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车站密谈
医院里，高天磊浑浑噩噩地，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
“小磊，小磊，该醒了。”
那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雷局……”高天磊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坐在自己床边，正耐心的剥着橘子。
“事儿办完了么？”他淡淡地问道。
高天磊咬牙，摇头道：“没有，我刚出监狱就被人跟踪，后来跑的太着急，路上出了事情。”
“哦，这样。”雷光夏看上去喜怒不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了半张窗帘，继续问道：“那戒指呢？在不在那个蠢贼身上。”
“我不敢确定，但是他肯定见过，我提到戒指的时候他慌了，但是不知道他藏在了哪。”
雷光夏缓缓点头，说道：“有线索就行，这东西他藏不住的。”
高天磊摸不着头脑，“您是指？”
雷光夏摆手说：“这不重要，你别管了，纸袋呢，东西没送到？”
“没有，还在包里放着。”他指了指床头柜上。
雷光夏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去翻找。
“没有人动过吧。”他看上去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打开倒是没有，但是之前有个护士把它掉地上了，拿起来又装进了包里，这算动过么。”
“麻烦了……”雷光夏一听，眉头紧锁，“护士叫什么名字？”
高天磊摇头。
雷光夏骂道：“蠢猪一样，办错了事就吸取教训，脑子灵光点儿！”随后便前去护士站。
“您好，之前给302护理的护士是哪一位？”
“302？我看看排班啊，您别急。”主任查了下，“哦，您找林莉啊，她在值班室里休息呢，等一下我叫她过来。”
主任走进值班室，雷光夏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林莉，林莉！起床了，哎，你怎么……”
短暂的沉默。
“啊——！！”惊声的尖叫，在走廊里回响。
雷光夏赶紧绕过护士台，冲进值班室，只看一个面色煞白已经死亡许久的护士直直地躺在床上。
很快一群人围起来，将她放上了担架抬走抢救。
雷光夏只是一直眉头紧锁，离开了现场。
他快步返回病房，找到牛皮纸袋，将其拆开，发现里面的一支铅笔的笔头恰好被摔断。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其和袋子一同扔进了垃圾筐里。
“出什么事了？”高天磊也听到了那声尖叫，此事内心也是慌张无比。
“那位护士晕倒了，正在抢救。”雷光夏敷衍到，“这次行动我很失望，两个既定目标都没有完成，等你出院我再算账，这几天先在这里反省吧。”
“跟踪的人有影响么？”
高天磊回忆道：“人没看到，只看到辆浅红色的车，看上去挺土的，我从监狱出来之后就一直跟在我后面。”
雷光夏点头，随机离开了医院。
他来到一个公交车站，坐在长椅上等着。
不一会，一个穿着高领风衣的女士坐在了他身后，两人就背对背开始交谈起来。
“8号目标失败了？”
“对，圣火损坏了，泄露到了一个护士身上。”
“她挺过来了么？”
“没有，看上去已经死了挺久，刚才才开始抢救。”
“可惜，我们又失去了一位信徒，她没能通过主的考验。”
女人用手从天灵盖比划了道竖线，在嘴上逆时针画了四分之三个圆，又在鼻前横着划了一道，似乎是什么奇怪的仪式。
“那么圣铃呢，也没有找到？”女人继续问道。
雷光夏也无奈回答：“没有，但是已经有线索了，那个小偷见过，但是他不说在哪，我现在不好下重刑拷问。”
女人也是轻叹一口气，说道：“13号，自从先知诞生以来，你就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一位，但是这次你所犯的错误是巨大的，你明白其他人需要为你的错误承担多少后果么。”
“我明白，我会向主忏悔。”
“主并不会在意你的忏悔，只希望你能在忏悔中重新找到你的目标。”
一辆公交车到来，女人上了车，雷光夏则继续等下一辆。
但是在街对面的拐角，魏龙和张志明已经盯了许久。
魏龙刚想进医院，就看到雷光夏从里面走了出来，坐到了公交车站，他还很奇怪，天天专车接送的局长怎么有闲情逸致挤公交了。
“那个女人，你见过对吧。”
“对对对！”张志明十分激动，“就是那天丢包的人，虽然衣服不一样，但我有印象的。”
“那这下破案了，我去等下一趟车，你去开车追前一辆。”
魏龙如此安排到，张志明刚转身，魏龙还补充：“你那破车的漆能不能刷一下？我估计已经被记下来了，过会别从那姓雷的前面走，知道不？”
张志明比了个ok的手势，迅速离开去了停车场。
魏龙则是一瘸一拐地走到车站，雷光夏看他腿脚不便，还主动给他让了位置。
“谢谢。”魏龙轻声道谢。
雷光夏只是点头回应，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在这里。
魏龙在环顾四周时，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但是他没有太多动作，最多就是从怀里掏支烟抽。
不一会车就来了，魏龙起身，可雷光夏依旧不动。
“他还在等谁？他在等什么？”魏龙疑惑着上了车。
雷光夏看似漫无目的地等着，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目的。
“忏悔，有什么可忏悔的，我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时运不对，一切都是突发的意外导致，难道主看不到这些即将发生的意外么？”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去找自己的车，却正好看到一辆破旧的红色轿车在视野尽头处消失。
“是一辆车么？edc已经能追查到这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
他有些疑惑，他知道是edc在查他，但是他心里并不害怕，edc因为不敢出现在公共视野里，所以能做到的事很有限，通常都是小偷小摸的暗中调查。
再加上自己已经基本控制住了香江的警察系统，想要查的动自己，就必须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上次丢账本的事确实惊动了他，上面用密文写着一些接头的地点，但他们没有拿走解密的文件，那本书依旧放在书架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本事。”他轻碎一口，开车离去。
张志明并不清楚他被发现了，他专门从医院停车场后面绕了一圈出来，相信自己不会被注意到。
他稍微加速，跟上了前面的公交车，他控制着两辆车并排走，仔细打量着玻璃上的人。
“哦，找到了。”
那个高领风衣女人坐在第三排，正随意扫视着窗外的风景。
确定了目标，张志明就减速跟在后排，等待对方下车，可一直跟到终点站也没有在后面等到人，此时车上已经空了。
“什么时候？”张志明一脸震惊，自己明明一直盯着下车口的。
他对这个女人人间蒸发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