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实验
文件很多，大概有十几份，每一份都有几十页厚，重重的一大沓堆在李方舟的桌子上。
长归长，但在李方舟看来并不复杂，上面的基础理论都是自己接触过的，只是在这上面延伸做了不少讨论，他看得津津有味。
“嚯，能想出来这种结构，他是外星人吗？”
李方舟看到文章里提出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粒子结构，但是却能够自圆其说，也能解释一些实验中出现的问题，他不由得钦佩起来。
“老头子看来还是有一手的。”
虽然文件很多，但是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就是先假设一种模型，再根据实验进行推断是否正确，之后针对不合理的地方进行改进。
只是从结果上看来，最后只能排除一些问题，那个最合理的答案依旧没有摸索出来。
此时李方舟依旧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作者的不甘，做了如此多的工作，缺少核心的粒子加速器，每次实验都只能向别的国家求助，十几年里日日夜夜地去想新的结构，但是依然没有结果，最终项目被叫停。
在一篇五年前写的文章后有一段致谢。
【感谢我的组员们这些年来跟着我一起钻研，虽然到现在依然没有结果，但是我们能让后人少走许多弯路，我们的实验方法也会得到认可，这一切都是我能力不足所致，身为组长，没能带领团队继续前进是我的失职，我在此向全体组员致歉。】
李方舟看完，默默不语，合上了纸页。
“组长？实验室在哪？现在带我去吧。”
他敲了敲杨博翰的门，问道。
“这么着急？文章看完了么？”
“看完了，也不太多么。”
杨博翰瞅了眼手表，这才刚过去两个小时。
“行，那就带你去。”
实验室设置在地下二层，距离地下城的表面有足足十米，安保极其严格。
“哦对，你的识别牌似乎还没有做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杨博翰赶忙掏出手机，联系安保部门的负责人。
“喂，我是小杨啊，二组的组长，哎对对对，我们组新来了个人，昨天来的，今天识别牌还没给他发，问下能不能快点……”
李方舟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隔空和别人点头哈腰的样子。
杨博翰挂掉电话，看到他的脸色，也是老脸一红。
“你懂什么，这叫交际，托人办事你就得这个态度。”
不一会，就来了个人给李方舟做了生物识别，在他的手腕上戴上一个类似手表的装置，屏幕上面会有一个湛蓝色的标识。
“蓝色就是一级船票，可以在曙光号内自由活动，只有科研人员和医护人员有，好好珍惜这点，它是用你的聪明才智换来的。”
李方舟默默看着手腕上的东西，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到地下入口，一个蓝色光幕开始扫描两人手腕上的识别牌。
“一级研究人员，杨博翰，李方舟，欢迎进入科研二组地下实验室，今日湿度33，温度24摄氏度，气候干燥，注意补水。”
“这么智能啊？”李方舟好奇地看着挂在墙上的摄像头。
“那是普瑞塞斯，现整个edc内部都依靠它来辅助科研生产工作，不得不说挺好用的。”
杨博翰为他解释道，也走在前面为李方舟带路。
“现在右手第一间就是飞秒激光实验室，普通激光到飞秒激光都有，有需要的时候直接刷牌进就可以，我这边都会有记录。”
“前面那个是重力实验室，现在还没什么用，是之前提出来的一个反重力课题建立的，但是也没有成果，就搁置了。”
“再往里就是源石实验室了，你要先进左边的小房间换防护服，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据小道消息说，你老爹就是被源石感染后，思维能力才下降了。”
李方舟心中一凛，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前几个房间内都没什么人，只有这里能看到几个人在做实验。
杨博翰没有带李方舟进去，只是站在玻璃门外给他讲解到。
“现在在做的应该是韧性实验，源石在高温时有时会产生类似金属的韧性，他们应该是在实验样品。”
李方舟看到一块黑色的半透明石头在被加热后，颜色逐渐有些发黄，穿着防护服的人小心地用机械臂将石头慢慢弯折，看上去坚硬的石头像铁皮一样缓缓变了形状。
随后就是冷却环节，旁边的杨博翰也是才深处一口气。
他解释道：“别看就这么简单的一些动作，他们其实都是在玩命，听说七区那边曾经发生过一起源石粉尘爆炸，他们在做高压实验时，一块拳头大小的样品突然就化为齑粉，然后不知为何引起巨大爆炸，当场炸死了两个研究人员。”
李方舟此时看着实验室内，也是心中有些微颤。
“物理性质难以统一，还难和电磁波发生作用，所以老爹才认为它们是一种遵循全新规律的元素么。”
李方舟大概理解了李伟先的想法，他肯定是想写出一个类似于元素周期律的东西，将这些摸不透的源石可以分类清楚吧。
“保护罩！保护罩！”
突然里面的研究人员突然大喊，其中一个以飞快的速度拍下一个红色按钮，屋顶上一个钢铁大锅迅速下扣，扣在了刚才实验的源石样品上。
随后听见里面闷震一声，整个屋子都有些轻微晃动。
过了几分钟，等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保护罩才慢慢升起，此时原来的试验台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只能看到一些机械臂的残骸。
杨博翰连防护服没穿就开门跑了进去。
“怎么回事？汇报情况！”
“温度，温度加热到临界值的时候，突然检测到弯折处温度飙升，我感到不妙，就立刻拉了保护罩。”
“好，做得好！但是下次不允许了！”
杨博翰咬牙，这些人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刚才稍微晚一点，就又是几条人命。
李方舟抬头看着上方的大锅，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地方变形。
“等下，能将保护罩再降下来一点吗？”
“嗯？你要干什么？”
“有点发现，我就看两眼。”
保护罩下降到半空，李方舟站在旁边细细看着。
“你看这个受损情况，恰好是一条直线，也是正对你们刚才弯折的地方，可以大胆猜测并不是整块源石完全爆炸了，只有一部分，所以也许可以找到其余的残骸。”
他低头在地下搜寻，看到和一堆残骸混在一起的石头。
“在那有一块，怎么看上去……”
李方舟让穿着防护服的人去取，拿近点观察。
“怎么形状和刚才一模一样？”
这半块源石，除去刚才弯折爆炸的部分，它的形状是完好无损。
“源石的硬度有这么高吗？”
李方舟不明白，他也只是刚刚接触，并不了解。
几位研究人员也面面相觑。
“今天先这样吧，打扫一下，去工业部把该拿的器材再拿回来。”杨博翰指挥到，拉着李方舟离开。
他看四下无人，低声在他耳边说。
“方舟，凡是跟源石有关的科研成果，一定要保密保密再保密知道么？似乎外边有些人对这个东西特别敏感，在之前已经有过很多跟这个东西有关的科研人员受到过刺杀，虽然没有成功的，但是说明一直有人在关注。”
“是谁？”李方舟问道。
杨博翰摇头，说道：“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东西，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们离真相越近，他们就会越疯狂。”
“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郑重地对李方舟嘱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