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徐老头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老者全身的道袍破烂，整个人蓬头垢面
明明原本仙风道骨的形象，此刻却弄得像是乞丐
无数婴儿手臂大小的锁链将老人牢牢捆住
双臂双腿，脖子，每一处关节
“呵”
这是一个地窖
狭小的空间，墙壁坑坑洼洼，没有半点装饰
不远处的火把下，瘦长的人影噗笑一声，似乎很不屑
人影走近
原本同样仙风道骨的形象在暗淡的火光下无比阴翳
白长袍，拂尘，胡须，那人嘴角带着笑容
“老徐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嗯？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那人明明是在笑，语气却让人遍体生寒
被捆住的老者苦涩的闭上眼
那人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像是雕像一样
在阴暗的角落里笑着，越笑越开心
他拍了拍白袍，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带着嘲讽
“你觉得这一切因谁而起？”
老徐猛地抬起头，披散的头发半遮着眼睛
脏乱的头发上沾满了尘土，脸上满是淤青
他语气带着质疑
压抑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人族先辈们几千几万年的努力，多少仁人志士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守护的土地，你们却勾结外族！”
眼睛中腥红的血丝突出
被称为老徐的老者因为过于激动，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原本坐在木椅上悠哉的白袍老者瞪大眼睛猛地站起来
他笑容收敛，神色冷的像是把刀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白袍老者越走越近，走到老徐身前
他抬起一只手，握拳想要挥出去
随后，他想起什么一样，收回了手，咬牙切齿道
“我告诉你，糟老头子，当我唯一的后代为了你口中所谓的东西献出生命”
“却被那些肮脏的家伙冤枉，夺走本属于他的功劳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决定，我要让你们，他们，所有人都去死！！”
老人的声调越来越高
到了最后，他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语气中充满无尽的疯狂
徐姓老者闻言沉默，停下了挣扎
铁链清脆的响声消失
两人不在说话，让这本就狭小黑暗的环境显得更加安静
过了一阵，癫狂老者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被锁链困住的老者，语气变得平淡
“垃圾一样的东西，本就该消失。”
徐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
良久，他张了张嘴，小声的说道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善良，有好就有坏，他们确实做的不对，但会有人惩罚他们，你不该”
“不该什么？！！我问你谁会让那帮人付出代价？谁让那些趴在其他人身上的吸血鬼付出代价？！”
“不！你们都不敢！你们不敢反抗，不敢发声，麻木而愚昧！！”
“谁？！谁来？！你们都不来，那就我来！我来！！我会让你们这群懦夫，和那群吸血鬼都付出代价！！”
白袍老者迈出一大步
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徐老头上，脸上青筋暴起
白袍老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大眼睛
徐老透过纷乱肮脏的头发，看着这个老友
望着对方眼中那无边无际，烧透天地的怒火和愤恨
他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于是他沉默了
白袍老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长袍在身后鼓荡，他拂尘一挥，只留下一个背影
狭窄的甬道在火光下的映射下
将地上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模糊
走到门口，白袍老者头也不回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看着吧！我要让你看看，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恶心！”
“就是这里了！”
年轻人掂着手上紫色的晶石，语气轻佻
黑暗的巷道空无一人
凌晨时间，街道上的路灯也已经关闭
只剩下并不算明显的月光和已经露出一点的日光
借着稀疏的光，可以勉强看清，这是一个五个人组合
为首的瘦高男子正是森林中与白胖子等人对峙的神秘人
面前的墙壁经历岁月的洗礼，已经破损不堪，墙皮掀起
那人将手伸向风衣里口袋，掏出了一块紫色的晶体
美丽的光晕在其中流转，如精灵一样跳跃着
却又诡异的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死气
只是看上一眼
宝石所散发的那种疯狂混乱就几乎让人失去理智
大汉赤裸上身，满身疤痕，瓮声瓮气的开口道
“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更多的血肉和绝望了。”
“是吗？大块头？你个无脑的家伙也就只想着这些了吧！”
女声夺人心魄，带着魅惑和冷淡
她一身暴露的短裙和抹胸，红唇迷人，神态妩媚
单是那脸蛋就足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癫狂
“你！”
大汉转过身去，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女子
另外三人笑了笑，也都盯着大汉
这位先前的功绩，他们可都是有所听闻
一个因为急躁和无脑而暴露了队友信息和作战计划
最终导致整个团队覆灭的无脑肌肉男
除了a级的实力，几乎一无是处
再加上又是临时加入进来的
两人闹矛盾，他们当然是帮自己人
看着三人彼此交换眼神，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的样子
大汉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难看
“闹够了吗？”
为首的瘦削男子皱了皱眉，冷喝一声
几人闻言纷纷闭上嘴，缄默不言
制止了队员的冲突，男人从棕黄色的大衣侧口袋掏出怀表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五点三十七，距离六点还有二十三分钟
今天之后，很多人应该没有机会看到下一次黎明了
“准备一下，检查检查阵法，一定不要出什么差错”
男子收起怀表，语气平淡的像是一条直线
时间流逝，太阳尚未完全升起
散发的光却已经勉强将巷子照亮
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痕
裂痕像是与这个世界分隔开来
一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可踩在上面却是如履平地
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痕或粗或细
它们相互交织，组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向着远处延伸
瘦削男子脚下，裂痕在此交汇
六芒星图案中央，血红眼睛如同深渊恶魔的凝视
轻轻弯腰
瘦削男子将手上的紫晶石放到了那眼睛上
肉眼不可见的波动自眼睛的中央位置开始传递
靠近中央位置的五人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
他们脸色瞬间苍白
仅仅只是初步苏醒，恐怖的压力就让人为之心悸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女子勉强抬起头
看着阵法中央位置变得不稳定的空间，她嘴角带着微笑
随后，她转头看向了一边
队长此时站在距离他们四米多远的地方，手上掐着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