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双方的底线
萧玉之所以不信任秋刃，这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暗查司一直在各地调查奇闻异事，鬼域自然也在其内。
据暗查司报，七年前也就是金都保卫战那年，曾有一名人族女子，在鬼域中一个名为白爵城的地方，生活了近一年之久，而这个女子的名字叫作萧颜。
白爵城，是碧林长城以外的一座鬼族城，这里有人类出现其实并不奇怪，因为这里是丧姓们的聚集地，许多靠拐卖人口谋利的丧姓，在这座城均可以得到像白鬼一样的尊重。
丧姓常年居住在白绝城，不会惹人怀疑，但萧颜住在这里一年，就很有问题了。
女帝萧玉虽不清楚萧颜在外游历的七年都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的是，七年前萧颜已经建立起一支侠士团了。
侠士团与丧姓，根本就是两个不死不休的仇敌，身为侠士团团长的萧颜，居然一个人在鬼域生活了近一年，而且还十分安全。
对于这种奇象，能解释的貌似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萧颜其实是一名伪装得很好的丧姓。
辰羽在听完萧玉的讲述后，心中也是一阵狐疑，忙问：“这个消息你是在一年前才得知的，那都过去这么久了，暗查司的人又是怎么查到的？”
“有两个暗查使曾假装成丧姓，进入白绝城，这俩人觉得丧姓这种天南海北到处作恶的人，对于奇闻异事一定了解的很多。不想奇闻异事他们没能发现，却在无意中，发现城内的一处民院里，有紫雷在此战斗过的痕迹，与附近人一打听，才知道有一个女子，曾在这间院子生活过近一年，而这个女子就是萧颜。”
在辰羽看来，秋刃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她要是丧姓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好人了，于是女子又问：“就不能是同名同姓吗？或者是他们搞错了。”
闻言，牢内的男子摇了摇头，说：“同名同姓是不存在的，紫雷只有我们月魔族的人才能使用，而月魔族的人数又不多，族人在给新生儿起名时，都会刻意避免同名同姓出现的。”
对此，女子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美艳精致的脸色写满了不可置信，“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假冒萧颜的名字？”
见状，男子微微一笑，说：“萧颜这个名字，是两名暗查司推算出来的，并不是与周边人打听出来的。当年的金都保卫战，朕几乎将族内所有人都召集回来，唯有几个联系不到，没能参加此战。而在这几人中，也就只有萧颜与在白爵城生活的那人，年纪相貌完全吻合。”
“真的不能出错是吧。”此时的女子，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人可能就是秋刃了，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在鬼族，白鬼为贵族，黑鬼为奴仆，他们在鬼域也建立了社会制度，人族也有人在鬼域生活，但是不多，所以对于在鬼域生活过的人，其外貌特征他们是不会记错的。”
男子的最后解释，使女子也终于确信了这一事实，可即便这样，辰羽仍无法想象，秋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名丧姓，莫非她是去卧底了？
“你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有没有调查过秋刃，或是直接找她谈谈？”
面对女子的疑问，男子平静地摇头说：“没有，朕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
女子很不理解地大呼，男子则继续平淡地说：“因为朕不在乎。”
是啊，萧玉的性格一直是这样，对于手下人忠也好，奸也罢，她这个皇帝从来都不在乎，她想要的只是能够建设帝国的能力。
“你有无上天境的修为，你可以不在乎，可现在我是你了，你觉得我该不该在乎！”
辰羽这次是真的怒了，萧玉这种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性格，让他觉得格外讨厌。
“你应该在乎，不然朕刚刚也不可能提醒你要注意这几个人。”
男子的表情，一直是淡定从容，女子看了半晌，终于被他的性格给打败了。
“现在提醒还有什么用啊，大战眼看就快到了，我能调动的一共就这几个人，结果你还一下子给我弄出去四个，你说我该怎么办？”
见女子一脸抱怨之色，男子想了想，淡淡地说：“要么谈要么逃，总之是别打。”
“别打？你说的轻巧，现在萧震天的刀都快抵到我鼻子了，这时候你说别打！”
“是的。”
男子先是缓缓地点头，给出了自己的肯定建议，然后他的眼神微微向前眺望，并心有所触地感慨道：“政治的本质就是妥协，达到妥协的方式是谈判和战争，以你目前的条件战争是绝对无望的，若是不想妥协，只能选择谈判或是逃亡。”
不知不觉间，暗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女子站在牢房外微眯着眼睛，凝视着牢内的男子，之前一直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也跟着变得严肃凌厉。
“堂堂一介女帝，难道在面对困难时，只能选择当逃兵吗？”
“呵呵。”
男子轻声笑了笑，说：“除了谈判和逃亡，朕倒是还有一个方法摆脱眼下的困境。”
“说说。”
“我们将身体换回来，一旦朕取回了无上天境的身体，就可以将萧震天一伙人就地抹杀。”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女子噗嗤一笑，声音随即又变得轻盈。
“合着绕了这么一大圈，你的目的还是想逼我和你换回来。”
“不然呢，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能应付耀一的早朝？”
很明显，男子向女子使了一招阳谋，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是换回来等我战败敌人，还是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勉强与对方开战。
是换还是不换，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对此，女子并没有立即搭话，而是闭上如水的眸子，缓缓说道：“别的办法自然也有，不如你将你的魔音秘咒告诉我，这样我不但能去杀掉萧震天，还能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使我们换回来。”
“你知道，这不可能。”男子俊朗的面容显得很坚定。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嫁人了？”女子忽然睁开眼睛，言语中带有威胁之意。
“你不祸害这具身体，朕可以将你想知道的事告诉你，这个交易对与我们双方都很公平，但若想从朕这里问出魔音秘咒，很明显这个交易不行。”
萧玉也不傻，如果她将自己的魔音秘咒告诉辰羽，就等于是交出了最后的底牌，往后留给自己的，也就只能是任人宰割。
同理，辰羽也是如此。
随后，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相继无言，只是这一刻，他们俩心照不宣。
同意交换身体与给出魔音秘咒，这两个条件，成了二人各自坚守的底线，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以前，他们俩是谁也不会先让步的。
沉默了良久，女子率先开口，只是说话的态度却突然变得娇媚。
“现在主动权在我，你真的不怕我用你这身子为所欲为？”
看着女子恬不知耻地又拿身体威胁自己，男子表情严肃，同样很不服输地说。
“无所谓，朕刚刚也说了，不公平的交易，朕是不会去做的，倘若你真的那样做了，那朕就让这具身体变成太监，反正朕也不太适应当男子，这有没有那东西对于朕来说都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