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另类的红袖添香
王昭仪和李昭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也就无所谓和薛充媛吵架。
两人匆匆告了一礼，便赶忙回到内室“备课”。
小皇帝并不用担心人员安排的问题，因为他身边有大内总管庞维，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权势甚至远超过至今还只有名头的小皇帝。
但凝露宫不同，首先，凝露宫名义上有三位主子“分庭抗礼”，而这三位主子中，一位不用争，两位不想争，所以人员管理相当混乱，很难划清归属。
其次，除了贴身得用的丫鬟，这三位甚至不知道其他扫洒太监，花草宫女等的数量，这也就很难准备东西。
最后，虽然各宫名义上都划定了侍奉人员的名额和官职，但实际上，在各种原因的综合作用下，人员折损率高，闲置人员也多，还有或主动或被动“借调”的人员。
总而言之，一团乱麻。
这边厢，王昭仪和李昭容商议着如何筹备明天的教学。
而凝露宫的侧殿里，薛充媛正为小皇帝红袖添香。
“陛下，今日可是累着了？”她轻薄的纱衣下，雪白的胴体上，布满了青紫的斑驳。
小皇帝获得了他想要获得的答案，但他宁愿自己不懂。
在创作意识眼里，或者说，在情孽之神眼里，他这小皇帝在床事上这么狂野的吗？
“阿姐，委屈你了。”小皇帝愧疚地说道。
“哪里算得上委屈呢？原也是我姐姐对不起王妃，但王妃宽宏大量，至少让陛下和我衣食无忧。”
“楼子里出去的姐妹，少有当正室夫人的，能幸运点做了妾的，哪个不是当牛做马伺候夫人和老爷？”
“她要能进了王府，前面有个唐孺人挡着，自己再和顺一点，又有哪儿不好呢？”
“但她偏要当个外室，死活不入王府，说王爷的后院早就满了，她去了，连个正经的妾都算不上。”
“可是这种事情，只要皇帝陛下不查，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充媛念了一辈子，她永远也无法理解姐姐当年的选择，明明那个时候，荣亲王还愿意哄着姐姐，问姐姐的想法。
她反反复复地告诉小皇帝，荣亲王妃非常宽厚，小皇帝要知恩。
所以她在被贵女宫妃们欺凌时，从来都是默默受着，直到被小皇帝发现她不能自理，重病在床。
自那以后，小皇帝就主动提出让她进入自己的后宫，告诉她，在身份上，她和那些贵女没有什么不同，就和她在青楼时的姐姐妹妹们一样。
身份变化了，薛充媛才敢和王昭仪，李昭容两人飙市井脏话，并成功地带歪了两人。
小皇帝收回思绪，对于薛充媛的固执，他早已没有了劝解的兴致，只要她不被欺负，生活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她说不委屈，那便不委屈吧！
“阿姐，明日，就拜托你了。”他起身，郑重地拜了拜。
薛充媛在某些地方虽然有些迂腐，但她本身的智力和她对小皇帝的情谊，都是拔尖的。
所以她虽然不懂小皇帝要做什么，但是依旧能从他的这一动作中感受到深意。
“放心吧！”
“我也不懂陛下的谋划，但给王昭仪、李昭容找点事也好，她们原本可以在外面做正头娘子的……”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这个世界是随便哪个正室都比皇妃还尊贵吗？
“阿姐，歇了吧！”
这次小皇帝说的“歇”，指的是字面意义上的休息。
随着凝露宫的灯火熄灭，其他几宫也才跟着熄了灯。
翌日一早，辰时正。
小皇帝正襟危坐，他的手里拿着笔，他的面前放着书，而在他的桌子前，治世大儒正和风细雨地给他讲着课。
某种程度上来说，小皇帝对宫人们做的事，正是顾命大臣们对小皇帝做的事，只不过小皇帝这个翻版更残忍。
所以小皇帝心中毫无怨言，而是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虽然这些书籍及各种理解，后世专家们的研究成果，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没有哪位网文作者能够凭空创造一个世界，就算说着架空，但这个世界的历史，这个世界的文学，这个世界的技术……都依托于作者本身所在的现实世界。
而他和那些作者，就在同一个世界。
但他还是学得很认真，因为他的“伪学霸大脑”只能够记录下知识，专家们能帮助他理解，但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出来保证，皇帝应该如何运用这些文化，因为他们不可能有这份经历。
现在，他就是皇帝，虽然没有实权，但，先生给他上课时，是把他当做天地的主人来教导的。
“陛下，人君当神器之重，此句如何做解？”
对你说的，当然是君权神授、祀与戎、选贤任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有养民生息。
小皇帝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答着，这不算一个多么完美的答案，但这是最适合小皇帝的答案。
对“人君”来说，“神器”是什么？是权，还是人？
“人君”的“神器”当然是“人”，这不仅千百年来民贵君轻的传统，更是“为人民服务”的探索实践。
但对情孽之神来说呢？祂想要的神器是什么？
小皇帝对情孽之神基本没有任何认知，但他始终相信，既然祂需要这些世界活过来，那么这个世界的灵魂，或者说，这些灵魂所拥有的情感，就必然是祂非常看重的东西。
毕竟那小院里的月亮、星辰、浮云等能有那么大的感染力，不说全部，至少绝大部分是因为人类情感的寄寓。
而嘉禾在上个世界发现，那个世界的灵魂对她的情感，能够给她力量。
她这另类意义上的“人君”，能否借“神器”的情感凝成的剑，斩了情孽之神？
下课时已经将近午时，小皇帝同早晨一样，先到小太后居住的重阳宫外遥遥一拜，才来到凝露宫“检查”成果。
因为是三人轮流教学，所以凝露宫的进度已经到了“教之道，贵以专”。
小皇帝现场看着他们四十二位宫人在沙盘上写下《三字经》的前几句后，抽了几位宫人解释。
三位女夫子的教学效果极好，小皇帝一高兴，便让御膳房将他的午膳直接送到凝露宫，他要同王昭仪，李昭容，薛充媛一道用膳。
消息一传出，后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