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赵芹说故事
另一边何雨柱家里，一群女同志聚在一起，参与了梁拉娣另类的婚礼，赵芹，郑家大嫂子，二嫂子，郑丽春，吴烨的媳妇娜塔莎，再加上梁拉娣，以及赵鑫和何雨水两个半大孩子。这顿饭还不错，主要东西都是赵芹，郑丽春和娜塔莎三个人带过来的，何雨水也贡献了不少。比不上，孙三民和钱有根的丰盛，但是也差不多。
这几个人从养孩子开始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郑丽春的婚事上了。“郑嫂子，丽春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不找个对象啊，前院许家和和后院许家两个小子都还行啊。”
“吴家妹子，你可别闹了，前院许家那小子，除了是大学生一无是处，年前在大百货闹得那一出忘了。后院这个许大茂，我怎么看怎么别扭，你说他除了跟柱子嘴贱，别的还真没啥大问题，但是我看着他看人有点色眯眯的。再说人家等着当贵人家女婿呢，可看不上我家妹子。你们要是有合适的，给我家妹子推荐一下。”
“行了，嫂子，你别管了，我要想结婚，早就找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年纪轻轻的就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对于我的创作没啥好处。”
“行行，你给你哥说，我这也是你哥安排的，不愧是文化人，别的没学会，先把这个学会了。”
从53年起，在广大女同志中就刮起了一阵风，妇女同志，应该完全独立，像男人一样，走上工作一线，而不应该拘泥于家庭当中，其中比较极端的思想就是不婚思潮。还真的不算稀奇，越大的城市越多，你还不能说她不对。大家都以为郑丽春就是受了这种思想的影响，过两年知道一个人过日子难受了，就能想明白了，都没当回事。但是只有赵鑫和何雨水知道，这人大概是真的不想结婚。
不提郑丽春的话题之后她们也把话题转移到姜玉柱身上来了，“你说这姜家老大，怎么想的，怎么还带厂里的东西给贾家。”
“名声呗，他们哥俩的婚事都不太好办，尤其是老大，没有父母不说，还带着弟弟这么大一个累赘，怎么找媳妇，他这么一干，最起码咱们大院里就算昧着良心说话，也得夸一声好，等名声好了，再想找对象就简单了。就是把他那些工友都得罪透了。”
招待餐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杨厂长和李主任整招待餐，确确实实能给大家带来好处，所以大家没啥怨言，后厨分剩菜，明白人，也知道这是为了堵嘴，顶多酸几句，也不会多说什么。大家不往外说，但是内部交流还是很频繁的，把这事闹大的人纯属脑子有泡。整个环节，只要有一个人出了问题，那么最终吃亏的还是工人。请一商的人吃个饭，大家都能多领一点计划外的布，一个人一双袜子就有了。天底下没有傻子，谁都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这姜家老大不好找，我看着，这老二被惯坏了，也不是什么善茬，前段时间我还看见他在街头跟一群二流子劫道呢。才多大啊，就敢冲着人家小姑娘吹口哨。”
“兄弟俩都差不多，我听我家里说，这个老大在厂里打菜，也是看见漂亮女工就多给点。”
“也能理解，是为了好找媳妇吗，红星厂的食堂聂主任水平不够，控制不好定量，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有人多给点，有人少给点，只要别太过分，就没啥事……”
“赵姐，你可别说了，你们厂食堂的制度，都快把我们家柱子坑死了，只要来个新人就得吃几天菜汤。”新人打菜没数，不敢少给，所以打着打着就偏多了，后厨到最后就只剩喝汤了。
“没办法，厂里定的基调就是严格遵守各种制度，这食堂严格按规矩办事，谁也挑不出错来。”
这个时候前院突然传来了一阵歌声，现在南方流行的以歌盟誓已经影响到京城了，很多人都挺喜欢这种所谓的新形式，活泼，风趣。但是报纸曾经非常严肃的批评这种风气，说婚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以歌盟誓这种行为，就是在践踏誓言的严肃性，如果大家有样学样，后果不堪设想。一开始没人当回事，国家都没反对，你一个报纸瞎操什么心，可实际上，这里面要是没有国家影响，报纸疯了，发这种文章。
但是以歌盟誓的现象很快就得到了蔓延，很多单位，入队，入团，都唱首歌拉倒，一点都没有了神圣性。要不是国家制止的早，发展下去，不堪设想。但是以歌盟誓这种习惯却留了下来，直到新世纪都有这么干的。
但是传来的歌词，却让赵芹脸色一变，随即就变好了，不知者无罪，应该没人追究吧，应该吧。怎么呢，新人唱的是东方红，这首歌怎么了，这首歌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是偏偏这几个月，有一股风非常不正，说这首歌是个人崇拜，应该取缔，怎么传出来的不知道，但是基层真有傻子居然禁止唱类似的歌曲，一旦抓住，那就是批评教育。赵芹知道这股歪风已经在有些地方刮起来了，目前有没有影响到京城，还不知道，但愿没有吧。
很快，几个人又恢复了热闹，赵芹突然问了郑丽春的大嫂子一个问题，“立秋媳妇，你多长时间没回老家了？”
“嗯，从过了年，就没回去过，回去干嘛，我爸妈，哥哥嫂子都不在老家了，那边就是几个远了一辈的几个叔叔，从我爷爷去了之后，连我爸都不怎么回去了，我一个出嫁的闺女，回娘家回多了，都有人说闲话，我要是在回老家，还不定编排我点啥呢。”
“我给你说一声，你三叔的儿子犯了事了，要是他来找你，你千万别收留。最好会娘家也说一声，他犯得可不是小事，别把你娘家连累了。”
“赵姐，他犯了什么事儿啦，这么严重。”
“杀人，灭门，防火。”这话一出，吓得郑大嫂子筷子都掉到地上了。这三个罪过，哪一个都够死刑的，平时听乖巧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犯这么大的错误。
“赵姐，这孩子平时挺乖都是啊，怎么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这一出又是为啥啊。”
“还记得，去年年底咱们去赶大集的时候，回来和陈家媳妇聊的黄家媳妇又怀孕的事吧。”
“还和咱们有关系？”
“没啥关系，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黄家媳妇从来都没有找人看过肚子里是男女，这一次专门找人看了，肯定有算计吧！我还给你说了，让你回去给你爸说一声，让他回老家嘱咐一声吧。”
“嗯，我记得，我下午就回娘家说了。我叔家被碰瓷了？”
“不是你叔家，红星厂有个热处理工，姓田，他有个闺女和你这个弟弟处对象你知道吧。”
“知道啊，赵姐你别卖关子的，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黄家媳妇碰瓷没碰到你叔家，碰到田家闺女头上了，然后送到医院，引产了一个死胎，是个男孩……”
“男孩！这不得玩命啊，那黄家盼了小十年的的男孩，还真按那个陈家媳妇的说法，自己作没了。”
“差不多，比这还严重，黄家媳妇一躺下，黄家爷俩就跑到田家要钱去了，说是他们黄家的大孙子，要二百块钱。黄家的婆婆带着儿媳妇去的医院，她婆婆知道流了一个男孩之后，儿媳妇都不管了，直接就去找田家拼命去了。她儿媳妇也因为知道了是个男孩儿，一着急，大出血，也没抢救回来。”
“这关田家什么事？”
“谁说不是呢，但是人家就是这么不讲理，谁也没办法。知道掉了一个男孩，现场直接动手了，过程中把田家老爷子给推到了，黄家看田老爷子倒了，就赶紧跑了。当天晚上，人就没缓过来，人没了。田家出了这么大事儿，你那弟弟自然得过去看看，田家姑娘给他说了事情经过，还抱怨自己，要是当初不多管闲事，就没有这一摊子破事。还不断地说怎么没得不是她自己呢。你弟弟个人英雄主义爆棚，前天晚上，你弟弟摸上门去，下了把药，黄家一家八口，三个大人，五个孩子，就剩了一个最大的闺女，最后还一把火把人家烧了。”
“昨天田家找到厂里，就是想求厂里能给帮帮忙，最起码别给你弟弟盼了死刑。昨天厂里所有的领导都在找关系，看看这事头没有可能从轻发落。但是所有人都说，他要是只杀三个大人，还好说，说不好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这里面有四个孩子，性质就完全变了，死刑没说的，不过你弟弟跑了，这事儿你可不能沾，否则你们全家在大院里都过不下去了。”
“还有四个孩子，他是怎么下的去手的，不行我得赶紧回娘家看看，弟妹你在家里看好了，万一他要是来了，赶紧叫人把他抓了。”等郑大嫂走了之后，娜塔莎才说，“以后可得看好孩子，离孕妇远点，这人使坏不一定那一会儿。”
“是啊，这一下子三个家庭都完了。这黄家真的一点人事不干啊。”
郑大嫂回到娘家一说，他爹妈和哥哥都麻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呢，这玩意他连累自己啊。反正，等她晚上回到大院的时候，他弟弟都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