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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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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锦玉刘贵妃大葬后,不过一天,便是举国荐崇国师封册大典,某个人被推崇至了国家的顶端,与皇帝平起平坐,无上荣耀辉煌。

    而这个无上荣光的正主,竟然连脸的没露,就派了自己的近侍来参与一切册典。

    帝王不但没有不满,还将其办得恢宏。

    至此,一国之国师,众人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为有一叹的便是,一个近侍,不过个下人,却有着寻常人没有的清秀端庄,文雅从容。

    当真谦谦儒雅,斯文润玉,丝毫不比那些饱读诗书,书香门第的玉面书生差。

    如此,可见,怕是主子更是不得了!

    不愧是修行一派之人,似里外都透着仙气儿!

    国师近侍的俊俏容貌被传得虚华热闹,俨然将刘锦玉刘贵妃刺杀一案掩盖了去,市街小巷大多传了国师近侍那小公子的美貌去了。

    这样的饭后茶愉显然于这个更愉悦上心,更好奇被突然推崇至尊的国师了。

    云亲王府。

    公仪熙半醉半醒的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听闻册封国师的消息,冷哼笑了声,笑得不甚嘲讽!

    人果然是贪心的!

    踏上了人类的顶峰,便要想着长命百岁,想着长命百岁了,又想修仙成仙,长生不老!

    要比起野心来,他可当真比不得他父皇的万分之一。

    他讽笑的灌了口酒,啪的一声砸了手上的酒坛子,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然后摇摇摆摆的晃到了自己房间,倒在了床上。

    醉成这样,也无人敢来管,唯一一个敢管自己的母后也死了。

    他就那样,自己东倒西歪回去躺了床上,被子也没盖,趴在被褥上一边哭一边笑。

    无尘阁。

    陌上尘无澜的坐在摇椅上,手里正看着一文册。

    旁边,站着冬雪跟苏子卿。

    这是他们主子第一次同时唤两个人近身。

    他主子看的认真,一时都没敢打扰。

    待他将文册看完,随手轻合了起来,抬起头来,各打量了一眼边上的苏子卿跟冬雪一眼。

    将手上的文册随手扔向了冬雪。

    “这个,拿去抄一份交给花月冷。”

    冬雪稳当接过,稍诧异的看了眼自己主子。

    他不是在天牢吗?怎么让送这个东西,要怎么进?

    未等他问出口。

    “以无尘阁名义去就是。”

    陌上尘无澜的道了句,后盯着旁边的苏子卿。

    “子卿,你去兵部尚书府走一趟,记得带份礼。”

    “是!”冬雪。

    “是!”苏子卿。

    两人差不多同时拱手微低头应声,后一同退下去了。

    两人走后,陌上尘靠躺了摇椅上,摇椅自动就轻轻晃动。

    他轻叹了口气。

    “呵,天下为谋……”

    低喃了句,嘴角莫名勾了笑意。

    几分嘲讽,几分自信,亦是几分无奈。

    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也就是四皇子公仪熙的外公刘倏。

    刘倏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手撑额,一手捏着眉心,很是头疼悲戚的样子。

    “老爷,外面有位小公子求见,说是无尘阁的。”

    管家轻然来到房中,低言禀报。

    刘倏骤然抬起头,迷惑的看了许管家。

    管家躬着身子站房中,稍显慎微。

    他家大小姐,亦是皇宫贵妃刘锦玉突然被杀,这突然来的噩耗,使得府中莫名压抑沉重,连他们说话都要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了主子。

    刘倏习性的叹了口气,放下支头的手靠回了椅背。

    “就是近日被册封为国师,其府上的人”

    无浮动的问了句,略显了几丝疲态。

    “好像是。”管家点头道。

    “带他去客厅吧,我整理整理就来。”

    “是!”

    管家应声鞠了一躬便下去了。

    刘倏来到客厅时,只见一白衣小公子颀长的背影,其不甚优雅清素。

    他立在厅中,正微抬头打量堂前牌匾上的字迹。

    “咳,公子是……”

    他手握拳抵唇低咳了声打断了他,他才不急转过身来。

    眉目清朗,干净利落,身上莫名有种不争不抢的淡尔气质。

    刘倏跨步进去,苏子卿同他微低了下头,勾了丝不像笑的礼貌笑意。

    “尚书大人!”不卑不亢低唤了句。

    刘倏一路盯着他,走到了堂前正位撩袍坐了下来,顺抬手道了句。

    “公子坐吧。”

    苏子卿文雅的点了下头,在客座坐了下来,便有侍女给他们各自斟了茶。

    刘倏拾杯揭盖捻了捻,小呡了口,放下杯子才道。

    “公子是国师身边的人”

    问话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仿佛他女儿的死丝毫没影响他。

    苏子卿没有喝茶,一直望着他喝茶的动作,等他问话,他才点了下头,轻应。

    “是的。”

    刘倏似乎是意外的看了他眼,打量的目光里露了几丝深究疑惑来。

    他微蹙眉头,不解的望着苏子卿。

    “国师可是有事派公子来刘某鄙府。”

    苏子卿起身,从衣袖取了个比筷子要长些的礼盒上前放了刘倏手边的案上。

    “听闻尚书大人最近身体不适,我家公子特备薄礼,了表意思。”

    因为女儿的死,他确实告假了两天没上朝。

    苏子卿说的隐晦,没有直白的说他受女儿的死的影响。

    但,彼此都清楚。

    刘倏微怔,望了眼桌上精致的礼盒,僵了许,后拿起礼盒半抽了里面的东西出来看,是株千年雪参。

    难求的稀品。

    他打量了许,重新合上,无动于衷的放了回去。

    “国师何意”

    抬头望着苏子卿问的直白。

    ——没有人会无亲无故无原由的送礼。

    这已是人世常态!

    刘倏岂会不明白。

    苏子卿向他雅礼的微低头,斯文不卑道。

    “尚书大人剔透玲珑!——我家公子让带句话:‘七殿下乃贵人,尔等,动不得’!”

    苏子卿话音轻尔似润雅,像那微风拂过湖面,落了刘倏的耳里,却是硬生生的威胁挑衅。

    刘倏面色微沉,敛了目光落在苏子卿的身上。

    片刻,他轻叹了口气,起了身来,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衫裾。

    “你家国师如此急切趋炎奉势,可是看准了——七皇子真值得其国师如此器重”

    竟敢因为刚踏进皇宫的一介小皇子来要挟自己

    死的可是他女儿,他岂会就此罢休!

    这口气,若不讨回,他兵部尚书的脸,往哪搁

    就算是皇子他动不得,他也得让他脱层皮,蜕了他那皇子的外衣!

    刘倏轻飘飘的话带着讥讽,亦有压迫。

    想也是,他兵部尚书,怎可能被刚爬上来的无功无勋的所谓国师压迫

    那不是笑话吗?

    想让他就此罢休,不顾女儿枉死,那是不可能的!

    苏子卿不买他压迫的气势,无动于衷的微低头,依旧不卑不亢道。

    “公子心思,岂是我等下人能猜得了的”悄然就回了。

    刘倏微眯眸打量了他眼,一甩衣袖就走了。

    “东西公子带回去吧,刘某,受不得国师花费的心思!”

    苏子卿面对他忿然离去的背影,只是静然的看了眼,便去收了东西于衣袖,如来时般,无什么波澜的走了。

    候在门口的管家看着他们‘平静’的气氛,不知为何愣是冒了一额头冷汗,然后无奈的看着苏子卿离开。

    刑部天牢。

    牢里虽阴冷,寒碜薄凉,但看着那小木桌上摆的各种水果糕点,又是极其的违和。

    这些东西,都是陌上尘给花月冷的储物戒里拿出来的。

    公仪葭月这牢坐的,怕是没有谁了!

    花月冷无聊的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感觉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引得旁边正吃苹果的公仪葭月坐得都不安稳,终于忍不住了。

    他皱了眉头,无奈到几乎哭笑不得。

    “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你这样,我都觉得不安生。”

    被坑入狱就算了,坐个牢还不得安宁。

    占他床就算了,他这样来来回回的翻,翻得他坐都坐不安生。

    闻言,花月冷翻身就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亦皱眉瞪着他。

    须臾。

    “你以为我愿意!”没好气的道了句。

    怼完,然后轻松的跃下床去,无聊的走到牢房的柱子边上,左右打量张望,后手指戳了戳比他胳膊还大的木柱子,思绪着皱了皱眉头,不能理解的道了句。

    “这东西,能关住人……吗?”

    不过几根木柱子。

    “嘎!”

    疑惑好奇的话音还未落,他戳的那根柱子直接被他给戳断了。

    僵愣的盯着断了歪斜的柱子,花月冷黑了脸色,机械般的缓扭过来看公仪葭月。

    公仪葭月看到那情形,亦是一僵,含着嚼了几口的苹果,半晌反应不过来。

    这绝对是小恶魔!

    ……自己杀人,若再加上一项——越狱,他会处什么刑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狱卒领着一华服玉冠公子进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个提着食盒的侍女。

    狱卒刚好到花月冷面前,看着他戳柱子的手未收回正好指着那断处,伸过头来打量了几眼,又打量了花月冷几眼。

    半刻。

    “你!你你你……你想越狱——来人啦,这里有人想越狱!”

    花月冷看着突然凑近的狱卒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大叫起来。

    瞬间,天牢就沸腾起来,一群人涌到了他们的牢房外,手握兵器,警戒待发的模样。

    “呃,五皇子殿下……拜见殿下!”

    看到那华服公子在,不知道谁看出来,带头嚷了声,围上来的狱卒又急忙跪伏了地上,地上即似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都起吧,无人越狱,都退下吧!”

    五皇子公仪晨温和的扫了眼狱卒,解释了句。

    然后,拥上来的狱卒又都下去了,只留了刚才领路大喊越狱的狱卒。

    面对公仪晨的掩饰,狱卒僵了下,额角挂了冷汗。

    看来是自己多事逾越了!

    慌跪了公仪晨脚边。

    “请殿下受罪,小的鲁莽逾越!”

    嘴上讨罚,身子却实诚的抖了。

    公仪晨轻摇了下头。

    “无碍!”

    说着就往牢门边走。

    “七殿下若真想走,你们谁也留不住,——把门打开吧。”

    一边诠释,即立了牢房门口等着狱卒开门。

    公仪葭月没想自己这境地竟然还有人来看自己,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会是他五皇兄公仪晨。

    一时未反应,就那样盯着他走到牢门口,然后经狱卒打开牢门后,毫不嫌弃跨了进来,走了自己面前。

    而花月冷就更不用说,他直接回到了床上,闲散的侧身躺着,一手枕头,无聊的看着他们两个互动。

    公仪葭月看着公仪晨勾起嘴角,露了丝温润的笑来。

    “七弟,可还好?”

    这才,他反应过来,囫囵嚼了口里的苹果一口吞了,微笑着点头道。

    “还行,有劳皇兄挂怀了!——来,坐吧。”

    他一手拿着那吃了一半的苹果,引了公仪晨去木桌边坐。

    公仪晨亦未拒绝,自然的就在他旁座坐了下来,公仪葭月随势拿了个苹果就递了过去。

    “尝尝,还不错。”

    丝毫未感觉自己是在坐牢,接待的极其顺手自然。

    “多谢七弟!”

    公仪晨则因为桌上的东西惊震,于他递来的苹果顿了下,犹豫了许,打量了他几眼才接过,虽接了,但东西只放了自己面前的桌上。

    他这小皇弟,倒是特别,都这份上了,竟然丝毫不紧张!

    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待遇,怕是只有他有了。

    公仪葭月继续吃着手里的苹果,笑意自然,丝毫也不像是个杀过人还在坐牢的人,其该有的紧张恐惧感不见分毫。

    这人,公仪晨有些猜不透,亦对此有了几丝好奇。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从容的

    但,不管他如何情绪,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律法是容不下的。

    思至此,他轻叹了口气,不忍的望着他犹豫了许。

    “七弟……怎冒然去杀了刘贵妃可是有人挑唆”

    认真的问了句。

    闻言,公仪葭月嚼苹果的动作一顿,微垂眸思忖了许,后抬起同公仪晨微笑了下。

    “有劳皇兄挂怀了,这事,无人挑唆。”

    平静的答完,继续咬苹果嚼的香。

    看公仪帛微有讶异,他稍顿了片刻,一边吃着苹果道。

    “我们修行人讲究因果报应,刘贵妃此途,不过是替她自己还债罢了。”

    他道的平静,闻言的公仪晨却蹙了眉头,有些不能理解。

    他理解不了他这样将自己搭进去的做法。

    要惩罚人,方法有千万种,他何须如此直白,亲自动手

    这样的做法性子,可真不适合生在皇室!

    公仪晨沉默了半许,终轻而冗长的叹了口气。

    “……七弟,你不该如此鲁莽!”

    这话,公仪葭月似听出了他对自己现状的不忍,有怜悯。

    他微僵,敛了丝的目光在他愁绪的面上打量了几许。

    “皇兄何意?”

    公仪晨多打量了他几眼。

    许是在外长大修行的原因,这皇宫大院,当真不适合他!

    他起了身,理了理自己的衫裾,正正的望着疑惑迷惘的公仪葭月,突然凑到了他耳侧。

    “诸事匿隐藏行,不亲眼目睹耳实,即不识庐山真面目;……你母妃的死,何止刘贵妃一人操守。”

    真诚的低语完,后退了一步,望着面前微诧异的公仪葭月。

    “如果你就这样死了,真正的操纵者,岂不是逍遥法外了”

    未等疑惑惊讶的公仪葭月反应过来,他偏头示意了下身边提着食盒的侍女,一边道。

    “我让厨房做了几个菜,一点心意,七弟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有劳!”

    公仪葭月几乎是呆愣的顺口回应,就那样木讷的看着公仪晨同自己微点了下头,然后带着侍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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