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子，父子
赵芹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走，但是闫阜贵又把她叫住了，“赵科长，问你个事儿，我们家老大初中上完这高中和中专都没戏了，但是直接工作又差点意思，你给看看他能上你说的那些学校么，就是函授高中什么的。”
对于闫阜贵的异想天开，赵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函授高中想学容易，一年一交交学费，领书，自学，统一答疑，然后参加学业水平考试，但是这么考下来比正常上高中还难好吗？
但是还是比较委婉的说，“这个函授高中，主要是针对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了学业的人，给他们一个可以提升学历的机会，也给他们一个参加高考的机会。”意思就是这个东西就不是给学生准备的，你好好的在学校里学习都考不上，还想靠自学，开玩笑呢。
“那别的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倒是有，石钢有个工人子弟学校，只限制石钢和它下属单位的人报考，竞争压力也小很多，你是咱们红星厂的人，解成可以去参加这个考试。”
闫阜贵心想，这个我知道，就算是竞争压力再小也不是闫解成能肖想的，看来还是给他托个关系上班吧。
赵芹看他苦着脸，也明白闫解成的成绩确实是不行，忍不住还是给他支了一个招，“三大爷，这事还有一个操作，那就看你了，厂里的优秀工人代表，先进个人，优秀妇女代表有一个免试的推荐名额……”你说行政岗位好不好，就是未来子女教育的问题，都不如工人。
话没说完，就被刘海中打断了，“赵科长，你是说要是我是优秀工人的话，就算我们家光齐，什么也考不上，也能去上学，而且还是中专。”
“嗯，对，就是这样，但是你家光齐高中不好说，接下来要是继续努力学习的话考个中专问题不大，你不用操这个心。”上高中不如上中专那是80年代的事，现在高中仍然要比中专高一截，原因就是现在的中专级别很乱，有只招高中生的，有只招初中生的，有初中高中一起招的，而且中专也可以参加高考，在上大学方向两者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高中考不上大学，还可以占据绝对优势的去考中专，这种中专生比初中考上的中专生更受重视。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明天我就去厂里申请几个徒弟，我争取让他们在一年内转正。”这个他真要是能做到，一个优秀工人那是绝对跑不了了，一个学徒工，一年转正，那当师傅的要花的心血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是几个。要是刘海中只有刘光齐一个儿子，那么他绝对是模范父亲的代表，把自己能做到的，想尽办法做到最好。
“老刘，明天你得去医院……”易中海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声。
“噢，也对，这小周伤的可真不是个时候。”易中海听见刘海中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临走的时候赵芹又说了一句，“柱子明天看看周家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就这样了，你想办法放出传言去，说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何雨柱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称是，易中海和闫阜贵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刘海中不在乎，现在光想着怎么拿优秀工人去了。但是贾东旭不明白啊，他以为是赵芹不想传出坏名声去，所以让何雨柱担了，“赵姐，柱子还没媳妇呢，他要是背了这么个名声，以后怎么说媳妇，我有媳妇了，要不就说是我打的……”
秦淮茹听见之后，立刻拧了贾东旭一把，赵芹看见之后，“东旭啊，你是真不如你媳妇聪明，以后多听听你媳妇的。”
赵芹回去一开门，赵鑫立刻就从屋里跑出来了，死死的抱住赵芹，“乖，妈没事儿，他们不敢把妈怎么样，妈还得看着你嫁人生孩子呢，肯定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妈，我才不嫁人呢，院子里嫁人的都不见了，我也没见过姥爷和舅舅，嫁人了就见不着妈了。”
赵鑫不是不明白嫁人什么意思，她就算是不想嫁人，也不会这个时候说出来，主要目的就是表达出自己的依赖，提高赵芹的安全感。赵芹的安全感一直很低，她嫁到齐家是因为45年底她爹从外地过来的，把她送给齐家了，其实赵芹很抢手的，一个识文断字的儿媳妇那是很有面子的，但是赵家看上了齐家老大是个当兵的，所以就被留在齐家了。赵芹现在也不知道她爹和她弟弟现在怎么样了，还活没活着。姥爷和舅舅在赵鑫这里，就是一个存在性概念。齐家养了赵芹两个月就和回家探亲的齐远结婚了，然后兢兢业业的伺候了齐家好几年，结果就换来一个包办婚姻。
“好好好，不嫁人，咱闺女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凭啥去人家家里伺候臭小子啊，咱们找个上门女婿。”
“我也不要，我就陪着妈。”
“你不结婚，没孩子，老了谁养你啊？”赵芹也是逗孩子的心思，想不结婚，门都没有。赵芹的婚姻不幸，但是她仍然认为赵鑫应该结婚，不结婚一辈子是不完整的。
“嗯~你养我啊，现在不就是你养我吗。”
“我可不能一直养着你啊，我老了以后呢？”
“你老了，我养你啊！”赵鑫也不想说罗圈话，但是没办法。
“我的意思是，等我走了，谁养你。”
一听这话赵鑫立刻就呈现一种要哭的样子，“妈，你去哪啊，我不要你走……”
一看闺女要哭了，赵芹立马熄了心思，“好好好，妈不走，妈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大家走了之后，贾东旭立刻看向何雨柱，“柱子，你不会真是傻柱吧，这事儿你能答应？”
“贾哥，我要是传了可能就是不好娶媳妇，但是要是不传，估计就得出去游街去。你别管了，明天一早我就传消息去。”
“柱子，你明天看看周家反应再说，就昨天晚上这事，放到小赵身上不是大事儿，但是对你来说可不是小事，周家万一真要追究，你担不起来，再看看。你说你游街去，是不是有外人猜到了？”
“嗯，我师傅那边都不怎么理我了，赵姐也担心有人举报，所以她让我把浑名传出去。”
“那你可真得谢谢你妹妹，要不是你妹妹，你看看小赵会不会管你。”这句话就有点挑拨赵芹和何雨柱的关系了，现在易中海自己还没觉得，经过今天晚上的一通刺激，他对贾东旭和何雨柱的控制欲已经开始抬头了。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小赵踢一脚，你们就该赶紧拉着，怎么还能让小赵再踢一脚呢，现在伤的这么重，周家嫂子身体又不好，还得我们三个顶着。”
“一大爷，要不厂里怎么安排你们当大院管事的呢，就是你们敞亮。”
“今天本来是老刘盯着的，但是他家光齐怕累着他爸，替他在医院盯一晚上。”
“那是应该，二大爷对他多好啊！”
“解成直接帮他爸盯一天。”
“切，那小子就是想光明正大的逃课。”
但是贾东旭回过味来了，“师傅，后天我请个假，替你顶一天吧！”
“不用，你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你工资本来就不高，请一天假就少一天的钱，还是我请天假吧！”
要是秦淮茹在这里她就能很清楚的知道，易中海根本不是愁没人顶班，愁的是自己没有儿子。虽然大家都在传是一大妈身体不好，没法生孩子，易中海还得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好名声，但是实际上真相只有自己知道，有问题的是易中海，但是为了男人的名声，骂名让一大妈背了，不是他想不离不弃，而是换一个也这样，还容易暴露。
有聪明人就会问了，领养一个不行吗，行啊，太行了，可是大院里面没有秘密，领养的孩子身世根本瞒不住，到时候怎么办，亲生的不养老的都有的是，更何况是领养的呢，你对他好是应该的，你对他不好那他会怎么想。以前他也领过一个，还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家的，但是就一顿饭吃的不舒心，人家就把他虐待孩子的流言放出去了，现在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厂里说了，工人终生享受工人待遇，什么意思，那就是那怕是你退休了，厂里会一次性给一大笔退休金，看病照样不用花钱，病的动不了了，厂里会派护工，这就是工人待遇。既然这样那他费心劳神的养一个养子干什么，旧社会过来的人，易中海这种破事见得太多了。
易中海操心的从来都不是养老，而是送终，等老了之后早晚有个问候，死了之后有人摔盆抱罐打幡，埋了之后有人能过年过节的时候去看看他烧个纸就够了，所以他想要的并不是养子，而是干儿。现在的国营厂的工人可想象不到未来工厂的主人，工人有一天会下岗，会被推向社会，偌大的轧钢厂会有一天连发工资都困难。现在画的饼去世的早那就是真饼，死的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在何雨柱和贾东旭走了之后长吁短叹了半宿，一大妈也不好说啥，怎么说，怪我没本事没给你生个孩子，她要是真的生了孩子才有问题呢，易中海属于是那种宁可无后都不愿意戴绿帽子的人，更何况无后的骂名还是他媳妇背了。
贾东旭回去也和秦淮茹说了这件事，秦淮茹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但是没有说破，贾家就贾东旭一根独苗，怎么可能认别人当干爹，真要认了贾家的祖坟不得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