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天盟计划
廖域的信息来得不可谓不及时。
眼下的局势复杂, 偏真相卡在死胡同里，慕宇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
还没等他动作, 这个突破口就自己送上了门。
穿梭在空间裂缝中, 慕宇直接把通道口开在了廖域的主基地门前。
于是，廖域刚发完消息不到五分钟，等待慕宇回信之际，便有星盗面色慌张地跑来。
“廖先生！慕、慕宇！他又杀过来了！”
廖域一愣：“？”
他迟疑了片刻, 而后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确实是慕宇无疑。
面上闪过丝猝不及防, 廖域：“快快有请。”
为了节省时间, 慕宇直接穿梭空间而来。
先前从主星回诺矮星, 顾忌到黄堂三人的修为, 阵法相对温和。只剩他一人时, 便没了那么多顾忌。
再次见面，廖域很是感慨：“恭喜, 获得学院大比冠军。”
慕宇点了下头算作回应，拉开椅子坐在长桌的一侧：“你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见慕宇如此开门见山, 廖域也不废话, 屏退众星盗后道出原委：“要不要加入我，一起对抗联盟？”
听廖域说得直接，慕宇：“对抗联盟？给点儿原因。”
闻言, 廖域皱眉：“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慕宇：“知道什么？联盟在做人体实验？”
廖域的神情严肃起来：“这还不够？”
慕宇：“那你可否知道实验的目的？”
廖域冷笑一声：“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曾经也是信仰坚定的第一军区少将，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人类的利益。直到亲眼目睹身边的战友毫无征兆地异化, 沦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说到这里，他眼底猩红, “他们根本就不是研究治疗办法，而是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星兽，妄图提取星兽体内的基因与人类融合, 获得永生。”
永生？
慕宇思索片刻，挑眉道：“你就这么认定我会站在你这边？”
廖域：“不然你此刻已经进了第一军区。”
两人相对沉默。
良久，廖域才再次开口：“你不是听我说这些话的第一个人，曾经我以为我劝得动宗澜。他甚至跟我一起经历过，没想到……”
听到宗澜的名字，慕宇抬眸：“什么意思？宗澜早就知道？”
“何止？”廖域面上带了一丝惋惜：“最可笑的是，他至今还以为他能救下所有人。其实，他也不过是个试验品罢了。”
慕宇支起下巴，“这么说，他是个成功的试验品？”
不错，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实验也能拔得头筹。
“？”
看慕宇面色平静，廖域的眼底反而多出一丝诧异，“你不吃惊？”
慕宇：“吃惊，特别吃惊。”
“……”廖域：“你要是不信，我便带你亲眼看看，黑暗区是怎么产生的。”
“哦？”慕宇来了兴趣，站起了身。
“走，看看。”
……
“从现有的数据来看，普通异化源创造出黑暗区后就会消失，而高阶异化源产生黑暗区后仍会存留万年以上，不断加强星兽潮的等级。”
面前是数十个异化源，均被封存在隔离装置中，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见到这一幕，慕宇隐约明白联盟为什么要死追着廖域不放了，这家伙简直就是行走的爆炸桶。
难怪此地的秩序与天道犯冲，引得不少星盗染上怪病。
不过廖域这人也够能耐的，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从第一军区顺走这么多异化源。
不知道自己被夸了的廖域继续开口：“这些都是我离开第一军区时发现的，其他高阶军区必然也有。”
慕宇：“你是说，军区用这些东西来感染正常人类？”
廖域点头，“为了尽可能地不引人注目，他们的实验目标都是军队中的士兵，在完美的计划下，就算实验失败也是在外出探索黑暗区期间，避免引起人怀疑。”
一开始，他也没发觉，直到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刚进入黑暗区，队内就出现大量失去神智的士兵，文特也因此受伤，要不是因为宗澜在，整支小队都会折在里面。
闻言，慕宇摸了摸下巴，“那他俩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当星盗？”
“这就是最高指挥部高明的地方，”廖域看了过来：“你是神剑宗宗主，应该更比我知道天道是个什么东西。联盟是曾修补了部分崩坏秩序，呵，用的都是修仙者体内的法则之力。”
“修仙者被屠戮殆尽，他们只好大批次污染人类，挑出其中相对完美的试验品，剥法则，补天道，来维持人类的苟延残喘。”
慕宇垂眸，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所以，你想做些什么呢？”
廖域的目光中透着坚定：“推翻联盟。”
慕宇：“然后？”
廖域：“如果延长人类存活时间的代价是同胞的生命，那我宁愿平静地走上末路。”
如果不是联盟强行干预，黑暗区的扩张速度远没有现在这么快。
慕宇：“……”
“为什么不从根源解决问题呢？”
廖域：“根源？”
慕宇：“你这些异化源是从哪儿弄来的？”
廖域：“0号样本室。”
对这个名字，慕宇早有耳闻，“那0号样本呢？”
“没见到，处于丢失状态。”
看到慕宇略带怀疑的神色，廖域无奈道：“我发誓，我去的时候只有这些异化源，0号样本不知所踪。”
慕宇：“0号样本也是异化源？”
廖域摇头，“见过的人很少，有人说是最高阶的异化源，也有猜测说0号样本是实验成功品的遗骸。”
“明白，”慕宇点头，“那你这些异化源，借我用用？”
“？”
廖域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慕宇：“我同意加入你的阵营，但你是不是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廖域的面色凝重起来：“异化源的危险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这不是能随便……”
话还没说完，慕宇就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廖域瞳孔一缩，看向慕宇的脸上满是错愕。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满意他的反应，慕宇拍了拍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东西我就先带走了啊！”
慕宇来得快去得很快，眨眼间便带着屋内所有异化源离去。
“……”
体内的崩坏之力消失得一干二净，廖域久久缓不过神来。
许久，他面色复杂地抬起头，看向慕宇离去的方向。
说实在的，凭借慕宇的力量，就算他有心阻拦，也未必能拦得住。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许是在上次见到慕宇出手的刹那，就隐隐觉得对方是能够改变局势的那个人。
慕宇，也许真的能逆天而为。
……
诺矮星放心机甲行
时值正午，阳光正好，刘明刚送完货，刚回到店中便看到在吃免费点心的慕宇。
刘明：“！”
“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快快，去贵宾室！”
他的声音中带着惊喜，疲劳仿佛一扫而空。
“不用不用，”慕宇将剩下的饼干揣进兜里：“听说你把分行开主星去了？”
“是！您将丹药生意交给了我，这两个月来天天爆单，您留下的丹药都不够了，”刘明面露感激，“您检查检查账单吧，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分给我的提成太高，要不您多拿两成？”
“不用。”
慕宇起身，捻起纸巾细致地擦了擦嘴，“正好你的分行在主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帮我办。”
“哦哦好。”
刘明凑近，慕宇低头耳语。
“？！”
刘明的神情逐渐从信息转变为震惊，“什、什么？！”
慕宇直起身，笑眯眯道：“交给你了，我在主星等你的好消息。”
三日后
最高指挥部位于主星偏西的地区，与第一军区司令部相邻。
会议室内，宗澜坐在长桌的尾端，面前两列坐满了各大军区司令以及最高指挥部的成员。
宗澜面前摊着三份文件，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划过在场的众人，道：“人体实验、0号样本计划、黑暗区出现与实验部同频的率异化源。不想解释一下吗，诸位？”
宗原坐在主位的左手边，深深看了眼对面的严离，“宗澜，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没必要？”宗澜轻轻提唇，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容：“我没心情参加你们的勾心斗角，但算计到我头上来，还想让我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吗？”
话音刚落，他食指上的戒指应声而碎。
见到这一幕，宗原皱起了眉，“维克呢？”
“不用叫他了，”宗澜轻吹了口气，食指指背的戒指残余碎片被抖落，“到底是治疗还是控制，你我心知肚明。”
严离面色一僵：“宗少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联盟，为了人类。”
宗澜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模样使得现场的气氛愈发压抑。即便只有一人，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竟隐隐盖过在场所有人。
一名身着最高指挥部军装的男人面带怒意地开口：“宗澜，你要违反军令吗？！”
文刺相叹了口气，与对面的艾家家主对视一眼，道：“这事儿既然是天盟的计划，宗澜身在其中，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与艾话兄妹一样，艾家家主也是个金色大波浪的男子，只见他缓缓开口：“确实，除去自动弃权退出天盟的木家，在场的各位都是计划参与者。”
放眼望去，在场的众人皆是三大家族、或者与之有所关联的人。
察觉到这一点，宗澜脑中有些东西变得清晰起来。
“告诉他罢！”一道浑厚的声音远远传来，宗澜回头看去。
只见一老者从通道中走出，正是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