣言，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所以晚上出来走走，琢磨一下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操作空间，正好看到了赵家没有冒烟。

    这可是巴结赵芹得找机会，对于赵芹来说，你跑她面前磕头请安都不如适当关心一下她的宝贝闺女赵鑫，所以才有了今天一早二大妈的言语。“谢谢二大妈，我们昨天也是觉得没有那么冷铺的厚一点，盖的厚一点，也就过去了。”

    “可不兴这个，你们两个还小这些东西都不在乎，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什么都明白了，这炕不比床，这炕要是不烧可比床凉多了，你们今天晚上可得把炕烧热了再说啊，晚上你家烟筒要是再不冒烟，可别怪我这个二大妈去你家砸门啊。早上吃了吗，要不在我家对付一口。”

    “不用了，二大妈，我哥给我们留饭了，我嫂子等着呢，今天不麻烦你了，你放心，今天我们一定把炕烧的热热的。”两个人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但是也记住了一个事，这是在大院里，不是在单位，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回家就放纵了。

    吃过了饭，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去韩老师家看望他，结果扑了一个空，韩老师跟着部里出去视察了，两个人只和韩师母聊了一上午，了解到虽然现在韩老师忌口颇多，但是身体却一天好过一天，现在连健忘的习惯都没有了，前段时间还说让他现在回一线，他也是响当当的研究员，当然这只是玩嘴。中午跟着蹭了一顿饭，然后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东西。

    两个人来看望韩老师可是空手来的，上次过来带了一点点小饼干，结果被韩老师的保健员嘟囔了一个小时，什么某个国医圣手说韩老师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啊，韩老师又不是一个能管的住嘴的人，你们这些晚辈送来的东西，经常被韩老师打着晚辈的孝敬不能浪费为由给偷着吃了啊，最后两个人在韩老师恋恋不舍的眼神中，两个人不单单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回去，还把韩老师其他学生送的东西，在保健员的推荐下拿走了一多半，甚至包含两个人从来都不碰的烟酒，居然还有将军厂生产的雪茄，最后韩老师甚至放话没有这么两个不孝的学生。

    其实这些老人很矛盾，他们其实对生死没有那么看重，真要让他们不能吃，不能喝的活着，还不如好吃好喝的早死呢。但是他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保健员和医生的努力付之东流，所以还要积极配合，谨遵医嘱，弄得自己很别扭，就是为了尊重这些人的工作，找各种借口，偷着吃点，也是在保健员容忍的范围内，但保健员绝对不能给他们开口子，只要你开了，你就等着吧，很快就跟黄河决堤似的，给你撕开一个大口子，原因也简单，你没有完成你的工作，我为什么配合你，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