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游完皇宫游市井
虽然已经完成了情孽之神制定的合格线，但小皇帝并不打算现在脱离，他在这个世界还没玩够呢！
游完整个皇宫，已是戌时末，除了少部分夜猫子，与被迫值夜的宫人，和刚刚迎完太后和皇帝联合检查的宫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小皇帝亲自将陈太后送回了崇明宫，并反复叮嘱陈太后一定要好好休息。
“今日陛下也乏了，回了熙宁宫便早早休息吧。”太后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激动，这十年来，她极少离开崇明宫，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走了那么久的路，又挨到了这么晚。
虽说中途大部分时间，她和小皇帝都是坐在轿辇上，由宫人驮着前进。
“哀家已经派人去给李太傅请了假，嘉禾你明天便陪我去宫外走走吧。”
今天的“闲逛”，再次激活了陈楠的青春，意犹未尽的她，还想拉着小皇帝继续。
小皇帝正愁如何将宋庭枢未死的信息传递给陈楠，没想到瞌睡来了太后就给他送了枕头。
作为天命之子的宋庭枢，既然心心念念牵挂着陈楠，再加上宫中这有也等于没有的人员管理，说不定崇明宫里就有宋庭枢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保持了沉默，但小皇帝完全能创造机会，让他们不得不暴露。
“母后但有所命，儿臣不敢不从。”
“只是……毕竟去宫外，母后是否需要带其他人呢？”
小皇帝的犹疑非常容易理解，他短暂的前半生，从幽闭的庄园，到了幽闭的宫廷，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表现出强烈的向往再正常不过。
可问题是，他们身份贵重。
带随从，阵仗大玩不开心；不带随从，玩开心了，但也可能命都没了。
“无事，让人偷偷跟着就是。”陈楠也是从他那个年纪过来的，理解并包容了他的想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小皇帝的情绪有些遮不住的激动。
“那母后，儿臣先告退。”
出了崇明宫的小皇帝，上了龙辇慢悠悠地回到熙宁宫。
因为宫妃们都在闭宫读书，争着“考”皇后，所以小皇帝难得的享受了一段独居的生活。
一时独居一时爽，一直独居一直爽。
“庞大监，今日辛苦了，你早些休息吧！”回到熙宁宫后，小皇帝先遣散了庞维。
“大胜，啊，应该叫‘胜吉’了。”
“你去帮我准备一套明天出宫的常服吧，我想要好看一点的。”
李大胜的名字，已经在太后的坚持下，改为了“李胜吉”。
准备衣服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庞维的工作，但庞维浸淫在富贵堆里太久了，已经有了较高的审美品味，让他来挑，只会挑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不足够吸引歹人动手。
是的，小皇帝方才已经利用创作意识，打造了一个绑架团队，明天，这伙绑架犯就会陷太后于危难。
毕竟这里是京城，一块瓦片砸下来，便可能是一位王公贵族。
绑架犯要挣钱，但并不会豁出命挣钱，所以那些一看就很有地位的人是不能绑的，但那些穿得和暴发户似的人，就是正正好的肥羊。
这种暴发户品味，庞维搭配不出来，但从小苦命骤然富贵的李胜吉则是非常擅长。
……
翌日一早，庞维刚看到李胜吉的搭配，便觉得不合适，奈何小皇帝无所谓，也就随他去了。
一身穿金戴银的小皇帝，在侍从的陪伴下，无声无息地来到崇明宫接应陈楠。
看到小皇帝的装扮，陈楠也是沉默了片刻。
但这是小皇帝自己的事，她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好为人师，等小皇帝见多了世面，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两人并一队护卫，在宫门口便分了开来。
“嘉禾，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和御膳房里的完全是不同的风味。”
从六岁起，陈楠便在京城长大，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陈氏族学和松枫书院，后期又久居深宫，但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她将京城逛了个遍，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那些人，还是不是那样的味道。
小皇帝本以为她会带自己去知名大酒楼，但陈楠却是将小皇帝带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喝酒。
“……是陈姑娘吗？”沽酒的娘子犹犹豫豫地问道。
“是的嘞，张大娘，是我。”陈楠的语气充满了市井气息。
“还真是你啊？现在该叫夫人了吧，这十来年是和宋公子还好吗？”
“还是老规矩？”张大娘热情地招呼道。
宋公子？听到张大娘的话，小皇帝适时地表现出惊奇。
听到一个与皇太后有关系的异性的名字，不惊奇才奇怪，但令小皇帝没想到的是，陈楠完全没有遮掩。
“他十多年前就已经死啦。”陈楠的脸上露出了怅然的神色。
张大娘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怪我，怪我。”
张大娘沉默地上完酒菜后，便回到了柜台里。
陈楠郁郁地喝着酒，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小皇帝也没有打扰她，而是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品尝着民间的风味。
“宋公子啊，那是我的师兄，少年英才，秉文兼武，是时间难得的俊杰。”
“若他还活着，必是治世之能臣，会是嘉禾你的得力帮手。”
幽幽的声音延宕出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情愫，都消失在了空气的振动里。
陈楠在松枫书院求学的经历，早已经成为陈家的绝密，她无处诉说，也不能诉说。
“母亲，节哀。”小皇帝干巴巴地安慰道：“若母亲愿意，儿子以后定当常伴母后左右，替宋师叔完成遗愿。”
他到不是在暗示陈楠和宋庭枢的私情，而是指陈楠既然说宋庭枢是治世之能臣，那想必他会想要一个海清河晏的天下，小皇帝说的完成遗愿，便是他会好好治理天下。
陈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酒馆里，又陷入了难言的沉默，小皇帝正想怎么打破这种氛围，便听到了一声惊呼。
“二十三娘？”
小皇帝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刚看到来人，脑海里便浮现出相应的信息，那是——陈楠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