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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鲸海迷航篇: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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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明针管瞬间刺入了女服务员的脖子,我不由得大喜,心说成了!

    谁料女服务员并没有晕倒,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头。

    我还没来得及纳闷,只觉得后脑勺的头皮一阵撕裂的疼痛感,紧接着又是脑门一疼。

    女服务员抓着我的头狠狠地拍在地上,额头上的痛感伴随着砰的一声席卷全身,我疼得身子蜷缩在了一起,连惨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女服务员再次抓住我后脑勺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拎了起来。

    这下我的肢体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去扣她的手指,试图挣开头发上的束缚。

    女服务员的反应比我快很多,我的手才刚刚伸出来,她的另一只手立刻反握住我的手腕,只听见咔啦一声,我的手腕骨一声脆响,整个人疼得再次蜷缩在地上,完全使不上劲。

    我的脑袋被高高拎起,额头上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女服务员拎着我的脑袋往地面上又是一拍。

    说实话,按照这女杀手的力度,连着拍两次我肯定一命呜呼了。

    可第二次还没有拍下去的时候,头皮上的那股力量一下子松开了。

    我的肾上腺素立刻涌上全身,强忍着手腕和额头处的疼痛,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带着推了女服务员一把。

    我这一推只是出于惯性,可女服务员却颤颤巍巍地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脖子浑身抽搐着,每次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却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新倒了下去。

    看着在沙发上拼命挣扎的女杀手,我这才反应过来,麻醉剂终于在她身上生效了。

    过去的三个月中,李明良有把麻醉针打在我身上过,当针头刺入皮肤的一瞬间,我连疼痛的感觉还没有感受到,数了五秒不到,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女杀手应该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了身上的力气逐渐流逝,在麻醉液伴随着针管推射进入血液的那几秒,女杀手改变了让我窒息死亡的决策。

    窒息死亡需要时间过程,她并不能坚持这么久,所以她选择将我的脑袋拍在地面上把我活活拍死,这样的手段来得更效率。

    可这个时候药效已经开始了,否则按照这种顶级杀手的手段,第一拍的时候,我的脑浆已经飞溅出来了。

    一股热液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上面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不停地从脑袋上淌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要知道,我在这浓度下的麻醉剂中十秒都坚持不下来,可沙发上的女杀手依旧在不断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鬼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又过了十几秒左右,女杀手才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我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鼓足勇气上前在她身上推搡了几下,见她毫无反应,我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李明良告诉我药效拥有足足两个小时,但我依旧从背包里找了一卷胶带,为了保险起见,光是为了绑住女杀手的手脚,我就把胶带全部用完了。

    等弄完这一切,我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心中一阵感慨,自己竟然又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了。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滴滴滴响了几声,我喘着粗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吴弦发来的消息:

    我拿了一个古董仓库的钥匙,现在船上的警卫员正在逐步排查,你注意安全,齐子健。

    我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钥匙,又看了看沙发上的女杀手,心中那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心说你小子怎么现在才说,这消息回得可真够快啊,老子刚刚差点就死了。

    我拿起手机给沙发上的女杀手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准备问候吴弦的祖宗,手指在屏幕前疯狂敲着字。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以为是张葭信等人见到我群里发的图片已经从隔壁出来询问我的情况,不由得喜出望外,但我依旧按照易飞扬的吩咐,谨慎地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先生,我们是船上的警卫员,请你开一下门。”

    门外响起了一声标准的美式英语,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不由得一阵暗骂,这帮傻鸟怎么排查得这么快,老子才回来几分钟啊就敲上门了。

    我立刻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大门前通过猫眼朝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十几个警卫员正笔直地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长长的警棍,每一个人腰间都佩戴着手枪。

    完了,这下完了!

    我的心是拔凉拔凉的,觉得自己这下真的归位了,隔壁的张葭信等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是害怕了吧?

    “先生,请您开一下门。”门口再次响起了一句标准的美式英语。

    “等一下!这就来!”我特意往后退了几步,让自己远离大门,然后大声吼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下子慌了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心说这张葭信张志军怎么还不来救我!

    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过去三个月易飞扬所教过我的所有应急处理。

    走着走着,我的眼神落到了昏睡在沙发上的黑人女杀手身上,一道闪电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心说一声对不起了美女!

    随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开了女杀手的职业装,让她的身子有一半裸露在空气中。

    接着,我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只剩一个裤衩子,一股脑儿冲进了浴室。

    我打开淋浴器,浇湿了自己的身体,顺便冲淡了脸上的血迹,然后我找了一块儿厚厚的毛死死包住受伤的脑袋,防止额头的伤口继续往外流。

    最后,我冲出浴室,门外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我一边应付着说马上来一边走向茶几,捡起吴弦留下的钥匙横着放进了自己的裤裆。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几秒钟之类完成的,巨大的求生意识迫使着我展现出了超越博尔特的行动能力。

    当我打开房间大门的那一刻,门外十几个警卫员全部掏出了手枪,离门槛最近的三个人已经摆出了准备用身体撞开房门的姿势。

    我咋吧着嘴,恶狠狠地用英语问候他们的父母。

    为首的那个警卫员望着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我,接着又低头看了眼我凸起的裤裆,眼神最后落在了身后那位衣衫不整,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的女杀手身上。

    警卫员一下子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哦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在做这件事。”

    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演戏的机会,用蹩脚的英文骂了几声fuck,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那些警卫员的眼神不断在我的下半身和身后的女杀手身上来后扫视,一个个面露尴尬不断地说着抱歉,随后便主动帮我关上了房间门示意我继续。

    当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我取出了卡在裤裆里的钥匙,随后便背靠门板,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软塌塌地坐在了地上。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还在不断颤抖,丝毫没有从刚才的应激情况中缓过来。

    妈的!差点就死了!

    想着想着,我的泪水一个劲地流个不停,心说吴弦我干你大爷,张葭信我去你祖宗地,你们两个坑货,小爷我今天要是死了,真的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我靠在门板上不断地抽泣着,茶几上的电话铃声开始滴滴响个不停。

    这下我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人都走了,事情都过了,你们这群傻卵现在关心我有个毛用啊。

    眼泪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落在地上,虽然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小孩儿一样在地上撒泼,但是现在的每一秒都是生死时刻,我还是托着我软塌塌的双腿爬到了茶几边上。

    是易飞扬的电话!

    我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来电显示,浑身的肾上腺素重新运作,充斥着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从上船到现在,易飞扬不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是在微信群统一发消息进行指示的,他从来没有打过电话,从我认识他到现在,这是他打给我的第一个电话。

    我听着急促的手机铃声,用颤抖的拇指接通了来电。

    “还活着吗?”易飞扬的语调不再像平时那样淡然,甚至还有一些急促。

    “嗯!”光是听着他的语气,我就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照我说的做,走到窗户旁边,把窗打开。”

    我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打开了客厅里离我最近的一扇窗户。

    玻璃打开的一瞬间,夜晚凉凉的海风立刻吹在了我赤裸的皮肤上,我不由得一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窗户打开以后,能看见海面吗?”易飞扬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朝窗外看了看,窗外黑压压的一片,甲板上的灯光消散在了前方的空气中,海水击打船舷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咸湿的水汽缓缓地飘入我的鼻腔。

    我点了点头,道:“嗯,打开就能看见,然后呢?”

    “跳下去!”

    “啊?啥?”

    易飞扬的声音很清晰同时又很急促,我看着二楼距离甲板那将近十米的高度,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说错了。

    “我说跳下去。”

    易飞扬又重复了一遍,我从二楼看着下方甲板,海风吹得我浑身发抖,我有些害怕,想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谁知嘴巴还没有张开,客厅里就是砰得一声,房门被之前的那群警卫员踹了开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真的要谢谢张志军同学这三个月的辛苦栽培,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我已经养成了看到枪就能瞬间做出反应的条件发射。

    虽然没有像张志军那样可以看着别人调转枪口的动作预判子弹运动方向的能力。

    但我逃命的本事却是一流,当警卫员手里的枪刚抬起四十五度角的时候,我人已经翻出了窗外,随后身后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一颗子弹从我手臂上擦过,划掉了一块儿肉。

    刹那间,我以横躺的方式自由落体,迅速地砸向甲板!

    九米!八米!七米!三米!两米!

    我咬着牙,用尽腰部全身的力气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了一个身,极大程度缓解了下落时巨大的惯性动力,随后立刻将身体蜷缩了起来,捂住脑袋,便是咚得一声砸在了甲板上!

    妈的!好痛!

    我心里一阵暗骂,但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受伤时那样捂着最疼的位置一个劲地揉,相反,我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一个劲地往船栏处跑。

    一步,两步,三步!

    我咬着牙极力地冲刺着,船栏离我越来越近,身后不断传来子弹打在甲板上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两手往船栏上一撑,纵深一跃,整个人就跳了出去。

    紧接着便又是一阵自由落体,伴随着扑通一声,我就跌进了海水中。

    视野立刻被一股巨大的黑暗包裹,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我每一寸肌肤,我在水中开始手舞足蹈,不断挣扎,无尽的海底像有一只巨大的枯手一般,把我死死地往下拽。

    摔在甲板上的骨头好像裂开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让我浑身肌肉紧绷,一落入这冰冷的海水,我的腰部肌肉便开始不断抽筋。

    那感觉就像有什么人在像拧干毛巾那样扭转着我的身体,似乎是要把我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挤出去,此刻,我肺部仅存的空气也正一点点从鼻腔跑出去。

    子弹噗噗噗地打进水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中我。

    我肺里的空气已经跑出去了一大半,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受伤的手臂不断往外淌着血,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已经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我要死了吗?

    在这艘船上,我脑子玩不过那些商客,身体干不过雇佣兵,我的确是一个很容易死的主。

    但很可惜,我的死期绝对不在今天。

    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我对易飞扬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只要他安排下来的事情,绝对是设计好了后路的。

    虽然不了解这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也想不通那些警卫员为什么又举着枪回来,虽然不知道易飞扬那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我可以相信,他说的那两声“跳”,就是留给我的活下去的出路,而且是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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