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伪装偶遇，却是相遇
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可太出乎罗尽成的意料了，之前派人跟着花清宸和赵承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以及想多掌握一些可以跟赵承钰谈判的资本，就连发现赵承钰和花清宸的关系，都是意外的收获。
手下的人来烟翠楼汇报跟踪被花清宸发现了的时候，罗尽成原本还有些慌乱，又听到被跟踪的结果后，他心下感慨：幸好没有与这两位为敌，都是不好惹的主。
跟罗尽成汇报的人，只是原原本本地将自己隔着老远听到的话复述给他，并不清楚到底是那句话惹恼了花家的小公子。
反倒是罗尽成进宫前，也有过心上人，通晓过情爱之事，一听便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
屏退了汇报的人，罗尽成回到房间里，他和赵承钰要谈的事情，已经基本说完了，赵承钰原本也已经准备回花家了。
“小将军怕是得抓紧回家了。”
罗尽成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和无奈，原以为赵承钰对花清宸的感情，来源于花清宸不凡的长相。
他和背后那人，一直觉得搞定了赵承钰就差不多成功一半了，没想到小将军竟是动了真情的，解决问题的关键核心在于花清宸。
赵承钰端着茶，一副比龙椅上那位还要像主子的模样，挑起一侧的眼皮示意罗尽成接着说：怎么总是想故弄玄虚呢，有话说话。
除了花清宸，所有事情赵承钰都想速战速决。
罗尽成无奈，同赵承钰讲了刚才巷子里花清宸动怒的事情，他话音刚落，赵承钰已经从房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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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钰回到住处的时候，花清宸还没有睡，坐在他那院子里喝酒，离他八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躁气场。
“你明知我不可能做什么，何苦生那么大气。”赵承钰走到花清宸身边安抚道。
赵承钰靠过来的时候，花清宸闻着他身上并没有什么酒味，也没什么胭脂味，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挑拨他和赵承钰之间的关系，难道那人不该杀吗？
“他挑拨我们关系。”花清宸言语里带着些委屈。
原本以为花清宸是太在意那人说的话，吃醋了才会这样，仔细想想花清宸对他怎么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小将军今日也是关心则乱了。
他拿起花清宸喝酒的杯子，一饮而尽，说道：“害，咱们关系是谁都能随便挑拨的吗？”
花清宸皱眉：“能不能挑拨是一回事，他们怎么说是另一回事儿。”
花清宸从赵承钰手里把杯子夺走，斟上了酒自己也一饮而尽，平时都是品酒的成分多一些，今天反常的举动，显然是还没消气。
吃醋当然是有的，但花清宸觉得，更重要的难道不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和赵承钰的关系，容不得别人挑拨吗？
旁的人多说一句不好，他都觉得是玷污，花清宸这像小猫占地盘般的占有欲，到底是把赵承钰逗笑了。
他们两个人可以逢场作戏假装不和，可别人说上一句就要这么生气，花清宸这性子果真是捉摸不透，除了小将军谁能搞得定他。
只是赵承钰也敏感地察觉到，花清宸现在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很少“迁怒”赵承钰了，他虽性子冷漠了些，但最是心软的，他能看出赵承钰对他的在意，总想以同样的方式回馈。
但赵承钰还是想让花清宸随性一点，如果跟自己在一起就要顾及自己的感受，那赵承钰宁可一直默默守护他，哪怕他有一日娶妻生子，他也会连带着保护他妻儿。
赵承钰知道花清宸心里所想的事情，也不逼他，只能慢慢让这人把性子打开，别再那么别扭。
“罗尽成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
“哦。”花清宸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似是不甚在意，他更想知道的是，“他需要你替他办什么事？”
察觉到被人跟踪的时候，花清宸就知道他和赵承钰的关系，应该是被人知晓了，不然他一个纨绔名声在外的小少爷，有什么好跟踪的，定然是想借此同赵承钰谈什么条件。
“这个人虽然派系不明，背后之人是谁也还没能调查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确。”
赵承钰接着说：“他跟正宏帝，有仇。”
“呵，跟狗皇帝有仇，他天天在狗皇帝身边，一剂毒药下去多好。”
赵承钰知道花清宸这话是气话了，若那人不是皇帝，他的生死不关乎着祁王朝的命运，恐怕已经死了十几个来回了。
就算他死了，名正言顺上位的也是太子，同样是薛家的傀儡，对于这天下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罗尽成不会是让你替他杀了正宏帝吧。”
“从本质上来看，把他从皇位拉下来，跟杀了他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赵承钰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我觉得他背后那人，虽然跟正宏帝有仇，可多少还有些别的顾及，以至于罗尽成待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真的下手。”
赵承钰这话说得不错，但他仍旧瞧不起那人，既然不屑于做正宏帝那样的小人，那行事起码要光明磊落，天天躲在这背后，想着怎么拿别人当刀子使，不是君子所为。
“之前在西郊大营我同你讲过，江南水患和匪徒活动都很严重，正宏帝不日便会让我去江南，罗尽成让我去江南剿匪的时候，帮他搜集证据，把那些个徇私舞弊侵吞灾粮之人的证据都调查和搜集了。”
赵承钰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那些个官员贪赃枉法多年，正宏帝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罗尽成怎么就保证，这次皇帝就会处理了呢，又或是他只想单纯的多一些把柄。
“这几天应该就要下旨了吧。”花清宸问赵承钰。
“嗯，罗尽成说就在这两日了。”
其实赵承钰知道自己必定要走江南这一遭，因此早已做好了困难重重的心理准备，这一次不像之前，真的只是去剿匪，恐怕使绊子的人只会更多。
可是之前他与花清宸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一想到过两日要跟花清宸分开那么久，赵承钰就觉得心口有点堵。
“你会等我。”
“我等你。”
花清宸其实与赵承钰一样，之前两个人都别扭着，从来没有同对方表露过心意，这几年下来也都习惯了许久才有一次的“偶遇”。
只是二人心里都清楚，哪有那么多的“偶遇”。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对付，但是花家和将军府的联系一直就没有断过，包括暗阁的组建，赵承钰和赵陌然都是出了力的，两个人连暗卫都用的同一波从暗阁出来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每天会出现在哪里。
过去十三年的每一次偶遇，不过是一次次目的明确的相遇罢了。
赵承钰回来时就已经不早了，两人聊完这一场，天也将将泛白，再不睡赵承钰恐怕就要直接收拾收拾跟花海涵晨练去了。
这一次，赵承钰没再失眠了，他自从可以正大光明地搂着花清宸入睡后，已经可以逐渐睡一个完整觉了。
但花清宸却睁着眼睛，思考了半响才睡去：怎么样才能不分开那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