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病情
爆炸惊动了所有人，蔡薇莹命令特战小组第一时间获取现场情况，消防队和医疗队都已经待命。
当几位战士冲到事发地点时，这里除了燃烧的火焰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报告，发现遗体一具，不对，有幸存者！发现一位幸存者！”
“确认身份，粒子加速实验室现在应该是一名叫渭水的实验师在值守。”
战士检查了胸牌，虽然衣服上已经大面积破烂，但是硬质塑料的胸牌还挂在胸前。
“身份确认，是渭水无误。”
“先送他去救治，后续二次确认身份，叫消防队来稳定局势！”
蔡薇莹靠着对讲机一一获取信息，然后做出指令。
“真该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曙光已经被渗透到这种地步了？”
她在心中暗骂道，审核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这并不能怪负责审核的人，曙光的审核机制及其严格，除去政治审核，会对你在各个机构留下的全部信息进行筛查，不光是银行医院公安局这些国家机构，哪怕超市网吧都会有记录，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各种隐私信息都有可能暴露在审核员面前。
但即使是这样，依旧会有漏网之鱼。
实验室的火逐渐被熄灭，但是在经过检查后，还是得出了最悲观的结论。
“已经完全无法使用了，修复需要的工作甚至比再造一个花的精力还要多，这一次，起码损失了数百亿元。”
蔡薇莹握紧了拳头，这个曙光的粒子加速器是依靠各个国家援助才修建起来的，费时六年，耗资无数，但是国家依然咬着牙把它造了出来。
“这些混蛋，这些畜生！”
“报告，嫌疑人锁定了！”
监控摄像头把整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估计这些人已经根本不在意是否暴露，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完全达成。
“露出一点马脚，他们一个都别想跑！我要把华夏里面的蛀虫一个个全部杀干净！”
蔡薇莹咬牙切齿地说道。
……
隔天，李伟先从病床上醒来，虽然头还有些昏沉，但是精神已经好很多了。
南向东也是才来探望，昨天他也被保护起来，隔离了一整天，现在才有有限的自由，就急急忙忙地过来看一眼。
“伟先，感觉怎么样？”他十分关切的说道，这个人稍有闪失都是华夏的损失。
“还不错，其实现在已经可以去工作了，但是蔡长官不让啊，非要我在这待一个星期。”
李伟先笑呵呵地说着，他其实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抱着乐观的态度。
“检查结果呢？有问题吗？”
“哎，好得很，血检尿检啥的都做了两三次了，没查出来什么毛病，我全身上下都被ct和b超拍了个遍。”
“哈哈，小心辐射啊，拍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也知道，医生说这点影响和潜在的病情比起来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南向东也在，四处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找谁？”李伟先问道。
“蔡长官不在吗？”她问道。
“她应该在办公室吧，有什么事？”
护士定睛看了李伟先一眼，说道：“其实是您的病情，脑核磁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看出来点问题。”
两人一惊！
……
“李博士，你看这张图，这里是你的大脑颞叶内侧，是人脑主要负责记忆的区域。”
“我们在ct和核磁检查的时候，发现总是在这里会出现一些莫名的空白，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图像的噪点，于是在多幅图像之间对比，发现这些空白区域是固定在脑内的，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李伟先一愣，他当然知道，自己一直在研究那个探测器怎么也探测不到的石头。
“结合现在你们物理所的研究成果，我一开始怀疑这些是陨石结晶，于是送去物理所的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最后的结果是——”
李伟先咽了口口水，等待着医生继续说下去。
“你的血液中的确含有微量的陨石成分，大概在几微克一升的样子，但是问题是这样稀少的浓度是如何在脑中形成这样大的石头的？”
医生将ct图像放大，指着一小片空白，说道。
“就光这一块，就有几立方毫米，杀手手上的刀片我们也检查过了，虽然确实含有陨石成分，但是就算把涂抹在上面的全部都放在你脑子里，也没有这么多。”
“意思就是说，我怀疑你一直在通过某种不明方式摄入陨石成分至体内，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目前看来由外伤导致的量远比不上在你体内发现的量。”
李伟先接过图像，自己也在心里默默估算着。
一个小小的刀片上，最多涂抹一两毫升的溶液，况且在划伤自己的过程中，并不会全部进入体内，就算进入体内，也应该会在肾脏中过滤掉一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多是么……”李伟先也明白了问题出在何处，可是自己的饮食和其他工作人员完全相同，也从未有过特别的习惯，最多抽几支烟，酒都很少碰。
“我明白了，这些东西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呢？”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开始就说了，这里是人脑负责记忆的区域，你很可能会变得健忘，严重一点可能会演变为阿尔兹海默症那样。”
心脏好像被狠狠一揪，刺痛起来。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医生补充道。
“嗯？什么意思？”
“其实如果把这个看作是正常的人体肿瘤，你现在应该已经处于病发的状态了，甚至可能是很严重的地步，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完全没有影响，这是让我不理解的地方。”
医生拿过图像，又给李伟先指了几个地方。
“你看，不光是这一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存在空白，应该已经会影响到人脑正常工作了，你现在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已经是医学奇迹。”
李伟先摸摸自己的头，又使劲晃了晃，好像在感受着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
“没用的，人脑内部没有痛觉神经，哪怕塞个炸弹进去你都没什么感觉。”医生看他幼稚的样子提醒道。
他轻轻一笑，没有理会。
因为他想起了那个似有非有的梦，那个遥远的呼唤，和那个冰冷的声音。
“你在看着我么……”
他好像理解了什么，又好像没有理解。
“谢谢医生，那这样我就告辞了。”
“哎哎，你就要出院了吗？”医生大惑不解。
“对，反正你们也没什么办法，我需要抓紧时间完成一些东西。”
李伟先匆匆告辞。
……
另一边，渭水被送进手术室抢救。
他内部脏器出血，脊柱断裂，身体表面大面积烧伤，现在依旧能保持呼吸已经是一个奇迹。
“手术钳。”
主刀医生平静地说道，虽然他已经在和死神赛跑，但是此刻绝对不能因为紧张而失误。
护士给他递了过来，将手术刀放在纱布上，更换刀片，擦拭血迹。
“灯光，再过来一点。”
“这里，你伸手抬着，不准松手！”
一助将右手伸进渭水体内，给他轻轻托着脾脏，让主刀医生有空隙进行处理。
“好，慢慢放下，慢一点，再慢一点。”
“呼——”主刀医生也松了口气，改修补的地方都已经完成，现在只要按部就班的缝合就能完成了。
但是渭水似乎意识快要苏醒，身体已经有些轻轻颤动。
“病人快醒了，加快速度！手术钳！”
一小时后，渭水在病床上醒来，麻醉药物的效力还没过去，他只有眼睛能够勉强转动。
但是他艰难地开口说话。
“李，博……找，他……”
“别用力，伤口会崩裂的！”护士急忙制止他，“你要干什么？慢点说，我在听着，千万不要用力！”
“帮，我，找，李，博，士。”
很快，李伟先匆匆赶到，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渭水，他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还好么？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记……”
渭水还在试图说话。
“寄什么？”
“数据……”
“慢一点，是数据对么？”
渭水眨了眨眼睛，终于说出那完整的话。
“数据，我都，记下来了！”
李伟先一愣。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