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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父亲,你是记吃不记打的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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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竟?自己可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盛晚微微一愣,随后回神,淡淡的问了句‘是么?’。

    其实她一直都明白房竟的那点心思,但她一直没给他表达出来的机会,后来……也基本就忘了这个人了。

    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在自己迷迷糊糊的那一个多月里,好像是有看到房竟打过来的电话的。

    但那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人太多,她记不住,也懒得记。

    盛晚在最灰暗的那段时间里很少看手机,仅有的几次去看,也是为了去等有没有她期待的电话。

    “赵姿苒直播的时候爆料,说自己以前和房竟当过剧组夫妻。”宋苏继续说着八卦,耸了耸肩:“她那些黑暗向爆料听着新奇,但她现在说的太多了,得罪一群人被群起攻之,说的话也没人信了……”

    只是这件事儿,他们都知道是真的。

    赵姿苒和房竟确实当过剧组夫妻,只不过就是一种互相利用互相炒作的姿态罢了。

    五个人许久没见,有太多八卦要说,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快结束的时候宋苏才问:“晚晚,还继不继续办婚礼了?”

    之前那个全网直播的‘世纪婚礼’只持续到一半,就虎头蛇尾的戛然而止了。

    现在弄得沸沸扬扬,应该会继续补办吧?

    “办。”盛晚笑了笑:“只是我现在不是娱乐圈的人了,不想那么铺张浪费,就想和陆远词两个人办个安安静静的婚礼就好了。”

    其实依她而言不办也没关系的,她并不是非得追求一个所谓仪式感的性格。

    ——但陆远词是个想要仪式感的男公主,他的态度是,婚礼必须要有。

    盛晚现在是很惯着他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就答应了。

    但所谓的‘豪门世纪婚礼’之类的就算了吧,她不想太累,就想要一个安安静静的仪式感就好。

    对于这一点,陆远词倒是没有异议的。

    他之前故意的各种铺张浪费本身就是为了跟网络上的酸鸡对抗,给盛晚撑场子。

    现在女孩儿都不在娱乐圈里了,他当然也用不着继续那些故意。

    “好。”宋苏听了盛晚的回答,点点头:“回头记得给我们这群人写邀请函。”

    “这还用说?”

    -

    盛晚和陆远词的婚礼定在了新年前夕,为的就是追求一个‘双喜临门’的喜庆,婚礼地点定在大溪地举行。

    南太平洋海岛的气候即便在冬季也温暖如春,适合女孩儿穿各种露背露肩的婚纱礼服,长裙短裙。

    结完婚,还顺便可以去周边的旅游国家度一个蜜月。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连着年假一起的话,陆远词的假期能更长一些。

    需要特意去飞到南半球参加婚礼的人那都是至亲,所以盛晚的邀请函也没有写几张,除了亲戚以外就给了关系最近的朋友了。

    她的亲戚朋友基本都是在海港镇的,依山傍海生活,现在去大溪地的沙滩上参加婚礼,相得益彰。

    倒是陆远词那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关于他的婚礼,作为母亲的姚楹需不需要出席这件事,陆远词和陆晏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

    “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遍?”陆远词看着振振有词的陆晏,冷笑:“父亲,您是记吃不吃打的狗么?”

    “你,”陆晏被他呛的噎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他隐隐觉得不安。

    毕竟就算之前陆远词再怎么狂悖,冷漠,至少在表面上对他们是有尊敬的。

    可现在,表面功夫都没有了。

    “父亲,是您逼我。”陆远词淡淡道:“我想你不至于猜不到我和盛晚之前的分开,是因为什么。”

    在把姚楹接出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已经在筹备中的婚礼戛然而止,风云突变。

    傻子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同样的错误,男人怎么可能再犯一遍呢?

    陆晏哑口无言,只能苍白的说着:“远词,之前……你母亲有些偏执,你是知道的,我、我会看好他的。”

    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在眼前‘儿子’的冰冷眼神中越来越小。

    “父亲,您不用操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陆远词轻笑:“她不会再有机会离开精神病院。”

    ‘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陆远词,你……”陆晏被三番五次地怼回来,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至少名义上她还是你妈!”

    “这个没关系,如果您不想单独出席我的婚礼,我不介意你再给我找个妈。”陆远词顿了一下,淡淡道:“反正您的情人也一直不少。”

    此刻又何必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呢?

    陆家男人的确出深情种,陆肇,陆谌以及他都是,但陆晏不是。

    “你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陆晏只觉得老脸都臊得慌,气急败坏。

    “您可以自己出席,也可以带人出席,只要那个人不是姚楹就好,我说的很清楚了。”陆远词微抬唇角:“或者,您如果觉得太生气,不来参加我也不会怪您。”

    对他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陆晏的存在,并不会让他感觉快乐或者悲伤——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但陆远词虽然这么说,但陆晏哪敢不去?

    他手里本就一点实权没有,最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陆远词的父亲’了。

    举办婚礼那天,盛晚只觉得大溪地的海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好。

    分明她以前也来过这里旅游过,但怎么就没感觉这么好看呢?

    只能说是境遇不同,心境也就不同。

    盛晚看着镜子里穿着纯白色的鱼尾缎面婚纱,盘起来的黑发顶着长长发纱的自己,只觉得如梦如幻。

    “晚晚。”帮她整理裙子的程鸢直起身子,满眼都是惊艳:“陆总之前是不是看过你试婚纱?”

    “看过啊,怎么了?”盛晚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过就好。”程鸢戏谑的眨了眨眼:“不然我怕他被你美到晕倒。”

    ……

    盛晚抿着唇,忍不住笑:“说什么呢。”

    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免有些期待。

    在婚纱店和在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今是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神父的注视下,她穿着婚纱走向他……应该会很浪漫吧?

    事实上,陆远词用眼睛就能回答盛晚好奇的一切了。

    就算看过盛晚穿婚纱的样子,但他眼睛依旧亮的发炽,像是汇聚了午后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浪花。

    无比晶莹,期待,对未来充满热忱的感觉。

    在一起六年,但盛晚依旧会被他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目光看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提着裙摆故作镇定的向前走,挽着盛顾的手臂走到他旁边,把自己的手交进那双修长的大手手心里时,细细的手臂也在颤。

    盛晚有些恍惚的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有些仪式感是必须的,在你脑海里觉得能想象到的,不重要的,走形式的,但实际上存在千万年必然有他的道理,比如婚礼。

    在此之前,盛晚从未觉得她在结婚这天会有紧张的情绪。

    毕竟她和陆远词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这么久,他们经历了一切,也了解对方的一切。

    但真的举办了仪式,她就发现自己还是想的浅薄了。

    她很紧张,也很在乎这个婚礼的每一个步骤,既然做了,就想做到完美。

    就像此刻在海边,盛晚跟着神父一词一句的复述着誓言。

    她其实挺不太清她和陆远词两个人具体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的常规誓言,她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回两个人的过往……

    多年前,跟着陆奕宁和靳予去陆家老宅,她无意间闯入后院碰到陆远词。

    打死盛晚也不会想到,在日后的无数个日夜中,会和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的交集。

    但一切有可能早就明明注定。

    “晚晚。”陆远词看着他的姑娘失神的模样,轻笑着俯身低头,掀开她的头纱:“神父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连交换戒指的步骤都完成了。

    男人迎着光吻向她,优越笔挺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恍惚中,盛晚只觉得看见了神明。

    没错的,陆远词一直都是她的神明。

    从多年前那个大雨天里,她被他从雨中救起,从此,她就一直被神明揽入怀中。

    简单而浪漫的婚礼结束后,宾客们都由江杞修去归置,该送走的送走,该留下的留下。

    至于新郎新娘这两个‘当事人’,倒是第二天一早就开溜了。

    婚礼和度蜜月无缝衔接,是他们早就说好的计划——避免在结束后去应付各种亲戚朋友了。

    只是盛晚多少有点怨念。

    “你明知道今天要坐飞机赶路……”她揉着腰,脸色不善的瞪着旁边的男人:“昨天还…还那么过分!”

    这样那样的,她叫他停就是不肯,怎么哭求都不行。

    “抱歉。”陆远词低头吻了吻她,好声好气的道歉:“抱歉,晚晚,新婚之夜,我一时间没控制住……”

    毕竟他等这个‘新婚之夜’也等了太久了。

    盛晚面颊泛着粉色,轻轻‘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因为是度蜜月,两个人自然不会让自己搞得太累,他们没有坐多久的飞机,在邻国小镇落了地。

    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吃喝闲逛。

    ——其实度蜜月没有规定一定要做什么的,更何况陆远词和盛晚基本哪里都去过,什么都玩过,也就更没必要去要求自己一定要做什么既定行程。

    他们理想中的度蜜月,就是全身心的放松就好。

    其实就是别样的休个假。

    饿了就吃,玩儿够了就回到海天一线的酒店套房里睡大觉,当然,必不可少的事情还有doi。

    盛晚算是发现了,比起吃喝玩乐和欣赏美好景色这些事情,陆远词更喜欢拉着她在这张床上研究各种各样的姿势。

    ……也够不节制的。

    但似乎陆先生之前克制习惯了,现在连本带利的要讨回本来。

    又是一个气喘吁吁的夜晚结束。

    倒时差的原因,两个人都不知道毛里求斯的深夜是国内的几点,脑子里除了昏沉就是快乐。

    等接到了程鸢的电话时,盛晚方才有些清醒,意识到国内那边才是下午。

    而等到挂了电话,又有些恍惚。

    陆远词问她:“宝宝,怎么了?”

    眼看着她接电话之前还挺开心的,怎么接电话之后反倒有些失落的样子?

    “没什么,是喜事。”盛晚强打起精神,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鸢鸢怀孕了。”

    陆远词一愣,随后忍不住抿了抿唇,修长的手覆上女孩儿露在被单外的光裸肩头,缓缓揉捏。

    “唔,我要当孩子干妈的,得给送份大礼。”盛晚喉结滚动,眼珠子转来转去:“送点什么好呢?金手镯金锁头?好像都有点太普通了……”

    “晚晚。”陆远词看不下去她这种状态很差还要装作开心的事情,忍不住开口拦住她:“别说了。”

    盛晚沉默片刻,长长的睫毛轻颤,才苦笑一声:“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陆远词心口一紧,忍不住伸手将她搂紧。

    “我真的很努力装作无所谓,没什么事的样子了,但是…陆先生,我好像还是个很恶劣的人。”

    盛晚逃避似的埋头在他怀里,声音已经轻轻哽咽:“我最好的朋友怀孕,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瞬间居然是失落的,然后才想起来恭喜她。”

    “晚晚,晚晚,别这样。”

    陆远词嘴笨,不会用花言巧语来安慰她,只能笨拙的不住拍她的肩膀。

    “其实,真的挺沮丧的……”盛晚喃喃道:“有的时候总忍不住会去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可以拥有自己小孩的女人那么多,却不能多我一个?”

    这样的‘特殊’,真的没人想要。

    她真正的祝福程鸢,却也忍不住嫉妒她——嫉妒每一个能拥有自己孩子的人。

    “晚晚,如果你真的特别喜欢孩子……”陆远词声音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孤儿院里有大把被抛弃的弃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做父母的可以如此心狠,剩下他们却又扔掉他们。

    但总之在小孩子没有记忆的一开始就抚养,便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差别。

    更谨慎一些的话,找个血型髓液都符合的,那‘领养’的谎言一辈子都不会被戳破。

    “不要,我不要。”盛晚却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陆远词,我想要孩子是想要你和我的孩子,不要别人的孩子。”

    她想拥有孩子,也是想不让陆远词留下遗憾,让他有‘传承’这个命运。

    单单是从喜欢孩子这个目的的话,实际上不多的。

    虽然盛晚其实也挺喜欢孩子,但她打心眼儿里就不考虑领养这件事。

    孩子的基因形成和父母有很大关系的,如果不了解孩子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有勇气去领养一个宝宝呢?

    要对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负责一生,光是想想头就大了。

    “不要?晚晚,你不喜欢小孩子么?”陆远词不确定的问。

    “还可以,但是……”盛晚搂着他的腰,闷闷地说:“我只想自己生,只喜欢你和我的。”

    听到盛晚不是纯粹因为喜欢孩子才想要孩子,而还是纠结‘传宗接代’这件事,陆远词反而松了口气。

    “宝宝,你真的不要在为了这件事费神了,我真的不介意。”陆远词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果你是因为喜欢小孩儿所以觉得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的这件事情伤心,我确实觉得无能为力,因为我可以给你一切,却没有生育功能。”

    “但如果你是因为我,怕我遗憾,那真的没必要,我确实不喜欢孩子,而且,我本来就不打算要孩子。”

    盛晚微怔,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陆远词不会对她说谎,语气也一点作伪都没有,充分说明他的确是纯粹的不喜欢小孩,甚至是有些恐惧的。

    但是,仅仅是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就至于如此么?就连自己的后代都不想拥有么?

    听完盛晚的疑惑,陆远词点了点头,才又轻声补充:“家庭方面只是一个原因,我觉得我当不好一个父亲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我没办法保证我的孩子会百分之百的健康。”

    “你应该知道,姚楹就是个精神病,我父亲和她结婚后才发现千金小姐家里隐瞒了精神病史——挺老套的剧情了。”

    “但好在,姚楹是基因突变,并不是家族遗传,所以她的病是独立的,不具备遗传性也不会影响后代,所以我哥很正常,但是我……”

    陆远词说到这里一顿,还是沉默了。

    虽然他的病不能确定和姚楹有什么关联,但母亲是被鉴定过的精神病,他是有着抑郁倾向的精神衰弱,如果说两者没关联……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这些事情结合在一起,陆远词就不免觉得他的病也会遗传。

    “陆远词……”此时此刻,盛晚已经完全忘了什么孩子的事情,她皱了皱眉,严肃地说:“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既然医生说了没关联那在科学上就是没关联,总不可能世界上所有精神有问题的患者都和你母亲有关联吧?你得这么想才行。”

    陆远词被她诙谐又蛮不讲理的话逗得笑了笑。

    “再说了,你母亲是被医生诊治过的,长年累月用药物都无法治疗的精神顽疾,你又不是。”

    盛晚扳过陆远词的脸,一边说一边吻他:“你不能说你有病,明白么?咱们没病,咱们最近情绪都老老实实的,根本一点病没有。”

    她用了‘咱们’这个词汇,已经彻底把两个人形容成了一体,几乎就是一个人。

    陆远词心口发热,揽住怀中女孩儿的细腰。

    “嗯,我没病。”他低声道:“我就是单纯不喜欢小孩儿。”

    “所以晚晚,不要再为了我操心而让你自己忧心了,不值得。”

    盛晚抬眸望着头顶的管灯,眼眶发酸。

    良久,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远词的每句话都在为了她的心情考虑,她不能说不。

    只是这种牛角尖的心态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产生变化,还得在未来每一天的日子里慢慢消磨。

    等蜜月结束,回到国内筹备工作室的事情,盛晚才开始逐渐忙了起来,也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她不可能永远不去见程鸢。

    只要见到程鸢看到她日渐鼓起来的肚子,就难免还是有些发愁。

    程鸢是少数几个知道盛晚不能怀孕的人,也明白她内心的苦楚,但她偏偏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说些什么。

    作为一个孕妇,她去劝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宽心?

    未免有点太何不食肉糜了,程鸢没那么欠揍。

    倒是陆远词,察觉到了盛晚情绪低落后,总是早早下班回来陪着她一起做这做那,来缓解安慰她的心情。

    “老婆,这个世界上孕妇多了去了,你必须要改掉这个看见孕妇心情就低落的毛病。”他额头抵着女人的,轻声说道:“明白么?要不然以后有孕妇到你的店里试衣服怎么办?”

    盛晚忍不住‘扑哧’一下的笑出来。

    “来,看看这个。”陆远词把人带到客厅的电视前,打开。

    盛晚有些好奇地问:“看什么?”

    男人不怎么爱看电视,虽然家里安装的是堪比小型电影院级别的高清屏幕,但他基本都不看的,今天倒是奇了?

    陆远词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摆弄了几下遥控机,电视屏幕上就播放起了他调出的‘节目’。

    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啊!”盛晚最害怕血了,还没等看清什么就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趴在陆远词肩上捶他:“你个变态,找恐怖片给我看啊?”

    有这么帮人‘缓解情绪’的么?!

    “不是,晚晚,你误会了。”陆远词轻笑,在她耳边呢喃:“这是孕妇生产时分娩的录像。”

    他拜托了苏承铉,才好不容易弄来的内部录像。

    没有任何修饰加工过的手术过程,血淋淋的真相。

    盛晚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指,鼓起勇气重新看向屏幕。

    ——也确实是需要心理建设的。

    因为录像里除了血,就是尖叫。

    孕妇生产的过程和‘美’毫无关联,整个下体都是血,要硬生生的把婴儿给‘挤’出来。

    过程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盛晚看的脸色苍白,放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濡湿一层冷汗,手指揪住沙发上的单子。

    陆远词却没有贴心的关闭录像,而是接着让她看。

    除了分娩的过程实录,还有刨腹产的。

    盛晚亲眼看着那冰冷的器械是如何割开产妇的肚皮,一层一层……就像是割开一个麻袋一样。

    拿出一个东西,又重新缝上。

    莫名的,盛晚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肚子都有些痛了。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的捂住小腹。

    “我……”她颤声道:“我不想看了。”

    说完就想站起身来,逃避似的走人。

    “别,后面还有呢。”陆远词却揪住想要逃跑的姑娘,把人重新抱在怀里,安抚似的按压她细长的手指:“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后面的不血腥,我保证。”

    盛晚将信将疑,就这么在男人的膝盖上坐了下来,又开始看。

    接下来的影片真的是不血腥了,但是……比血腥还要更诛心。

    没有了视觉的冲击感,倒是无边无际的呱噪。

    录像片里是一个女人生产后坐月子的过程,呱噪则来自于婴儿床里的孩子不断的哭声。

    婴儿极度没有安全感,需要人的体温,因此旁边每时每刻都需要有人陪着。

    而其中最累的,当然是妈妈。

    闲不下来的围着孩子转,白天喂奶,熬夜喂奶,因为婴儿饿得快却不好好吃,平均两个小时就得来一次喂奶,每次都得断断续续半个时辰。

    在漫长的纪录片里,盛晚能清晰地看到本来一个活力四射,健康明亮的女人,在生了孩子后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好像身体内的‘养分’都被孩子这个花朵吸干了。

    而她是干枯的树干,树杈,晦涩灰暗,还得负责传递营养。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生了孩子后都曾感慨过几年不曾吃过一顿好饭,几年不曾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原来孩子这个东西真的是不能轻易要的,人生中多了另外一个独立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百分百的负责任。

    而且有了孩子,基本就等于失去自我了。

    虽然很多人也会说生孩子对于她来说很简单轻松,但其实这才是少数。

    大多数人,尤其是女人,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所以一辈子没有孩子,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幸福的权利。”影片结束后,陆远词在她耳边发出灵魂质问:“宝宝,你觉得呢?”

    盛晚沉默片刻,转过身去看着他。

    “老公,你成功了。”她严肃且认真道:“你成功让我真的不去想生孩子的问题了。”

    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的。

    在盛晚亲眼看过关于生产和养育的全过程后,她放弃了所有脑补的幻想,是真的对生孩子这件事,不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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