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秘辛
梦寐娘像是见到不得了八卦的小女孩一样，一脸兴奋，挑眉道：“不过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罢了，有什么的。”
“……”沈知晚也不回答她了，不然肯定会气急败坏，有推脱的嫌疑，反而坐实了罪名。
顿了顿，她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八卦呢？”
梦寐娘不以为意，眉眼弯弯看着她：“嘻嘻嘻，对呀。我看过太多啦，多有趣，是不是？”
“然后让人醉死在梦中。”沈知晚冷眼与她对视。
梦寐娘嗤道：“那又怎么了？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让他们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人，且可以永远在一起，这不好吗？”
一切都是假的，还要赔上性命，好什么好？这得多恋爱脑才会觉得好？
不过，其实沈知晚想到了，面前这个魔族法力低微，并没有害死过人，顶多就是教人迷糊几天，陷入美梦不能自拔。理性来说，甚至不能都怪她。
沈知晚隐约觉出这人找她不是偶然，一手拿起一个玉瓷瓶，打开了盖子，缓缓问道：“我赢了。还打算缠着我吗？”
梦寐娘一点也不惧，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道：“才刚刚开始，就被你无情掐断了，好可惜。”
“本来就没有的事，没一剑捅死你说你造谣污蔑就感恩戴德吧。”
梦寐娘沉默片刻，又道：“其实，我觉察到了你身上的不同之处。”
沈知晚一挑眉，问：“哪里不同？”
梦寐娘却摇摇头，迷茫道：“这却不清楚了，你的灵魂，似乎有些怪异。”
“……”
沈知晚感觉后脖颈一凉，随即道：“这又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要追随我吗？”
她就按照流程，随口一问，其实早就想到了结果。
说起来，这梦寐娘也是先前遇到的那支擅长幻系的上古魔族。只是她的身份扑朔迷离，似乎不纯，而那一支又是个大家族，魔才济济，实在不缺她这种半废物，所以，即便在家族中，她也是个无人在意的，所以就自己出走谋生路了。
这一谋呢，就遇上了女主这个伯乐，后来二人还携手，做了不少事……
梦寐娘眼眸一亮，果真点了点头。
沈知晚心中暗喜，但还是装装样子，瞪了她片刻，道：“那不可能。”
“可是，我有预感，你我……怕是会殊途同归。”
沈知晚闭上了眼睛，不反驳了。这倒是真的。她想了想，又道：“可是，我怎么能私自放跑别人的东西呢。”
梦寐娘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她细眉微蹙，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东西。”
“噗……”
“……我不是谁的东西！”
沈知晚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吧好吧。那你要乖乖的，不能乱跑。”
“……”
“不行？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
“就这样。”梦寐娘急忙点头。
于是沈知晚将她封了几道咒，教旁人一点也觉察不到她的存在，尤其是不能被朝夕相处的江玄卿发现。
出了入魔殿，沈知晚乾坤袋中悄悄多了件东西，果然没有任何人发觉。
已经是午后了，想来都用过午膳了。沈知晚错过了，垂眸，有些烦闷。
谁知，回到了被安排好的厢房内，却见桌上摆着精致的餐点，一摸，还温着，她一怔，眼前忽然浮现了一瞬江玄卿的模样。
江玄卿正在寝殿打坐。他意外发现，自己越发不能集中精力，感知体内灵力运转灵活。
一阵心烦意乱涌入心头，他起身，召出见章。
那把灵剑此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身周依旧是灵光护体，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如它主人一样，冒着丝丝寒气。
他冷眼瞧了半晌，心才渐渐平息。
门外有人敲门。他抬眸，一瞬间收了剑，一甩宽袖，将手负在身后，缓声道：“进来。”
却不曾想来的是沈知晚。
小姑娘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蹭进来，同时扬起了嘴角，关好门靠在了门框上。
“师尊没休息啊？”
江玄卿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躲开了她笑盈盈的目光，道：“有事？”
沈知晚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来这了。这会儿看到这张脸，还莫名有些心虚。
她低下了头。
“嗯……师尊和众位仙尊商议好了吗？”
“饭吃过了吗？”
“……”
两句话几乎同时出口。江玄卿瞪起了眼睛，不自然的转过身，瞪着窗外。
“吃、吃过了！原来是师尊帮我留的啊。”
沈知晚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一阵欢愉，方才的心虚一扫而空。
她笑嘻嘻的凑过去，扯了扯江玄卿的衣袖。
对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答道：“都商议好了。”
沈知晚像个小弟子一样软着手指缠绕着雪白的衣袖，闻言“嗯”了一声。
江玄卿又道：“明日要去魔域。”
“……”
“是和他们一起？”
江玄卿点点头，道：“但不可大张旗鼓，要分散着进，而后会和。”
沈知晚不说话了。她隐隐担心，万一江玄卿的灵力退散了，在那种群魔乱舞的地盘，要怎么生存。
现在那个原著已经毫无参考价值了，仅仅因为稍微偏离了一点轨迹。
她抬头看江玄卿，碰巧，江玄卿正盯着她看，一双浅色眸子，似乎写满了深沉。她目光下移，看到那俊朗的唇线，猛然想起在梦境里那软软的触感，耳朵竟腾的烧了起来，头一次主动躲开了目光。
“那……”沈知晚定了定神，收回手站正了身子，“师尊好生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明日要打起精神了。”
说罢，她转身出了房间。
一开门，恰好来了永宁的一位男弟子，冲沈知晚点头问好，才进去找江玄卿。
沈知晚没注意，帮他们关好了门，只隐约听到那弟子说了一句：“您拜托的事，已经办好了，请您放心。”
什么事？沈知晚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没有理由再回去了，反正一切都会知道的。
回了寝殿，沈知晚头脑有些空白，许是疲倦了，对着窗子发了半天呆，一直到夜幕降临，群星闪烁，口干舌燥，她才吞了口茶水，出去吃了些东西，沉沉入睡。
谁知，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她熟悉的惜清殿。
沈知晚猛的坐起身，睁大了眼睛。
她用力拧了一下脸，传来阵阵痛感。居然不是梦，那怎么会一夜之间回到这里？
与干燥的永宁截然不同，窗外是个阴雨天，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雨，连绵不绝。
她扭头，昨日脱下的衣衫还整整齐齐的放在身边，像是一同被传送回来的。
“……老天。”
沈知晚一时还不能回神，呆呆的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