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呼救
张志明还在门外被捆着，刚才洛云帆进来之前先放倒了他，让他在外面躺了十几分钟。
张志明也有点恼火的站起来，没人想突然无辜地枪杆子指着。
“酒香？我闻闻？”张志明听说了字条的事，便讨要了过来，放鼻子底下猛吸。
“哎哎，那是放尸体下面的，脏！”
魏龙出声劝阻，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张志明脸都绿了。
“没事没事，怎么样，有想法嘛。”魏龙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
“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崇德？”
张志明收起鼻子，改用眼睛，上面有两个模糊的字形相对完整，一个看不清上半，一个丢掉了偏旁。
“崇德……”
一旁的洛云帆似乎有了想法。
“好像是有个叫崇德的饭店来着。”张志明也是苦思冥想一阵，“而且就在离着不远。”
“对，我曾经有过一个委托……就在那里。”洛云帆想了一会，确认道。
“而且那个委托，比较奇怪——”
……
那是大约三天前，在深夜有人敲响了洛云帆卧室的窗户。
这是他约定俗成的委托方式，半夜敲三下，可以选择当面谈话或是留书信，以及一部分的定金。
当他走到那里时，饭店已经被警车包围，自己正愁怎么进去的时候，就被一个警察拉了过去。
警察把他带到了一具尸体跟前，便一言不发的走了，那具尸体脸上被盖着布子，看不到它的脸。
洛云帆也没多想，他见过很多比这个还惨烈的场面，只是这具尸体上有些地方很奇怪。
看上去死因是腹部被利器捅了一刀，可是身体一些部位有着奇怪的结晶，大腿内侧，腰后等位置。
洛云帆按部就班的处理完，准备进行下一步操作——绑个石头丢海里，这是目前他用的最多的，也是在香江最经济的方式。
就在他把尸体丢下海后，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海边传来了一声惊天的爆炸，幸好洛云帆没有看海的习惯，在完成工作后就立即离开了，所以爆炸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你是怀疑，是尸体爆炸了？”
魏龙问道。
“对，我在清洗的时候就注意到，尸体上的那些小结晶，在遇到水以后会发热，发出滋滋的响声。”
洛云帆此时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如果自己停留的时间再久一点，恐怕这条命就不剩了。
“委托方的信息一点都不清楚？”
魏龙溜达两圈，想从谜团中找出一个突破口。
“真的不清楚，如果每一个委托方我都要了解的话，就干不了这行了。”洛云帆无奈，自己刚好就是利用这个灰色地带赚点小钱，可是进场被牵扯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案子里，曾经差点惹火了一个黑帮大佬，因为自己把他老婆的尸体给烧了。
“那就是警察有问题……”魏龙又想到那个混蛋，好像每一件事一旦跟警察有联系，最后的线索都会指向那个姓雷的。
……
警局，于海在看着自己负责的案子。
“一具尸体怎么就会凭空消失呢？”他喝完了一整壶茶都没有想通是为什么。
当时接到报案，崇德饭庄发生械斗，有人重伤，等警察到场的时候，已经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一地狼藉。
在确定受害人的时候，有一个服务员的尸体怎么找都找到不见，最后只能被定为失踪。
关键是一开始探查的时候是确定了的，只是后来统一收尸时少了一具，在这期间，是谁？又是怎么把尸体运走的？难道又是警察内部存在内鬼？
“真是个烂摊子……”
于海端起茶杯，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那就算了，下班。”
他看天色也不早了，自己也没有加班的习惯，今天就到这吧，人生的目的就是在于划水啊。
于是收书摆凳子换衣服一气呵成，也看不到身旁的年轻警官依然在认真整理卷宗。
“于大哥？你也下班啦？”
“嗯？”于海猛回头，看到冷雨琴再朝他打着招呼。
“对，我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于海摆摆手就赶紧溜，虽然这会走不算犯错，但是一般除了于海从没有人走这么早。
他走出警局不远，看到陆陆续续参与封锁的警员回来了，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于海并不知道新城具体发生什么事了，给外界的通知就是在搜寻一个逃犯，他可不知道自己拜托的魏龙小兄弟捅出来多大的篓子。
“工作都很辛苦啊，每个人都不容易。”他抱着怜悯的心情，快步离开。
于海住的公寓处在一个尬尴的位置，没有公交直达，走路要走十五分钟，开车又太奢侈，刚好离警局两公里的样子。
天色已经渐暗，有几片阴云遮蔽了大部分的星星和整个月亮，让没有灯光的路面漆黑无比，于海加快了脚步。
“救命……”
暗处传来隐约的呼救声。
于海犹豫了，他完全可以假装没听见就此路过，躺倒在家里的沙发上，这里距离自己家门口已经不到半公里。
可是他还穿着警服。
“是谁？”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暗中照去，看到一处草丛中，爬出来一个带着血迹的女子。
“救救我……”女子已经有气无力，于海立即冲上去，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是否安全。
“坚持住，你，你怎么，天哪！”
女子的鲜血从腹部涌出，于海用手电照过去，人一下就傻了。
鲜红的肠子拖在后面，已经拉长了许久，内脏器官互相拥挤着渗出鲜血。
于海忍住突然涌来的吐意，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此时判断，这个女人应该救不回来了，失血及其严重，内脏破损，恐怕撑不到救护车的到来。
“是谁，是谁这样做的，告诉我！快告诉我！”
于海眼睁睁地看着女子虚弱下去。
“不用……是我，自愿，的……”
她的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别开玩笑，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于海亮出了警徽，焦急地说道，希望女子能给他线索。
“那是，我的孩子……”
女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随后瘫倒在于海的怀里。
“为何，这是为何……”
悲伤从双眼流出，逐渐遮蔽了于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