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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明明知道女孩儿是把他当作一个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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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晚连和宋苏打声招呼都来不及,看到热搜后戴上帽子和口罩,着急忙慌的就跑走了。

    一堆事情还没有结束,负责这次直播的团队都被她弄懵了。

    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么一个举动,最主要的还是现在微博上的热搜。

    “晚晚,”宋苏连忙追上去问了她一句:“你去哪儿?不得送你回去么?”

    “不用了。”盛晚口罩背后的声音含含糊糊:“有人来接我。”

    有人?宋苏瞬间想到了陆远词,然后再联想到刚刚的热搜……

    莫非是陆大总裁按捺不住,想要宣示主权?

    和盛晚一起被拍到的人始终没有露出脸,宋苏自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用最常规的方式猜测。

    毕竟她跟着盛晚这么多年,根本没看见女人身边出现过除了陆远词以外的其他男人。

    盛晚脚刚刚彻底恢复不久,有了上次的吃亏经验后也不敢在停车场里跑了。

    她快步走到f区,一眼就看到了陆远词亲自开车时经常开的那辆宾利。

    深吸一口气,盛晚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七月末的天大概是最热的时候,她刚刚着急忙慌的快步走过来都感觉燥热的紧,额头濡湿了一层薄薄的汗。

    但车里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打得太低的缘故,盛晚坐进来,不自觉的被车厢里冰冷的气氛弄得打了个寒颤。

    “你…”她侧头看着陆远词面无表情的侧脸,小声问:“你刚刚看直播了么?”

    “嗯。”陆远词发动车子,声音淡淡地回答:“看了。”

    “那你……”盛晚顿了一下,硬着头皮问:“看到热搜了么?”

    陆远词:“看到了。”

    盛晚心中‘咯噔’一声。

    说实话,男人眼下这种巍峨不动的淡定模样让她有些害怕——莫名像是冰山下埋着的熔岩。

    不知道爆发起来,会是这么模样。

    盛晚细嫩的指尖不自觉的抠着手提包的带子,她咬了咬涂着复古红的嘴唇,欲言又止的说:“我,我……”

    “有什么事,”陆远词开口打断她:“回家再说。”

    他声音很平静,但唯有极度仔细的感受,才隐约能察觉到男人的情绪犹如紧绷着的一根弦。

    随时有可能断掉。

    盛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但她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忐忑,只觉得把车开回北海岸这一路要比以往都长许多许多。

    好容易捱到了家里,她看着陆远词下车走进去的修长背影,连忙跟了上去。

    “陆远词,我和靳予什么都没有。”

    进门后盛晚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第一件事就是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谁拍的,但是…你能不能相信我?”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并不是十分的底气足。

    陆远词听了,当然愈发觉得好笑。

    “信你?”他回过头,有些讥诮的看着她:“我有不相信的权利么?”

    盛晚心头一刺:“陆远词,你…什么意思?”

    “靳予回国的一天我就知道,他哪天到的滨市,坐的哪班飞机,包括他回国没几天你们就在同学会上见到了,他连着一个多月每天都会打听你的行程,给你送花。”

    陆远词声音冷冷,一气呵成:“但我从来没问过你关于你这位前男友的事情。”

    盛晚听得头皮发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垂在身侧的小手都快把裙子攥烂了。

    “你,你都知道?”盛晚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可你既然都知道,就应该知道我们根本没什么……”

    “是,我知道,我也觉得没必要去问你,免得我小肚鸡肠,只要你说没见过靳予,我就信。”陆远词嗤笑:“可是,盛晚……”

    他一步一步走进,皮鞋停在女孩儿垂下的视线里。

    在盛晚轰隆作响的心跳声中,他修长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劲儿的力道,强迫她看着自己。

    “盛晚,我问过你脚受伤后是怎么回来的。”陆远词看着她情绪破碎的眼睛,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着让自己的手不要掐上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骗我?”

    明明是碰到了靳予,甚至和他手臂交缠在一起被他送回来,为什么他问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我,我怕你误会。”盛晚声音都在颤:“陆远词,我真没别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所有事情都会赤裸裸的暴露在太阳底下,她一开始就会说的。

    盛晚本能认为这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因为她真的对靳予一点眷恋都没有。

    但她躲避的态度,却也是在自己欺骗自己。

    “盛晚,一直以来我都渴望你把靳予当作一个陌生人。”陆远词喃喃道:“因为我知道你们感情曾经很深很深,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不,我可以做到。”盛晚抓住他的西服上的袖口,上面镶着的宝石硬邦邦,仿佛和他这个人一样不可接近。

    “陆远词……”她声音里都染上一抹哭音:“我是把他当陌生人的,真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他是个陌生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不会逃避是他送你回来的这件事了。”

    为此,甚至刻意的欺骗他。

    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抹去女人眼角的一抹水润,淡淡道:“你哭什么呢?”

    他还没说什么重话呢。

    如果盛晚知道他现在很想扼住她的喉咙,把她囚禁起来,她还会是这般求助似的看着他么?

    不,肯定不会的?

    一时间,陆远词很想撕掉自己假装绅士又善良的皮囊,把所有阴暗面都暴露出来。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呢?

    “盛晚。”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喉咙,声音轻轻:“你现在去收拾行李。”

    盛晚一愣,全身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逃跑吧。”他看着她红润的唇,忍住想亲吻的冲动,喉结上下的滚:“趁着我允许你逃掉的时候,赶紧走。”

    “陆远词……”盛晚觉得不对劲儿极了,怔怔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结果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火光,仿佛要嗜血一般。

    “你不怕么?”陆远词歪头,有些无辜的模样:“我想干/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粗鲁的说这种话。

    以往在床第之间时,也是从来没有的。

    盛晚脑门宛若被敲了一闷棍,她从头掉脚的愣住,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走。

    “晚晚,我给你时间了,你自己不逃的。”陆远词认命般的轻笑一声,抬起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眼睛:“你活该。”

    他也活该。

    活该……今天过后,他注定失去她。

    陆远词彻底失控,盛晚全程都在哭。

    而且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呜呜嘤嘤的小小声,足以把人的心脏泡软——可此时的陆远词除外。

    因为,他没有理智。

    陆远词满脑子都是六年前的那个雨天。

    他在宁大校外捡到了盛晚,满腔的欢喜无从诉说,哪怕他明明知道女孩儿是把他当作一个替身的。

    盛晚说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希望他总是小小,但陆远词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笑,在她面前,他甚至会刻意的板着脸。

    他为什么要故意不讨她的喜欢呢?

    陆远词嗤笑,心想如果他没有听到盛晚在梦中的呓语就好了。

    梦里的盛晚说出来她所有的真心话,她说自己笑起来像是靳予。

    他浑身上下哪里都没有半点儿像靳予的地方,偏偏她觉得他笑起来像。

    没关系,那不笑就好了,反正自己是要留盛晚在身边的。

    当替身也无所谓,只要靳予这辈子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好了?

    只是这到底是镜花水月的幻想罢了,靳予还是回来了,盛晚还是和他见面了……

    一想到这里,陆远词就恨不得弄死怀里的女人,残暴的心态按捺不住。

    他是真的想让她逃跑的。

    只要一想到盛晚这辈子深刻爱过的人也许只有靳予一个,他做什么都徒劳无功,仿佛只能渐渐走向极端。

    驰靡过后,趴在凌乱大床上的女人皮肉白皙,满身却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宛若一个被弄坏掉的破布娃娃。

    陆远词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她弄坏掉,因为盛晚已经晕过去许久了。

    他甚至……没有去检查她的勇气。

    自己为什么不去吃药,来吃她呢?

    就算盛晚真的被他拆吃入腹,他心里也还是得不到满足的。

    所以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呢?

    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按压着自己胀疼的太阳穴,他深呼吸几口气,有些狼狈的跑到客厅去找药。

    偌大的屋子里一切都是安静的,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在这个时代,只要手机一关,轻而易举的就能拦截住所有来自外界的信息。

    就算自己把盛晚关在房间里,又有谁知道呢?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陆远词连忙吞下手心里的药片,硬生生地嚼碎用苦涩来压制那种犯罪感。

    不行,不行的。

    盛晚是阳光且明媚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该剥夺她的自由。

    陆远词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直到吞下去的药片融入血液唤回神智,他才行尸走肉一般的回了卧室。

    被满屋子的气味儿呛了一下。

    他紧紧皱着眉,走到床边跪了下来,

    一向无坚不摧的男人膝盖跪在地毯上,卑微的,虔诚的拉过盛晚无知无觉的手。

    然后慢慢的褪下女人左手中指上的素戒。

    这是他送给盛晚的第一个戒指,陆远词想,大概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得放她走,必须放她走,在自己对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之前。

    再这样下去,盛晚迟早被他弄死。

    -

    盛晚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肉不是疼的。

    就像被大卡车碾过全身——虽然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被碾过。

    但已经足够她疼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天花板足足愣了五分钟,才能回忆起自己经历了什么。

    盛晚回过神后,便有些讽刺的嗤笑一声。

    呵,这回可真是应了宋苏那句话了,她确实有被“虐待”的风险。

    虽然没到去医院的地步,但每块皮肉确实是疼着的。

    也不知道陆远词那家伙是不是吃了chun药来折磨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猛的?

    “狗男人……”盛晚移动着颤抖着腿勉强下地,站在地板上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升天。

    她声音颤抖,哆哆嗦嗦的骂了陆远词的祖宗十八代。

    不过弄了这么一遭,他总该消气了吧?

    睡了就跑是什么意思?没脸面对她?

    盛晚嘟嘟囔囔,泡在浴缸里边搓边骂——直到她碰到自己的手指。

    她一直戴着的戒指哪儿去了?

    盛晚一愣,等回过神之后心脏就是不断地下沉。

    戒指和她手指的尺寸一模一样,她从不摘掉,不可能是被她弄丢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是陆远词在她睡着的时候摘掉的。

    摘掉送给她的戒指,不见人影,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盛晚一瞬间觉得整个浴缸里的水都灌进她的身体里,让她整个人都沉的不行。

    没了任何泡澡的心思,她从浴缸里爬出来套上睡袍,甚至头发都来不及吹。

    盛晚光裸的脚踩在地板上,带出一道湿漉漉的脚印。

    她走到床前费力地弯腰,找到自己静音的手机。

    无视这荒谬的两天内有多少足以把她电话打爆的未接来电,盛晚直接找到陆远词的电话拨了过去。

    可一遍,两遍,三遍……

    ‘嘟嘟’的忙音声仿佛是嘲弄她的背景乐,电话始终没人接。

    盛晚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快被气哭’这种感觉。

    但要真的就站在原地这么哭,未免太窝囊了。

    盛晚强压下眼眶的酸涩,咬着牙拨通江杞修的电话。

    他倒是不敢不接,只是语气慌张的厉害:“盛小姐。”

    “麻烦你转告陆远词一声。”盛晚一句寒暄没有,单刀直入的冷冷道:“他如果现在不滚回来见我,这辈子也就别见面了。”

    说完,她立刻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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