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九阶之上，当为圣者
“好啊，我娶你。”
女孩惊喜交加地仰起头，面前的青年披星戴月，微微笑着，俊逸出尘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缱绻温柔的神色。
那双永远深邃浩瀚，宛若星海的墨眸中，真真切切地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这一刻，沐悦兮仿佛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桎梏悄然破碎了。
四周方圆数千米内的天地灵气和元素法则如同海纳百川般朝着她疯狂涌来，沐悦兮感受到了自己的神识正以平日里不敢想象的速度向外扩散开来，千里、万里，直至笼罩到澜星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说曾经她对力量的运用还只是停留在掌控阶段，那么现在便是澜星法则的绝对臣服。
这一夜，澜星上少了一位九阶帝境强者。
“这便是……超脱？”
世界在自己眼中突然变得渺小无比，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尊崇感……
“恭喜你，正式踏入天道境。”
君道离轻轻拊掌笑道：“澜星有史以来，你还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突破人类极限的生灵，那么在澜星对于天道境的命名，还是理应由你来亲自定夺。”
沐悦兮沉默片刻，低语道：
“突破极限，超凡入圣，方为天道之境。”
“九阶之上，当称圣者！”
……
圣者之令，犹如天谕。
澜星上所有的生灵，但凡是具有自主意识的存在，此时此刻灵魂最深处都在回响着这道圣谕。
因为这是天道，在向天下苍生宣告着第一位圣者的诞生。
千百年后，今夜发生的一切依然会被后世之人永久铭记。
女帝沐悦兮，被后世誉为澜星的千古第一帝，以不足双十年华之龄超脱人类极限，单凭一己之力将澜星的修行境界硬生生地提高了一个层次，成为澜星上第一位、也是最年轻的圣者，为澜星的能力者体系的进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前无古人，后亦再无来者。
……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正站在广场角落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女帝，她居然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么……”
黑暗中的青年压了压帽檐，低声自语道：“系统，如今的我对上她恐怕毫无胜算，甚至连全身而退都相当困难。”
如果被熟悉的人见到青年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之而惊骇欲绝。
东宇国第一强者，澜星三大年轻九阶至强者之一的——焚天帝，焚云枫！
不，现在应该说只剩下他和南承蝶依两位了。
应系统任务的强制要求，他不远万里，横渡重洋来到神州帝京，只为与女帝切磋一场。
否则等待他的就是系统无情的强制抹杀。
但女帝刚刚那一瞬间释放而出的气息，已经远远凌驾于寻常的九阶强者之上，令他远在百米之外都为之胆寒。
这女人之前就能连败三帝，如今居然变得更强了。
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焚云枫有些恼怒，低声质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先派出一个傀儡人试探么，为何还不出手？”
“……不，我刚刚已经出手了，只是所有人都被抹除了那段记忆。”
焚云枫还是第一次从系统那冷漠无情的机械音中听出了惊疑不定的情绪。
“你说……什么！？”
焚云枫不可思议地道：“我刚刚被人抹除了记忆？澜星上除了你还有人能做到这件事？”
系统的底蕴和力量，焚云枫是很清楚的。
现在他已经突破了九阶，依然只能任由系统揉扁捏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甚至怀疑系统本身的层次已经远远超越了澜星位面。
“那人就是你刚刚见到的，女帝的未婚夫，君道离。”
“而且不只是抹除记忆，他居然能做到从因果上摧毁我派出傀儡的概念，以至于引起世界线的变动。”
焚云枫悚然一惊，系统所述说的能力简直是那些小说中独属于神明的伟力！
“但是他的气息与力量……似乎刚刚踏足九阶而已。”焚云枫迟疑着说道。
“的确如此，除非他拥有能超越我的掩盖因果的能力，否则绝不可能在我面前隐藏得住修为，但若真是如此，他为何又没能连我的记忆也一起抹除掉？”
焚云枫稍稍安心了些，既然这个君道离的位格还在系统之下，那便不足为惧。
系统继续解释道：“何况在我储存的信息中，这个君道离是澜星的本土生灵，而非什么天外之人。”
“拥有能修改澜星因果的能力，自身修为却又如此孱弱，还是澜星的本土生灵……我能想到的，满足这些条件的存在，也唯有——”
“他是澜星天道的一道化身！”
焚云枫眉心紧锁，道：“可你之前不是说澜星的天道甚至连自主意识都不存在，遑论诞生形体？”
“而且，他又为什么要以未婚夫的身份陪在女帝身边？”
焚云枫的心底疑虑重重，然而系统已经恢复了原本淡然冷漠的机械姿态。
“这就是你要处理的问题了，既然宿主与女帝终将一战，那为何不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这位君道离？”
……
“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了能力者学院啊。”
君道离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感叹地道。
“呵呵，毕竟能力者的数量不算太多，却分布在世界各地，来自各方关系错综复杂的势力，为了方便统一进行管理，各国都将能力者的婚姻登记处设在了能力者学院。”
沐悦兮浅笑着解释道。
“这里的工作人员会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才下班，因为能力者中也有一些大人物，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婚姻状况被人了解或公开，所以会特地等到晚上才来登记。”
君道离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刚好停留在11：57，他和沐悦兮是直接从游乐场穿梭空间瞬移过来的，午夜的校园内清冷寂寥，唯有眼前空荡荡的婚姻登记处亮着星星点点暖黄色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