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神秘男子
三人相视一眼,都是眉头微皱。
“队长!”
那名前去寻找莫忧的警员,大喊着跑了进来。
当看到满地的血肉肝脏,他也是愣了下。
不过他立马晃过神来,来到严代刚面前,面露悲愤的道:“莫忧他……殉职了。”
警员说完将头扭向一边,他的双眼早已泛红,身体有轻微颤抖。
严代刚等人听到后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名警员双手放在他肩膀上,双目圆睁,语气不安道:“我哥他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殉职?你快说啊!”
这名警员是莫忧的亲弟弟——莫愁。
另一名警员将两人分开。
严代刚沉声道:“在哪儿?带我过去,王鑫?”
严代刚叫了两声,王鑫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抬起头,冲严代刚点点头。
快步跑了出去,严代刚和莫愁急忙跟上。
当他们来到现场时,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莫忧。
莫愁看着自己的亲哥就这么躺在冰冷的沙地上,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愤的心情。
视线在刹那间被泪水给覆盖,他咬着牙,双拳紧握着,任泪水在脸颊上滑落。
莫愁深知自己是名人民警察,就算看到莫忧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中,也知道现在不能帮他合目。
这才使得莫愁的内心一度崩塌。
“哥!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当刑警!抓坏人!”
“呵呵,好呀,那小愁你可要努力学习哦,将来当上刑警跟着哥哥一起抓坏人,维护社会的秩序。”
“嗯!!”
严代刚轻轻拍了拍莫愁的肩膀,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严代刚摇摇头,说了句节哀。
在这时就算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时刚刚接到通知的简芯怡已经来到了现场。
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冰山般让人望而生退,即使在看到死者是自己的同事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悲伤的痕迹。
她将勘察箱放下,戴好防护手套,先是观察起了莫忧死亡的姿势。
然后检查莫忧那被鲜血浸湿的警衣。
解开后,看到了五道交错在一起的触目刀伤,一刀接一刀都是插在胸部。
用手扶了扶莫忧的脸颊,左右看了看
就能看到清晰的手印,不过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
看着莫忧圆睁的双眼,将头摆放好原来的位置,顺着所看的方向望去。
得知了凶手作案后的逃跑方向。
鲜血一路浸湿了莫忧的裤腰。
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伤口。
不过却在脚踝处看到了一个歪斜的三角形。
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背好勘察箱。
来到严代刚面前将所勘察到的和推理的都说了出来。
“你是说莫忧他死前有看到凶手的样貌?而莫忧脚踝上所画的三角形很可能是凶手身上独有的特征?”
简芯怡点了点头。
严代刚叫王鑫跟莫愁将莫忧的遗体抬上了救护车。
上车后,莫愁用手轻轻抚过莫忧的双眼,整理好他的衣领,抚平他的警服。
莫愁上身挺直,向莫忧敬礼。
泪水……
再次滑落。
这一次,莫愁的脸上不再是悲愤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
逸康村村口,一老一少站在村口处。
老者身着一身碧色唐装,一脸慈祥地微笑着,不过他的双眼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奸诈。
一旁全身穿着雪白衣裳,跟自身病态白皙的肌肤相互呼应。
他那充满冷意的目光扫视着村庄里的每个人。
老者脸上笑意愈加浓烈,迈开步子朝村中走去。
村中交谈的村民纷纷将目光看向俩人,大部分人的目光只在老者身上停留片刻。
随即全都落在青年的脸上、手臂、脚踝。
若是村长故事中所讲的雪女真的存在,那么定跟眼前这位陌生的青年相差无几。
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李柱上前道:“什么人?来这做什么的?”
黄震山面色依然,笑道:“游历的商人,借宿一晚。”
老者慈眉善目,语气更是让听者身心舒适。
其旁的青年容貌虽极俊美,但散发的冰冷气息也属实让人生畏。
李柱蹙眉将目光从青年身上挪开,落到黄震山脸上,说道:“等着,这事要问过村长才行。”
黄震山微笑颔首表示理解。
李柱刚一走,村中其余人都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幼至豆蔻,长至花信。
无一不对青年投去爱慕的目光,脸上甚至浮起一抹羞红。
她们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但她们自己又深觉自己本该如此。
幼至舞勺,长至弱冠。
无不对青年投去仇恨的目光,脸上甚至浮现怒容。
他们不知自己为如此。
但他们又深觉自己本该如此。
“跟我走吧。”
返回的李柱对黄震山二人道。
林子等人看着跟在李柱仨人后面的几名年轻男女。
林子困惑道:“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那青年,可我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想致对方于死地。”
林子话刚说完,在场的同龄男胞都表示自己也有过这种可怕的想法。
罗怡丫蹙眉开口道:“我也有过奇怪的感觉,但不一样的是,我只要觉得什么人会对他造成伤害,那么我就会……将他杀死。”
罗怡丫的话自然也是得到了同龄女胞的赞同。
赵永突然瞪大双目,慌恐道:“我们都有这种感觉,那群年轻人自然也会有,但他们会跟我们一样压抑下内心的异样吗?”
听赵永说完后,大家再结合刚刚离开的那群年轻男女脸上的表情。
都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林子和赵永一马当先,朝着钱宝德的家中奔去。
梁秋、欧鹏、肖浩、王安、刘田和罗怡丫等人纷纷跟上。
当他们来到村长家时,那几名年轻男女正在半路撕打了起来。
林子抓住一名手拿砖块的男子,怒喝道:“梁平平!你疯了?!她是你亲妹!”
林子一把将陆平平拉起来。
被压在下面的梁安安脸上浮起一抹狠厉,抓起梁平平手中掉落的砖头就砸向了林子的腰部。
林子闷哼一声,一把将梁平平推向赵永,温怒道:“看好这小子。”
啪!
啪!
林子揉了揉腰部,怒视梁安安道:“林叔我平时对你个小妮子还算不错吧?!下手居然这么狠?!”
坐在地上的梁安安被瞪得心里发毛,双手撑地不停地往后退。
林子紧紧跟着。
梁安安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林子。
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
“林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了。”
林子见梁安安恢复了神志,伸手将她拉起,蹲下帮忙拍去衣上的灰尘。
轻声安慰道:“没事,林叔不怪你,李安平他们呢?”
梁安安小嘴撅着,小手指着某个方向抽泣道:“那……往那边走了。”
林子得知后,就叫赵永看好梁平平和梁安安两人。
要问梁平平恢复神志没有?
那自然是有的。
赵永看着发疯的梁平平,当场就给了他两巴掌。
刚赶到此地的梁秋,看着自己的子女正在抽泣,心中不解。
注意到父亲的梁安安一下跑过来,扎进了梁秋的怀里。
抱着梁秋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梁秋心如刀绞,一把将梁安安抱起来轻声安慰。
“爸爸!”
梁平平大喊跑了过来。
梁秋看着双脸有着清晰巴掌印的梁平平,又看了看赵永。
赵永不好意思地笑道:“梁哥,对不住了啊,刚这小子发疯,我没法了就打了他两巴掌。”
梁秋瞪了赵永一眼,生气道:“你真下得了手呀?!我自己都舍不得打,你倒好……老子回头再找你算账!”
赵永看着走远的父子三人,喊道:“哎!梁哥你听我解释呀喂!唉!”
赵永重重叹息一声,转身去追林子。
当赵永看到林子时,林子双手已经拉着李安平跟何炎。
许妮和许嫣被许诺跟葛秀兰抱在了怀里。
但俩人并没有乖巧的待在父母怀中,而是不停地奋力挣扎着。
若是让不明原由的人见了,还以为许诺两人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
“村长,他们两位想在咱村借宿,您看?”
钱宝德放下手中的账单,取下老花镜。
眯眼望向黄震山俩人。
钱宝德眼中的诧异转瞬即逝。
走到黄震山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哈哈哈~咱这村可是很久没人借宿了,欢迎欢迎!”
目光看向旁边的青年,问道:“这位是?”
黄震山表情不自然地将手抽回,回道:“这是我徒弟,名唤白无瑕。”
钱宝德上下打量着白无瑕,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哈哈哈~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呐。”
“柱子,你把西北方那间屋子收拾收拾让二位住下吧。”
转身又对黄震山道:“你们就先将就一晚先吧,实在没别的空屋了。”
黄震山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道:“没事没事,那我师徒二人就在此叨唠一宿。”
钱宝德走过黄震山的身旁时,口中低声说着什么。
黄震山瞳孔一缩,眼球剧颤。
猛得转身看着钱宝德和李柱离去的背影。
白无瑕察觉到了异样,问道:“老师,您怎么了?”
黄震山缓过神来只是冲他摆了摆手。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从怀里拿出一颗血色的丸子。
“快把这颗丸子服下!”
黄震山催促道。
白无瑕不疑有他,接过药丸就一口吞下。
一股暖流顺着白无瑕的经脉神经流淌。
不过五分钟的工夫,他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了常人一样的健康肤色。
白无瑕看着自己的双手,抬头刚想问出心中疑惑。
却只见黄震山挥挥手示意自己出去。
待只剩黄震山自己一人时,他慢慢拉过一旁的藤椅,颤颤巍巍地坐了下去。
……
许妮和许嫣、何炎还有李安平眼中的一层雾气慢慢退去。
许妮看着自己的爸爸疑惑道:“爸爸,我怎么在这里呀?”
许诺笑道:“没事没事,妮儿呀刚刚只是睡着了,爸爸现在带你回家。”
村中各处都发生与之相同的事。
……
在一所宽阔的大厅中。
中间摆着莫忧的黑白相片,无数白菊与栀子花等花卉在旁做伴。
莫忧的遗体躺在一所透明白晶棺中,国旗为被。
台下一同好友亲朋正襟危坐。
站在棺旁的莫家二老跟莫忧的老婆黯然落泪。
莫愁眼眶红润,看着莫忧好久好久。
一名手捧白百合的男子缓步走来,将花卉放在了一处显眼的地方。
莫愁的妻子道了谢。
那名男子隐晦地瞥了眼莫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哀悼开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
回想着的都是莫忧生前英勇的事迹。
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场。
……
“荣哥哥~你弄疼人家啦。”
“嘿!怎么摘不下来呀?我就不信邪了我!”
“行了。”
刘安开口制止了荣毅。
荣毅收回手,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刘安道:“刘哥,这家伙不会变态到把人面肤直接移植到自个脸上了吧?”
刘安没做出回应,而是看着故作软弱的方贺一说道:“行了,别装了,把面具摘了,用你的真面目示人!”
方贺一停下轻揉脸颊的手,捏起一手兰花指夹着嗓子道:“什么面具呀?警察哥哥,人家听不懂你说什么呢。”
说完还冲刘安眨了眨眼。
刘安眼角一抽,突得站起,一掌拍在桌面。
指着方贺一的鼻子喝道:“方贺一!你不要在这了耍花招,老老实实配合调查,不然……”
方贺一嘟起双唇一脸无辜道:“警察哥哥你好凶呀,吓到人家了。”
刘安一把抓住方贺一的领口,怒道:“你!”
方贺一面色一惊,娇呼起来。
“呀!警察打人了,荣哥哥快救人家呀,你不是说过要保护人家一辈子的吗?”
荣毅脸上闪了一丝尴尬,磕绊道:“刘哥,我看还是将他送到医务室来个全身检查吧。”
刘安松开手,坐回椅子上,点点头。
方贺一扭了扭脖子,冲荣毅展颜一笑:“谢谢荣哥哥。”
站在方贺一身后的俩名警员上前解开审讯椅的锁扣,押着他走出了审讯室。
“荣毅,荣毅?”
“啊?唉!”
“想什么呢?跟我去一趟法医部。”
荣毅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跟在刘安身后。
当他们来到法医解剖房时,就看简芯怡正准备解剖方贺一的尸体。
刘安急忙喊道:“等等!”
简芯怡手中动手一渧,回头看着刘安皱眉道:“有事?”
刘安为自己的唐突表示了抱歉。
“我就是想问下,他的化验报告怎么样了?是不是方贺一本人?”
简芯怡眉头蹙得更紧了,不解道:“不是方贺一还能是谁?”
刘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上车后拨通了严代刚的电话将自己的猜想。
“两个方贺一?这样你跟林山凯再重点调查一下方圆和陈沐两人的感情史。”
挂掉电话后,刘安和荣毅转身走进了周凌所在的病房。
“凌哥,你好点了吗?”
荣毅关切道。
咳咳咳~
周凌轻咳几声,白了荣毅一眼:“你看我这样像好点了吗?”
荣毅看着周凌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尴尬道:“来,喝点水。”
刘安直直盯着周凌沉思着。
“那个……咳咳~刘哥,你进来一个字不说,老盯着我干嘛?”
刘安回过神来,干笑道:“呵呵,抱歉,想事想出神了。”
荣毅将水怀递到了周凌的唇边,说道:“来,喝吧。”
周凌看了荣毅一眼,一把接过水怀,说道:“我自己来。”
荣毅看着周凌道:“这毒可真毒!凌哥不过是不小心沾上一点就成了这样,不过还好这毒在空气中传播不了。”
周凌将水杯放在床柜,问道:“怎么样?案子破了吗?”
刘安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周凌喃喃自语道:“两个方贺一,是双胞胎吧?”
叮呤呤~
就在这时刘安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沐?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刘安招呼荣毅回到了警局。
“凌哥,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保重身体。”
……
“她现在在哪?”
刘安向一名小警员问道。
那名警员指了指坐在角落长凳上的陈沐。
刘安点了点头,径直朝陈沐走去。
“你好,我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刘安。”
陈沐猛地站起来,用双手握住刘安的右手,急切道:“警官,警官,我儿子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刘安拍了拍陈沐的手背,安慰道:“陈女士你先冷静点,先跟我说说方贺一吧。”
陈沐慢慢将手松开,摸索着长凳缓慢坐了下来。
刘安则拿出一本小本子,在她对面坐下。
沉默了许久,陈沐才缓缓开口。
“方仔他……是个从小就很聪明乖巧的孩子。”
“从上学到现在,成绩在校里都是名例前茅。”
“可……可是我听班上的同班同学说,方仔他在班上甚至在全校都一直是一个人。”
“我知道他性格变得孤僻全是因为我们做父母的因工作原因疏忽了他造成的。”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从没跟我们说过话,经常将自己关在房里,自言自语。”
“那次?是什么时候?能具体说一下吗?”
“嗯,那大概是4月18号当天的晚上,他带回来一个陌生的男子。”
当刘安听到这个‘特殊’的日子时,瞳孔不禁一缩。
“那天是我回到家里以后第一次在方仔的脸上看到笑容。”
“那男子的相貌特征你还记得吗?”
陈沐沉思了起来。
“身高大概近一米八,年纪应该在18岁到23岁,他面容冷漠,眉目间有颗痣,他的耳朵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他的耳垂比普通人要大上好多。”
“我知道他很可能是社会上的混混,但他能让方仔的脸上从新涌起笑容,我也不管他是好是坏了。”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除了方贺一,你还有别的孩子吗?”
陈沐双目充满不解,生气问道:“警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安摆了摆手,说道:“我无意冒犯,请配合。”
陈沐将头撇向一边,语气不悦道:“没有!从头到尾我就只有方贺一这一个孩子。”
刘安将本子合起,说道:“谢谢配合。”
陈沐见刘安起身要走,忙道:“警官!我能见见方仔吗?”
刘安摇摇头:“抱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