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081章师娘的妖丹
不是妖即邪、魔即恶，告诉梨若的也不是应该畏惧与小心防备，而是随心自在。
不自觉中他便对这位时刻照顾着梨若的男子生出了几分好感，有他在梨若身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随即问道，“仙君清楚这丫头的身世？”
“她的父亲是我的师兄，如今的月神，而她的母亲是师姐木辛！”阿默回答着黯的问题，可这话却是看着梨若说的。
而梨若听着更像是阿默临时胡编出来的身世，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地以眼神询问他。
他却没立即给她配合的暗示，突然就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可在染月的记忆里，至少是她所读取到的记忆里，她本就是在风月岛上出生的，而且婴儿睁眼那天她自己也是看到了的，亲身父母的脸，还有她被吐槽及小看多次的凡人血统，怎么她突然就成了月神的女儿？
月神本人知道吗？
单是想着，梨若就失了食欲，比起妖皇，她更想让阿默交待清楚！
随后阿默起身行至厅中面向妖皇讲述着小时候听师兄提起过的身世。
月神谹是阿默的母亲认下的义子，是岳相思在一处前往风之谷的必经山谷中救下的伤重幼狼，而那些猎杀幼狼的刺客来自妖族，所以岳相思才将他带回浮黎，一直留在身旁。
“师兄的原身正是雪狼，母亲救下他时，他的身上同时带着妖族的狼王令及风之谷的谷主印令，那可是血脉继承下认主的东西，造不得假，也正是这两样父母留给他的信物护住了他，才没有被同族所害！”
“同族吗？”黯叹道，“怪不得，我找不到他。”
“尊上这样问，无非是想确认她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她身上确实流着狼族的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血脉之事，验证起来也简单，黯将手中的木牌拿出来，悬在面前唤道，“丫头，你过来，打开它！”
看到那木牌，梨若转而偷瞄了一眼阿默，她又开始怀疑，阿默应该是从月神那里得知了她的任务，这是在帮她吗？
所以才编出了一段她毫不知情且莫名其妙的身世？
可是他所述，听上去又不像是编出来的！
她实在想不通，便不想了，乖乖地走了过去，取走悬在桌前的木牌，那木牌在她手中再一次的闪烁着星光，汇聚成狼族的图腾。
这一次亲眼所见，黯终于有了定论，“果真是狼王后裔！”
他接过那把钥匙，星光随之散去，实在是看着头疼，这无非是时刻提醒着他，他不是狼！
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交出去为好，便将钥匙递给梨若。
“这东西在我手中也是无用，你既是师兄的后裔，还是暂且由你保管吧！”
梨若还是不明白，能打开这木牌的又不是她一人，坐在席位上的阿默就能轻易做到，只是没有图腾而已，但能拿回木牌，她求之不得。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钥匙，无意间指间触碰到了黯稍显冰冷的掌心，刚转身却突然被叫住。
“等等……”
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梨若木讷转回来，强装冷静道，“尊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你的身体，师娘的妖丹怎会在你这里？”
那妖丹在他这里多年，刚刚的触碰，哪怕只是一瞬他也能感知到，若不是那妖丹失踪多年，若不是他完全没有在意，妖丹出现，他应该早早就有所感应。
而妖丹之事，梨若并不知晓，阿默倒是清楚得很，她的身体里只有一颗妖丹，那是他拿出来巩固她的灵体的。
“她体内的那颗烈火妖丹？”阿默问道。
得到肯定的示意后才讲出来历，“早年间我游历至孔雀王城附近，从一浑身戾气的妖狐手中抢来的。”
黯闻言瞥见一旁的瑞姬，她似是听出了些什么，低垂着眉眼，微抿着唇，显得紧张，她明显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却是故意逃避。
那颗烈火妖丹，是师娘临死前送给他的，他一直小心保管作御寒之用，后来他得知大嫂林慕仙有了身孕，更加不适应北方的严寒，才将那颗妖丹暂时借出。
雪原大乱之后，那颗妖丹便不见了。
如今出现，却几乎是淡化了狼性，完全被炼化了，附着着孔雀一族的妖气，又涉及到狐妖……
而狐族之事，狐族的大公主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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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过后，阿默便领着梨若离开了平遥城，梨若也生怕黯会后悔将钥匙送给她，自然是东西到手就一刻不敢多留。
平遥城的夜里风雪交加，一只雪白的狐狸完美的融入其中。
她偷偷的溜出了城，而早已看穿她的黯已经候在了那里，在酒宴上他就猜到，她有事瞒着他。
黯抖落身上的积雪，踩在白狐踏过的脚印上，出现在她身后。
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白狐也停下了脚步，化身成女子的姿态，却不敢回头。
“如此大的风雪，你怎么……出来了！”
“你要去哪里总该说一声！”
“羽都……清理门户！”瑞姬淡淡的回答道，她咬了咬唇，那些隐藏在她心里的秘密，她的本意是不想说的。
可面对黯，她还是说了出来，“当年雪原狼族轻易被攻灭，都是因为……蕊姬！”
“你妹妹？”
瑞姬转过身来，说出来她如释重负，却又无奈的叹了声气道，“你一向对感情迟钝，兴许还不知道吧，蕊姬喜欢着大师兄，可大师兄娶了林慕仙啊，还有了孩子，蕊姬一气之下入了邪道。”
那是被整个狐族所不耻的道！
是一旦被发现就要受剥皮之刑的道！
其实，那时候蕊姬入邪道她早就有所察觉，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她没有揭发，现在每每回忆起，她后悔不已。
“我……我不该纵容她，我不知道，她会背叛狼族！”
她哽咽着，如果她再果决一些，如果那不是她的妹妹，兴许就不会酿成大祸。
“那些怪异的黑衣人攻入雪原之时，我发现了她，一路追踪，一时心软才被她打伤……可是她也受了不轻的伤，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二师兄……”
她顿了顿，想起那人已被师父逐出妖族，转而改口道，“除了肃无之外，谁还会收留她，会帮她！
“肃无……？”
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那时肃无就是修炼邪道被师父发现才被逐出族中的，他似乎又忽视了许多事。
瑞姬也知道他不懂，明言道，“他喜欢妹妹。”
看来他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可话又说回来，他如今是妖族的首领，不应偏私，修邪道甚至背叛，罪之重，当诛！
“若真的是蕊姬所为，你可知道后果！”
瑞姬抬头望了一眼黯，也扫过他身上所披的狐裘，随后便转身离去。
“我会将她带回来领罪，狐族甘愿受罚！”
黯没有阻止，静静的站在风雪中，直到瑞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召唤出被困妖灵猎场的十方领主，命其听令暗中协助瑞姬。
今夜，平遥城的风雪掩盖了所有的痕迹与声响，这般冷情的风雪似也延伸至远方的无为魔都中，沉寂了城中如过场般的喜色，一切都寂静得可怕。
解忍独自立于城中，所见的一切都被某种力量冻结停滞，侵入他脑海中的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他，就像是在冰渊底听到的那声命令。
他挥手划出法门，穿行而过到达魔族界域的边境，行至与玄途界域交接之地。
在迷雾中看到了曾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道身影，他试探着上前，想与之交手，他挥剑刺过，才知在他眼前的却是散不去的虚影。
“我不在这里，不必徒劳。”那道虚影提醒着。
确实，他的所为毫无意义，解忍高傲的甩了甩衣袖表示不满。
随后才交待道，“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娶了那女子，给了她权利，你可确定她便是你要找的人？”
“是她，她会放出魔君的。”虚影顿了顿又犹豫问道，“她……不愿留下？”
“她心里本就有人，我又怎能强留！”
虚影闻言似是无奈的叹了叹气，自语道，“罢了，留不住……自然会有人能留住……”
解忍也没有心思去猜他话中的意思，那女子……也不关自己什么事，倒是他的羽儿……
“凰羽呢，她当真还活着？”解忍将信将疑。
正是他亲眼所见，在那个朔月的夜里，她死在他怀里，灰飞烟灭，除了那些散落的羽，什么都没留下……
而眼前的人却给了他希望。
“她死了……不过，你又给了一个她复生的机会！”
解忍起先不明白，回想起梨若便逐渐会意，“是那女子？”
他说着，又感困惑，“你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女子又是什么人！”
“创世之神！”虚影毫无遮掩。
“你、便是我创造的，所以我能召唤你，控制你，决定你的生死，而凰羽是她创造的，同样，只要她觉得凰羽还活着，且深信她还活着，她便能在无意间复活凰羽，找出她！”
听闻这些本应让人震惊的话，解忍却冷笑道，“你觉得我会信你！”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虚影说道，解忍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魔神，他十分了解他。
当紫依将与月神的交易原委告诉他时，他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没有怀疑。
“创世神，那女子……怎么看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