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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陆远词很擅长‘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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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晚这场戏拍的真的相当煎熬。

    隔着不少人她看不到陆远词,当然她也不会主动的去找陆远词,眼下拍戏,她只能全身心的让自己投入到戏份中。

    ——那就是享受和身边蒋宣南的亲密。

    因为在剧本里,花姐是很主动并且享受和大哥的每一次鱼水之欢的。

    盛晚尽量让自己投入,但也不可避免的ng了两三次。

    尤其是蒋宣南的手顺着她裸/露的肩膀滑到锁骨时,她就会无法自控的僵住身子。

    这样的表现呈现在镜头里,自然是不能叫王敬之满意的,他郁闷的叫了停。

    “盛晚,怎么回事啊?”王导按捺住怒气,抻着嗓子喊:“你前两天拍亲密戏表现还行啊,怎么今天这么僵硬?”

    “……”

    盛晚真想跪下求求他别说了。

    这一不小心,还暴露了她这几天拍了不少亲密戏的事情。

    “导、导演。”盛晚连忙打断他,深吸口气:“我有点不在状态,会好好调整的。”

    前男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和别人拍床戏,她能有状态才有鬼。

    可是,陆远词凭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强迫自己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他凭什么存在感这么强,无孔不入的打搅她?

    盛晚咬了咬唇,憋闷中起了一丝对抗的心思。

    她又深吸口气,转过身去,细长的两条洁白手臂搂住蒋宣南的脖颈,红唇微张,说起露骨又引诱的台词。

    这次总算拍的比较顺利。

    其实大多都是为了表达旖旎的肢体纠缠,所有吻戏都是借位的,但这次不能只亲嘴亲脸。

    缠绵的吻向脖颈时无法借位,所以盛晚还是感觉到了两片陌生的唇瓣印在自己的肩颈上。

    她仰着头看向头顶闪耀的水晶灯,迷离的双眸却有些失神。

    很奇怪,趴在自己身上的明明是蒋宣南,但盛晚脑子里都是陆远词。

    或许只有把他想像成陆远词,她才能忍受。

    女人现在有些庆幸,幸亏前段时间,她和陆远词重新有了夸张又暧昧的一夜。

    否则,她连想象的素材都有些匮乏了。

    盛晚穿着一身金色亮片的吊带鱼尾裙,前后都开了大大的v字——很辣,也是花姐一贯的穿衣风格。

    此刻在镜头里,她大半身子被挡住,只能看到一截白皙的手臂缠在男人的脖颈上,细细的吊带挂在手肘,犹抱琵琶的画面极为香艳。

    但更绝的还是女人细细的长腿,露在外面的那条,已经缠了上去。

    王敬之看着镜头,慢了半拍才喊停。

    他莫名有些口干,又十分兴奋。

    作为专业导演,他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段播出来后……反响十有八九是会很惊人的。

    拍摄结束,盛晚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并且很用力的擦拭了脖子。

    她并非是嫌弃蒋宣南,相反的,她很尊重甚至崇拜他——但这是两码事。

    对于拍亲密戏,盛晚还是有些洁癖的,虽然在镜头前努力克服,但私底下,她还是会第一时间打理自己。

    吹头发的过程中,盛晚就想到了陆远词。

    她今天的戏份结束后离开剧组,已经在探班的位置上看不到他了。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但一语不发是事实,连个招呼都没打。

    盛晚刚洗完澡的皮肤像是拨了壳的荔枝,白白/嫩嫩泛着水润的光泽,看起来很是娇怯怯的柔软。

    但女孩儿殷红的唇角却是抿起来的,不悦的模样很明显,又像是被惹恼了的猫咪。

    等待着主人的安抚,但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算了,不去想陆远词了。

    盛晚闷闷的生过一阵子气,等到吹干头发后,放下吹风机走了出去。

    接下来在金界拍戏的几天,她没再见过陆远词。

    倒是江杞修来过剧组探班几次,提醒着她陆远词还在‘保护’她这个事实。

    一周的拍摄时间结束,除了金界赌场,盛晚还跟着剧组去了王宫,寺庙,万谷湖……

    都是圈出来一块清净地方拍摄的,她戏份少,基本算是公费旅游欣赏风景了。

    等到在万谷湖,盛晚拍完最后一场花姐为了保护大哥逃走而被警方击中身亡的戏后,也算正式杀青了。

    这次杀青,盛晚重重的松了口气。

    其实演没什么心肝的坏女人挺爽的,但亲密戏多,着实让她有些遭不住,拍完了简直如释重负。

    尤其是在金边还碰到了陆远词这个插曲,一直都让她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重的散不开。

    所以这次‘公费旅游’,其实盛晚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异国风情和美景。

    整体的心情,还是比较郁闷的。

    等回到滨市,她打算先休息两天才答应宋苏重新接通告——现如今作为一个‘社畜’,她想休息都得先请假的。

    但盛晚能明显察觉到重新和陆远词有了交集后,她又莫名陷入了一阵焦躁和不安中,此时此刻,急需别人的引导和开解。

    回国第二天,她就去找了程鸢。

    正巧后者也放假,两个人也没出去,就窝在沙发上用低音量的电视做背景音,盛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程鸢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嘴巴都渐渐的张成了‘o’型。

    “不是,你说陆总被下了春药,卧槽,这事儿都能让你碰见?”她就想和听小说一样激动,双眼放光:“这是老天都在帮助你俩复合啊!”

    “……我才不要复合呢。”盛晚嘴硬:“我不吃回头草。”

    “你得了吧,跟别人装也就算了,跟我装什么?”程鸢翻了个白眼:“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要是不想和陆总复合,压根就不会给他当‘解药’!”

    盛晚哼唧了一声,继续嘴硬:“我那是心软,啧,我就不该心软!”

    她都这么‘牺牲’了,结果那狗男人只不过看她和别人拍一个床戏,居然就能狠下心来好几天不露面!什么人嘛!

    在内心里吐槽的时候,嘴巴也忍不住骂骂咧咧出来。

    程鸢听见,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那不还是因为吃醋么!”

    她真是搞不懂这俩人了,明明在乎彼此在乎的要死,一个愿意当解药,一个追到金边去‘保护’,结果非得搞这套还不复合!

    “呵,他就吃醋去吧,最好掉醋缸里。”盛晚冷笑:“淹死他。”

    这点教训才不够呢。

    只是嘴上这么说,她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程鸢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暗爽,连连‘啧啧’着摇头:“你和你们家陆总就玩儿吧,真是,什么情趣啊这是。”

    “玩儿个屁,我们分手了。”盛晚撇了撇嘴,强调着:“他不是主动要和我分手么?那就分,我才不在乎。”

    盛晚虽然在乎陆远词,甚至还喜欢着,但那次他主动提分手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没那么容易释怀的。

    程鸢沉默片刻,拍了拍她的手:“那就继续教训他。”

    她是盛晚的闺蜜,后盾,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这边的,立时同仇敌忾道:“等折磨够了,如果你愿意就原谅他,不愿意的话咱就换一个!”

    “什么原不原谅的……”盛晚笑了笑,眼神却有些恍惚:“陆远词根本也没说过要和我复合啊。”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原谅’的机会呢。

    “他是没说。”程鸢一语道破天机:“但陆总已经用行动表达出来了!”

    盛晚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

    “鸢鸢,这次分手,我也想了挺多的,我和陆远词不单单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他爸妈……一直都不太喜欢我。”

    所以她虽然嘴上占尽上风,但也打心眼儿里不认为他们真的就会那么水到渠成的重新在一起。

    “他爸妈算什么?”程鸢一挑眉:“我都说了,主要是陆总的态度。”

    “可我不能忽略啊。”盛晚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些自卑:“说到底,还是不够门当户对罢了。”

    虽然如此,但她不会鄙视自己的出身。

    如果不够门当户对,那就让陆远词别来沾边好了。

    在程鸢家吃了个晚餐,等到庄知越下班回来,盛晚也很有眼力见的告辞,没有继续当电灯泡。

    她是自己开车来的,回去的路上碰到红灯,正等着的时候,连着蓝牙的手机一个劲儿的响。

    瞄了眼,是本地的陌生电话。

    自己这个号码是保密过的,一般的陌生电话不会知道更不可能打进来啊。

    盛晚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摁下接听。

    “嫂子,你快救救我吧。”结果电话对面的声音和内容更是陌生又诡异。

    “……”盛晚谨慎地问:“您哪位?”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周知靡啊。”周知靡在电话对面哭丧着声音,噼里啪啦的说:“嫂子,你得救救我,陆远词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啊!”

    “……”她觉得这人也有点神经病。

    不过出于对老板的尊重,盛晚沉吟片刻,等到绿灯重新发动车子的时候,也开了口:“抱歉,我不知道你和陆远词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搞笑,凭什么让她‘救’他啊。

    “不,嫂子,你一定得救我。”周知靡欲哭无泪:“他现在这么发疯,也是因为你啊!”

    盛晚一愣:“因为我?”

    “就是的。”周知靡发出灵魂质问:“他前几天是不是跟着你去金边了?看到你和蒋宣南拍亲密戏了?”

    “……”盛晚被问的哑口无言,硬着头皮回:“这又怎么了?”

    “怎么了,嫂子,您把我害惨了。”周知靡叹了口气,悠悠道:“就是因为这个,陆远词现在都对我实施打击报复了!”

    “嫂子,这是你想接的戏,我虽然是繁星的老总,但也得尊重你不是?我总不能不让你接吧?但不能因为你接了这戏,然后我来背锅啊……现在陆远词那家伙就觉得这戏是公司帮你接的,是我帮你接的!”

    “救命,我可太冤了,要知道我生怕嫂子你不自在,还特意和王导那边打了招呼让吻戏借位拍呢!”

    ……

    怪不得,王敬之居然允许吻戏借位这件事。

    原来是背后有人插手了。

    “别叫我嫂子了。”盛晚多少也觉得内疚,干巴巴的劝说:“你可以这么和陆远词说啊,的确是我要接的戏。”

    “呵,难道我没说么?”周知靡可以说是十足十的幽怨了:“但那家伙压根不听啊!”

    “……这我也管不了啊。”盛晚觉得有些荒唐:“再说了,我们都分手了,他凭什么管我?”

    甚至还去迁怒其他人,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是啊,我也觉得,陆远词凭什么还管嫂子你啊!”周知靡义愤填膺的:“但他就是这么无耻,就是管了,所以嫂子,你还得救我。”

    “嫂子,你平心而论,这些年在繁星我对你不错吧,资源都供着,也从不逼你接任何通告,虽然当初你是因为陆远词和我的关系才签了繁星的,但就算你俩分手后,待遇也没丝毫变化吧?”

    盛晚沉默。

    因为周知靡说得不错,这些年她在繁星待遇确实很好——无论是配套的经纪人工作室还是工作内容,她都挺满意的。

    她知道这都是借了陆远词的光,但也是周知靡有意维护她做一个‘资源咖’的。

    “现在我被迁怒了,”周知靡继续卖惨:“嫂子,你得管管吧。”

    “好、好吧。”盛晚受不住了,只能说:“我会和陆远词说说的,抱歉了。”

    是她执意想演花姐这个角色,现在连累了周知靡被迁怒,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挂断电话,盛晚临时改变行程掉头,开去航远。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些愤怒的拨通了陆远词的电话,但连着几个打过去,始终没人接。

    这是搞什么?故意不接她电话?

    盛晚愣了一下,随后就更愤怒了。

    因为她知道陆远词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就因为公司时常有事要联系他。

    如非必要,他手机绝对不会离开身边,结果现在不接她电话?

    盛晚一路‘飙车’到了航远的地下车库,她拿着专用的电梯卡,直接上了直通陆远词办公室的电梯。

    分手过后陆远词一直没来取他留在北海岸的东西,更别说这张专门给她打造的电梯卡了。

    她也忘了还回去,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电梯直达三十三楼,盛晚刚走到陆远词的办公室门口,就碰到从里面出来的江杞修。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齐刷刷的愣住。

    盛晚本来在心头凝聚的怒火顷刻间被浇了一捧冰雪,消失殆尽。

    她立刻问:“陆远词怎么了?”

    在这个办公室门口出现医生,只能是陆远词出现了什么状况。

    “盛小姐,您稍等。”江杞修客气的和她点了下头,然后又转头和身后的医生交谈了几句。

    等送走医生,他才回身打开办公室的门:“盛小姐,请进,陆总在里面的休息室。”

    从头至尾,江杞修都没问盛晚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为什么过来,他只是尽职尽责的做好助理的工作。

    盛晚也没有多问,放下手中的包就快步走到办公室里带着的休息室门口。

    可等到了门口,她又不自觉的放缓动作,细长的手指捏住门把手,轻轻的推开门。

    盛晚很庆幸自己放轻了动作,因为打开门,她才看到陆远词在睡觉。

    男人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修长的手背插着针头,旁边是输液管和吊瓶。

    原来陆远词是真的没听到手机响,因为他在‘休息’。

    盛晚心头发涩,她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转身问江杞修:“他怎么了?”

    “陆总这几天一直在处理积压的工作,参加了几次酒局……”江杞修声音一顿,说得比较克制:“所以胃有些难受。”

    “有些?是什么程度?”盛晚抓着一旁桌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都需要吊水的程度了?”

    她知道陆远词向来是个很能忍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到了极限,他都不会因为生病这件事耽误工作。

    而现在,他在吊水,这让盛晚必须知道他的‘有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江杞修沉默片刻,说了句:“盛小姐,您稍等。”

    他不打算用自己的言语在说什么了,关于陆总和盛小姐之间的事,外人总是多说多错的。

    江杞修直接拿了两天前在医院诊断的报告递给她看,自己则是退了出去。

    盛晚低头,看着那报告上刺眼的‘胃出血’三个大字,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抓紧纸张。

    她控制不住的把白纸揉皱了,心头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一样的酸痛。

    居然能参加酒局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他这是在自虐么?

    盛晚强忍着怒气和想哭的冲动,把报告放在桌子上转身进了休息室。

    她不是个傻子,此刻当然也知道周知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八成是扯淡。

    他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目的也许只是为了让她看到陆远词这个德行罢了。

    也是,周知靡不打电话的话,自己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陆远词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自虐’。

    因为他向来是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也绝对不会展示给别人看的人。

    他只想在她面前保持着强大的一面。

    盛晚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看着陆远词苍白的面孔,微微俯身,细长的手指拨开男人额前的黑发。

    “快点好吧。”她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喃喃道:“别装可怜了。”

    “确实…有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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