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是不知好歹
局势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了。
本是她同盟的人,一下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沈知晚却不怎么在乎,什么样的眼神她都做好准备了。就算他们用刀子剜她,嗯……那还是算了。
“好久不见。”沈知晚站在了唐楚面前,笑眯眯看着他。
唐楚一挑眉,薄唇一启:“前几日不是才见过吗?莫不是沈姑娘你想我想的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知晚的嘴角一抽,想不到眼前的人比她想象的还不要脸。
开完玩笑,唐楚收回了笑意,却又表现的那么深情:“你想通了,要回来了吗?”
沈知晚一脸淡漠,袖中灵鞭应声而出,带着不属于它本身的光泽,刺刺拉拉,充斥着危险。
但她不肯轻易抽唐楚了。只是道:“我和你又不是一路人,别说的那么亲切。”
唐楚却主动拉住却尘。
却尘身上沾满了魔气,本不应该排斥同样魔气的唐楚。可它却与主人同心,生出一层棘刺,扎了唐楚满手血。
“……”
沈知晚的手也开始隐隐作痛。那痛意闪了闪,居然被压下去了。
她心中大喜,不知是不是女主的特殊体质起作用了。
唐楚仿佛从小就感觉不到痛一样,鲜血如注,他还一脸淡漠。淡漠里带了一丝戏弄:“你不会是想救他们吧?”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正此时,身后传来霜瑟的声音:“沈知晚!”
只叫了一声,却格外复杂,带有警告意味,又掺杂了冰冷的私仇恨意。
沈知晚不理他,一把抽回却尘,又毫无顾忌打出去。
却尘随时变长,顺带抽倒了一片魔族士将。沈知晚像个混世魔王,举止投足又游刃有余,悠哉悠哉的,像个老年人一样。
解决了一批又一批的魔族,两边人都目瞪口呆。
终于,唐楚又一把抓住她的却尘,将她拉到了面前。
他脸上带了点冷意,耳语道:“沈知晚,你不要昏了头,你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杀你的同族?”
“你说什么呐?这里没有我的同族。”沈知晚眨眨眼睛。
“我顾念着和你的情意,才容忍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不知道好歹?”
沈知晚笑眯眯:“对啊,我就是不知道,怎样?”
唐楚的脸色变得愈发危险。他抬眸,扫了一眼那边的残兵弱将,
“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你帮了他们,他们会感谢你吗?”
沈知晚:“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他们感谢啊,只是突然想起来唐公子你之前说的话。”
“什么话?”
沈知晚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秘密道:“魔族,就是嗜好杀人啊。”
“……”
杀魔族的人也算对吧???
唐楚的那总是假笑的脸终于崩了。脸冷的和霜瑟一样。
沈知晚却笑起来:“我知道,你体内融入了半块漪粼,巧的很,另外半块在我这儿。”
她一掌拍在唐楚心口,两半漪粼立即感受到了共鸣,躁动起来。
奇奇怪怪的。
很好。唐楚脸色阴沉,点了点头,忽然换了面孔,一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群人。
就那么一瞬间,沈知晚似乎感知到了他要干什么。
果然,他慢悠悠、却不容旁人插嘴道:“阿晚,戏不要演太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和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混作一团,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还是回来吧。”
他说的音量并不大,但也足够在场所有人听见。
众人:“……?”
沈知晚:“……”
唐楚已经渐渐得意起来。
而沈知晚的身后,传来嘁嘁喳喳的嘀咕声。
“他、他这是何意?”
“难道说,这个丫头,是魔族的奸细??”
“要真是这样,那那那咱们——”
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战,看这一群里,高阶修士占比才多少,早就已经乱了阵脚。
虽然不愿承认,但现在能正经战斗的,且有能力加成的,只有沈知晚这一个少女修士。
若在这节骨眼上反转,那他们岂不是无力回天了。
可即使如此,众人嘴里倒也没有讨饶的话,还有一些年轻沉不住气的修士开始骂沈知晚。
沈知晚五感通灵,实在很难无视。但她还是努力无视了,毕竟那些人会怎样,她早就知道了。
她不在意。
唐楚盯着沈知晚,没从她脸上找到想要看到的恼怒。那张姣好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波澜,平平淡淡的,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唐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沈知晚手里灵光一闪,却尘被收回了。
众人看到,心中一颤——完喽,她收武器要去对面阵营了。
唐楚也是如此以为,弯了弯眸。
“我能想什么呢。不过是想你想的紧,希望你快些回来,与我成亲,做一对快活夫妻。”
沈知晚嗤笑一声。
“你若住不惯魔界也无妨,你我联手,拿下人界,那么,你想在哪里都可以。”
唐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如今的沈知晚身带强盛魔气,又融入了一半漪粼,真是他心里最完美的未婚妻了。
沈知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迎了过去。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你是没机会见到了。”
她脚下步子快起来,然后足底一登,扑向了高高瘦瘦的青年。
一掌劈过去,冲着他的脑袋。但却被他以手挡住,倒也是意料之中。
两人迅速开打,魔气也不再抑制,血红诡谲的雾气在身周弥漫开来。
众人大惊——她她她,居然真的是个魔族!
尤其是无尽的弟子,心里皆是一阵后怕,她是如何隐藏的那么好,在他们身边浑水摸鱼的?
可是,她又为什么和唐楚打?
看这一招一式,似乎要与唐楚同归于尽。这不是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吗。
神经病了吗?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魔界的空气质量原本就糟糕透顶,现下愈发闷热难耐。头顶的天一片灰黑,闷闷的压的人难以呼吸。
沈知晚全身从头到脚都疼的要命,她嘶嘶哈哈的吸着气,但手上动作却不肯停。
唐楚已经残血了,要是现在不了结了他,就白用功了。
“沈知晚,你疯了吗?”
唐楚眼睛猩红,咬牙切齿地低语。
“你活该啊,谁让你招惹我的。懂不懂什么叫先撩者贱?”
沈知晚说起话来还轻描淡写着,掩盖着凌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