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桌用餐

    “殿……殿下这些东西是……”

    小竹子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桌上香气飘飘的食物，说话都结巴起来，而后欲哭无泪的盯着牧原。

    “殿下，这些是小应子他们给你的吗，可千万不能吃啊，上次他们拿了鸡腿过来，结果害得您拉肚子。”

    牧原只觉得自己额头滑下两道黑线，无奈道：“我从御膳房拿的，放心吃。”

    本以为这个解释能让他安静下来，没想到小竹子反而将眼睛瞪得更大了，急得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呀，殿下，上次就让渝贵妃抓住了您的错处，害得您在黑屋关了几天，这……这偷膳食……这……”

    “闭嘴，吃！”

    牧原冷下脸，他已先坐到桌前，从包袱中摸出一双筷子，将筷背在桌上噔噔敲了两下，示意他坐在对面。

    小竹子的震惊之色无以复加，眼看马上就要持续输出尊卑有别的观念。

    “坐下来，别说话，吃！这是命令！”

    牧原的语气即使是淡淡的，也像是带有一种不可忤逆的威严。

    小竹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整个人局促不安的往凳子上靠，在他眼中那个简陋的凳子上好像装了几十根钢针。

    牧原看他一眼后，开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御膳房的手艺果真不错，香酥鸡外香里嫩，其他的肉食也是肥而不腻，里间咬开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竹子起先还扭扭捏捏，直到吃了一口鸭肉之后，整个眼睛都开始放光。

    桌上的食物很快被两人风卷残云般洗涮一空。

    夜间，牧原坐在殿宇的廊前，双腿搭在木质的栏杆上，背靠着墙壁仰望星空。

    漆黑的夜空点缀了数不胜数的繁星，遥遥的悬在天际一闪一闪，凝望着，好像整个心境都放空了。

    小池子收拾完坐到牧原下方的位置，他盯着这位三殿下，却见牧原动也不动，一双如星徽般璀璨的眸子凝望星空，如瀑般的长发挽着发冠，缕缕青丝因他此刻的动作散乱的垂在地面。

    小池子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过脸去，盯着自己脚下，才从石板里探出头来的小草尖，他将草尖掐断丢在一边。

    片刻之后，只听见三殿下的声音仿若云间传来，虚无缥缈。

    “告诉我，我是谁……”

    “您是三殿……”小池子急忙转头看去，却正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那眸中深邃得像是隐藏着星辰大海，叫人不自觉便被吸入其中，不愿清醒。

    “告诉我，我是谁……”

    “您是楚耀国三皇子牧原。”小池子目光呆滞，口中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把三皇子牧原的背景告诉我。”

    “三皇子今年年满15，是由陛下和先皇后所出，先皇后生产之日血崩而亡，刚出生的三皇子便被遗弃宫中，由宫女抚养长大，六岁血脉测试，三殿下体内没有筑灵师血脉。”

    牧原盯着他，见他目光涣散，眸中空洞便接着问。

    “筑灵师血脉是何物？”

    “筑灵师血脉是修炼的根本，强大的血脉能驾驭强大的灵兽与之结契。”

    “你有筑灵师血脉吗？”

    “奴才没有。”

    “渝贵妃做过什么？”牧原一边问一边盯着他的眼睛。

    “渝贵妃……渝贵妃……”小池子眼睛忽闪一下，似乎有什么情绪跳动出来，不过也仅仅一顺便继续沉落呆滞下去。

    “渝贵妃刁蛮很辣，私底下对宫人十分严厉，凡是得罪了渝贵妃的宫人全都……全都……”小竹子眼中的瞳孔迅速收缩，呼吸突然变得紧促起来。

    “止！”牧原短促的声音在他脑中仿若平地惊雷，他脑中眩晕一阵，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三殿下仍然靠着宫墙凝望星空，周围在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小竹子眨眨眼，适应了脑中的晕眩之后继续低头除地缝中的小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