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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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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茸穿着妥帖的西装,如同电影里走出来的贵族小少爷。但是,他蜷曲的棕色头发,浅色的瞳孔,无一不昭示着,他是裴远山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

    裴茸低头说,自己不想做花童。

    裴远山冷哼一声,说:“临阵逃脱。”

    婚礼策划上,有让裴茸充当花童送上婚戒的环节,前些日子早就和裴茸商定好了。裴茸一个小孩子本来也没什么反对的权力,可临到宴会正式开始,反而学会说“不”了。一向□□惯了的裴远山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他哪管裴茸几岁,先批评一顿再说。

    裴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大哥对着还不到他腰部的小萝卜头一顿批评训斥的场景。

    他叹了口气,说:“哥,小茸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生气把自己气坏了可不好。”

    裴远山一想也是,便住口了。他理了理领口和袖口,确认自己仪表尚可后,清了清嗓子,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心心那里看看。”说完,他扔下裴珩和裴茸,一人去化妆间找元心心去了。

    裴远山一走,方才还一脸倔强不肯认输的裴茸瞬间就垮了嘴角,一副欲哭不能的模样。裴珩颇感心疼,弯腰揉了揉裴茸的头,说:“不过是送送花和戒指的事,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裴茸喃喃道:“可是小叔叔,我好害怕阿姨……”

    裴珩怔愣了一秒,想起了裴茸初见阮溪时,裴茸用水枪滋了对方一身的事。当时,阮溪说年龄小的孩子有看到鬼魂的可能性。现在裴茸说害怕元心心,是不是也有这一层因素在呢?

    他苦笑着摇摇头,心想,无论原因如何,裴茸的预感大抵上还是对的。元心心确实挺可怕的,他们家估计就他大哥裴远山不这么觉得。

    不过多说无益,裴珩打算带着裴茸去室外散散心,消除一下小孩临场前的恐惧感。然而,他们还没走出酒店的长廊,就听见花园小径处的骚乱声。

    仔细一听,原来是安保人员在查请柬,说是有没受邀请的狗仔偷偷潜入。

    裴珩心里觉得不对劲,心想,他大哥这恨不得让天下都知道他今天结婚的做派,也不像是在意狗仔偷拍的人,一定是另有原因。

    他走上前,私下问了眼熟的酒店经理,这才知道,原来是一直由婚礼策划保管的戒指不翼而飞了。

    一方面,这婚戒价值连城,具有实际的价值意义;另一方面,这可是婚礼上的重要“道具”之一,到时候只等那巨大的钻石闪瞎各位观众的眼,临时替换成别的戒指总有点不够面子的感觉。因此还是不得不大动干戈排查起来。

    当然,对裴珩来说,这戒指最大的意义是捕获元心心的道具。他好不容易才掉包成功,怎么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因此,他连忙追问经理:“调出监控看过了么?”

    经理:“看过了,最后进到房间里的是一个穿黄色裙子的女性,但是看不清脸……”

    说着,经理突然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喘着粗气说:“经理,找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已经抓到了贼,就押在安保中心。然而,裴珩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对经理说:“你先在这儿安抚一下宾客,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和经理交代完,裴珩才想起,自己这一遭出来是为了跟裴茸散心的,可他转眼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裴茸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旁是闹哄哄的花园,另一旁是下落未知的婚戒。至于裴茸,兴许只是跑到哪个地方玩去了。裴珩权衡了一下,选择先去安保中心一探究竟。

    ……

    酒店的安保中心装修十分简洁,惨白的灯光落在桌面上,无形中便给人一种压力感。

    甫一进门,裴珩就看见坐在长桌边的夏雯和阮溪。

    夏雯半仰着头,无视对面审问的安保人员,一副生无可恋不想多说的模样。阮溪则是垂着头,浓密的卷发投下大片阴影,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更不妙的是,裴远山和元心心也在。

    裴远山穿着全套黑色西服,本来就是威压极盛,现在脸色更是难看。元心心则是挽着裴远山的胳膊,半个身子躲在裴远山身后,一脸吃惊,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夏、阮二人。

    看着眼前这奇妙的场景,裴珩的大脑也难免宕机了片刻。

    “哼,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你倒是先来了。”裴远山不冷不热地瞥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眼。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夏雯和阮溪这俩黄毛丫头偷戒指的事,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这两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裴珩镇定下来,说:“是我邀请她们来这里的。”

    “哦?”裴远山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他想,难怪裴珩这么快就服软了,原来是私底下还在和这群人来往,之前的道歉果然都只是缓兵之计。

    念及此,裴远山忍不住讽刺:“所以,连戒指也是你让她们偷的?”裴远山伸出手,手心上赫然是一枚戒指。

    裴珩莫名松了一口气。

    既然戒指找到了,那就一切好说。

    裴珩无暇细看裴远山手中的戒指,只是将目光投向阮溪,然而阮溪始终一言不发,像是被抓后无脸见人的嫌疑人。

    裴珩自然绝不会相信阮溪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眼下情势不允许他追问,因此,他只能继续安抚他大哥。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裴珩斟酌着用词,“大哥你让那么多媒体参加婚礼,不也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么。既然如此,我想让我的朋友来又有什么错?只是之前你不乐意见到她们,所以我才私自让她们进来。至于戒指的事,我保证绝不是她们做的。”

    “你的保证……”裴远山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就放过她们。但是今天过后,你要跟我好好交代……”

    裴远山话还没说完,一声突兀的巨响从屋外传来,像是有巨物砸到了地上。

    一直在房间里旁观豪门闹剧的酒店工作人员如获大赦,连忙说:“裴总,我先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继续聊。”

    工作人员离开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此时,屋内只剩裴家兄弟、元心心、夏雯和阮溪五个人。

    被打断的裴远山也没了继续说教的兴趣,挽着元心心想要离开。

    然而,元心心却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远山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但久居上位的习惯让他没有多想,只是眉头微蹙,低声说了句:“怎么还不走?”

    元心心嘴角扬起,嫣红的两瓣唇如同晨曦的玫瑰花瓣,说出的话却如剧毒一般令人心头一颤。

    元心心颇有些遗憾地说:“远山,很抱歉,今天大家可能都没法离开这里了。”

    说完,她松开了挽着裴远山胳膊的手。

    裴远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明明两人离得如此之近,他却觉得元心心如此陌生。

    他努力想从元心心的表情里捕获一丝开玩笑的意味,然而,除了元心心脸上毫无抑制的恶意,他一无所获。

    离门最近的裴珩尝试着打开安保室的大门,结果门把手纹丝不动。

    一直低头不语的阮溪如挣脱了束缚一般,猛然抬头,对元心心说:“你先冷静一下。”语气急切。

    霎时间,安保室里众人对当下的局面都有了不同的判断。

    夏雯和裴珩终于察觉到了阮溪的异常,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氓的陷阱。刚刚被氓松开禁制的阮溪则是想着稳住氓,为协会的人争取时间。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裴远山一头雾水。察觉到未婚妻的异常后,一向自诩识人极准的他依然不肯放弃自己的判断,再加上阮溪对元心心的劝说,仿佛二人早就认识,这让他加深了心中的偏见。

    他皱着眉,对阮溪说:“你到底想做什么?骗完我弟弟,又来我的婚礼搅局?”

    此时此刻,裴珩只想捂住他大哥的嘴。

    或许是元心心也深有同感,她给裴远山施了一个禁言咒。裴远山感受完非自然的力量之后,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元心心,仿佛那张熟悉的美丽脸庞上正爬着骇人的蜘蛛。

    不过事实可能也差不多了。

    没了自信而不自知的裴远山,安保室一时间安静了不少。

    阮溪还想说些什么,被元心心打断。

    此刻,元心心也彻底撕下了伪装。她不急不慢道:“小侄女,本来我也是想给裴总一个完满的婚礼,一切结束后再收拾他。但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那我也只能尽快执行我的计划了。”

    说完,她轻巧地握住裴远山的左手,斜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那还是她送的,裴远山特意戴上,似乎还残存着点情意。

    “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元心心凑到裴远山身前,从外人的角度,几乎算是贴到了裴远山胸前,动作暧昧至极。

    放在之前,裴远山或许还能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但现在他只觉得被对方触碰到的肌肤如有蛇附,令人毛骨悚然。

    只可惜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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