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人的悲欢各不相同

    大院里面这个年过得很不舒心，孙卫东和郑家就不用说了，现在非常糟心。姜玉柱也已经转了几个地方了，有吃的就带点吃的，没吃的就去干上半天义工，结果转了几个地方，都没有一个能让他称一句漂亮的，别说比娜塔莎这个级别了，就连王卫国他媳妇这种普通姿色的都没看到。那些人，也是饥不择食，这么丑的人也往家娶。各个公社都有人在灾民里面找媳妇的，因为这些媳妇的陪嫁大部分都是工作。有工作的，这份工作是媳妇的，没工作的，可以自己去顶，倒是避免了，有人通过结婚，给自家弟弟找工作的情况。

    姜玉柱郁闷，贾家其实也挺难受的，一家五口，睁眼就是五张嘴啊，贾张氏还什么都不能干，他媳妇没有资格入会，所以就算是能做衣服，也不敢做，只能在大院内部接点活，这还要面临一个手艺更好的梁拉娣的竞争，尤其是何雨柱和何大清接着人脉，送梁拉娣去进修了一圈之后，那手艺，也就是何雨柱不让她多干，否则一个月的收入比何雨柱都高。现在的议价粮几乎买不到了，他不是没有，但是量太少，价格也太高了，现在一斤粮票三毛钱。

    59年国家对重量进行了统一规范，正式采取公制，并且把一斤十六两，规划成了一斤十两，由于黄金等重金属本身流通较少，再加上前朝都是按照一斤十六两铸的，如果再改制，不利于交易，所以没变。另外一个没变的就是中药，说白了就是怕说不清楚，再吃出什么事儿来，所以这些还是按照一斤十六两继续使用。这里就说一句算盘这个东西，很多人印象中，都是上二下五的布局，但是在用的时候，最上面和最下面一个都用不到，所以后来的迷你算盘，就变成了上一下四的模式。实际上算盘是按照十六进制和十进制通用来设计的，并不单单是十进制，所以这里面七个珠子都是有用的。

    粮票还是国家暗地里定的价，一两两分钱，但是由于由原来的十六进制改成了十进制，所以变相的等于粮票降价了，但是人家的利润不能变，也降了一毛，变成了三毛，但是利润由原来的八分变成了一毛。翻来覆去，只有国家吃了亏。但是虽然还是三毛，没涨价，但是基本上买不到了，议价粮也没有涨价，但是也买不到。所以京郊也开始有了黑市，黑市里面价格可就不好说，现在里面价格还说得过去，一斤七毛钱，比议价粮贵了两毛，这也是大家还有希望。

    粮食这个东西是必需品，所以它的涨价并不是说市场上缺了一成，它就涨价一成，而是会一直涨，一直涨到只有吃的起的人吃得起为止，而且由于粮食紧张，还会引起屯粮，进一步增加了粮价。万幸现在定量供应还行，不至于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贾家的粮食危机，让易中海也很郁闷，他经常隔三差五的从自己的定量里，匀给贾东旭一点，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个情分，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明年还旱，定量估计得减，到时候自己都吃不饱了，怎么办，头疼，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厂里的小灶停了，招待也是能少则少，周利民和姜玉柱指望不上了，周利民还能逢年过节的给他送点东西，平时弄到什么好东西也能给他一点，但是粮食就别想了，现在的周家可是崔萌萌当家。

    闫阜贵也郁闷，因为学校干了一个在他看来不当人的活，那就是鼓励他们这些老师，进行力所能及的捐助，帮助一些日子过不下去的学生。这可不下于直接在他肋条上刮肉啊，所以他借着这个过年机会去拜访了一下他的亲家，想让他亲家活动一下，把这个政策取消了，先别说他亲家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是有他敢吗，觉悟呢。所以不知进取，没有觉悟的帽子都被他扣在闫阜贵头上了。也不知道他亲家给闫解成说了什么，回来之后，闫解成居然要和他分开吃饭，他原本还想着蹭点粮食呢，结果没戏了，现在他也不敢给闫解成吵吵，毕竟闫解成媳妇刘乐乐的爹，那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万一她回娘家告一状呢，所以只能自己在家生闷气。

    要说开心，这个年最开心的当属许家了，许俊平入职了红星厂医院，虽然才半年，但是却得到了厂领导的大量鼓励，现在工资比他这个在厂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工人的两倍还多。尤其是，今年（59年）下半年，他独创了许俊平急救法（就是海姆立克急救法），得到了卫生部门的表扬，很多大医院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想要招他去大医院供职。毕竟娄老板都能得到的消息，这些大医院没有理由不知道啊。但是在面对许俊平展示了一手诊脉开药的手段之后，所有医院都迟疑了。现在医院里面这群西医专家，很多人看中医就是虎豹豺狼，哪个医院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许俊平，得罪大批的医生，所以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奖励也是有的，在工作中，许俊平规范了外伤清创流程，提高了清创效果，再加上这个许俊平急救法，卫生部门奖励了他一张自行车购买券，一辆飞鸽的自行车，也是永久确定了二八大杠的公称之后，飞鸽生产的第一款二八自行车，当天就买了回来，因为有有效期，毕竟是部里奖励的，肯定是所有信息都有，最正规的票。三月一号之前不买，就作废了。成了大院里面第六辆自行车，在之前，赵家娘俩一人一辆，何雨水有一辆，闫阜贵有一辆，都是申请购买时期弄得二手车，由于孙卫东表现良好，钢机二厂发给他一张，他是第五辆，许俊平是第六辆。许大茂也有一辆，但是那个不是他的是厂里给他配的公车，他轻易也不能私用。

    另外还有一个人，周利民，坐在桌子边上发呆，拿着一张自行车票，这张票是系统给的，老早就给了，但是是60年一月开出来的，现在刚好可以用，正好他媳妇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差点吃惊的喊出来，这个东西到底有多稀罕，她可太清楚了，整个红星厂两万多人，上级只给配发的五张，四张用于购买公车，只有一张给了今年厂里的先进。钢机二厂也是一样，比红星厂好一点，给了八张，拿出来两张发了奖励，其中就有孙卫东。周利民那个是部里给的，不是厂里的。小五万人，就发了三张，结果她家就有一张，这怎么呢不让人吃惊呢？

    “当家的，这是哪来的？”

    “路上捡的，我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有有效期吗？”现在的自行车票，按照严格要求应该有有效期，但是谁也不敢说，有了票，就有钱，直接就能买。所以，大部分票都只有一个开票时间而不印有效期，但是最最正规的渠道下来的，那肯定是有的，而且时间一般不会太长，就比如许俊平那张。

    “没有有效期，但是我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又不敢拿出去买一辆回来，万一咱们大院有人眼红，把我给告了，就麻烦了。”前文说了，每一张自行车票都是过了门路的，没有那个傻子领导在这个年代私自赠与别人这个东西，因为你也解释不清楚你是哪来的。如果有人举报，警察不会只查你的自行车购买发票的，并不是单单排除了你偷车的可能就完事了，而是会一路查到底，确定你的票是哪来的，说不清楚，处理起来，一点都不比偷车轻快。碰上个较真的，偷票比偷车判的还重。

    “要不，你说你黑市买的？”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逛黑市不是找死吗？”

    “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作废吧。”自行车券，除了现役军人和退役军人专用券，大部分虽然不标有效期，但是还有个默认失效期的，京城这种大城市是一年，有些地方是两年或者三年，偏远地方根本不标，同样的道理，一辆车发一张票，你有票，我有车，你不买，我下一辆车怎么进，所以，买，必须买，反正公社也知道在谁手里，你想不买都不行，所以虽然不标，但是实际上有效期非常的短。再一次痛恨系统管杀不管埋的操蛋售后。

    “要不你去黑市卖了它，换点零花钱，我听说可不便宜呢，一张好几十。”两个人都没有想过我捡的要不要还给失主，周利民是知道这张票到底是怎么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失主。而崔萌萌就是觉得东西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什么失主，在他丢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尽了，我们家能捡到，那是我们家的运气，凭啥还给他。

    “那可不行，这玩意，好卖，不好买，真要是这次卖了，以后咱们什么时候能骑上车啊，你别管了，我去问问干爹，看看他怎么说。”

    “这话你怎么问，你也说是捡的，以他的脾气他得让你教上去。”

    “没事儿，我就说是外面大老板请我做菜的工钱，但是他的票来路不怎么正，所以不让我说出来。”周利民挑了挑眉，悄悄地说到。

    “是个办法，你去试试吧，但是我可有言在先，你可不能听他的，把票补给贾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