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该不会她是你女朋友吧
你沉默了。
不能直接反对万斯的建议，她来找你讨论是抱着试探与协商的想法。
人都有逆反心理，直接回绝，反而会让万斯坚定自己的信念。
但是在心中，你真的是非常不喜万斯的说法。
你认为黑魔法只是魔法的一种分类，用惯“黑魔法”回到现实世界和用惯“魔法”回到现实世界不都是一样的道理吗。如果怕回到现实世界后不适应无魔法环境，那干脆大家从现在开始都不要用魔法了。
而且为什么笃定他们学会黑魔法就会杀人？
从陪斯豪去图书馆找黑魔法书籍来看，黑魔法可不是单一性质的魔法。各种各样的黑魔法都有的，不单纯只有致人死亡一种方式。
好吧，你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不赞成万斯的观点就全盘否决，想想万斯为什么这样做，不是一种担心你们的表现吗。她是怕大家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且对使用黑魔法上瘾。
可是，你要怎么劝说呢，才能让万斯放弃自己的观点。
长时间的沉默下，她明白了你不赞同她的想法。
万斯失落表情中又带点早已预料到的落寞神情。
她低头，发丝的阴影遮挡住镜框下的双眼，随后又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握紧拳头再一次朝你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包括斯豪、巴尔和你阿什在内等等所有人任何有关黑魔法的咒语”。
这可糟糕了。
万斯首先找到你沟通她的想法，你本可以做协调者或扭转者，结果却由于你的沉默加速了万斯的判断。
你只好委婉说出了对于这件事情的观点：“黑魔法并没有错，错的只是使用它的人”。
“不应该禁止黑魔法的使用”。
没想到这一观点立刻受到万斯的反驳，“是的，魔法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巫师也是人。只要是人，他就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与私欲，与其每天战战兢兢的担心变故，还不如从源头就掐掉”。
“理论上来说，只要黑魔法不用来做坏事，也没关系。可现实里，有谁研究黑魔法，使用黑魔法不是抱着害人的心思的，又怎么证明它的心思是好是坏。即便真的是好心，万一一时冲动误用了呢？”
“在人们真正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之前，怎么想都是自由的”。
万斯说的合情合理。
但她的前提是建立在使用黑魔法的巫师本就是坏人的论点上。而你们，不，单说自己算了。
你可不觉得自己会用黑魔法伤害任何人。
你是坏人吗？
在这个明知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迎来光明未来的魔法故事书中，谁会去当那个恶棍。
你相信其他八名同学也不会糊涂的当坏人，大家只要结合剧情按部就班的完成未来目标回到现实世界中就好了。
所以你反驳了万斯的观点。
“这种做法太武断。只是担心未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抹除大家使用某些魔法的权利，”你严肃看着万斯说道，“防御永远不可能将敌人击败，攻击是最好的保护。这个世界存在用黑魔法伤害人的黑巫师，那我们学习黑魔法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
“如果学习黑魔法，未来就会用黑魔法造成危害，那除去你刚才说的使用黑魔法导致精神错乱的角色，故事中有正面人物使用过黑魔法吗？他们有造成什么危害吗？”
听到这个问题，万斯贯注信念的眼神从你的脸上飘忽出去了几秒钟，你抓住她想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表情，立刻追问道：“哈利波特，或者他的伙伴们使用过黑魔法吗，造成了什么危害？”
你在赌，赌原著中主角们也用过黑魔法。
望向距离极尽却突然沉默的万斯，你赌对了。原著中的主角团使用过黑魔法，否则万斯不会沉默。
你在心中轻笑一声。
真是熟悉的问法与回答，之前在赫奇帕奇休息室可是发生过一次了。但显然万斯这次依旧没有做好准备。
你挪动了一小步，靠近低头不语的万斯。在寒冷的地下室走廊内，两个人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万斯咬紧嘴唇，她思考了一会，对于你的追问断断续续地解释道：“但是他们使用都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已经危及生命和亲人的安全”。
“而你们……在命运馈赠的作用下可以随心所用咒语，这不一样。”
“并且我们本不属于这里，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认同感。使用这些高强度的魔咒，只会越发肆无忌惮，无所保留。”她的手指又与黑色长袍纠缠在一起。
“所以……所以……”
“所以呢……”你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如果我们像原著中的人物一样受到生命危险时，是否可以使用黑魔法了”？
“就连原著中代表正义光明的主角都能学习黑魔法，万斯你却让我们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这对我和斯豪不公平”。
“巴尔的命运馈赠早就限制了他的黑魔法使用，而斯豪的目标是成为食死徒，即使你不教给他任何咒语，他也会去询问其他同学，想方设法学习黑魔法。你猜当斯豪写信给阿迩，阿迩会怎么做”。
“阿迩不会像你这般顾虑”。
万斯缓缓松开了扯着长袍的手指，她想起了二号。
二号所玩的哈利波特手游本身就对黑魔法无所顾忌，从游戏开始就让玩家肆无忌惮的去使用黑魔法。这也导致二号认为使用黑魔法就像喝水一样简单的恐怖理念。
斯豪真想学习黑魔法，完全可以寻求二号的帮助，她拦不住。
万斯的信念松动了，她缓和语气说道：“斯豪的目标是食死徒，我是无法阻止他学习黑魔法。但你们还未清楚了解这个世界，只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就去冒然学习黑魔法，这太危险了”。
“起码要等一年……一年后，等斯豪掌握了其他普通咒语，知道原著中人物之间的关系和剧情后，我在帮助他学习黑魔法也不迟”。
“至于完成未来目标不需要运用黑魔法的人，就不用学习黑魔法了”。
再和你的谈话间，万斯正一步步折衷。斯豪未来食死徒的身份成了她不让大家使用黑魔法观点中的突破口。你看出万斯的情绪有些松动，决定不再说些支持大家使用黑魔法的话题，毕竟有第一次妥协就会有第二次妥协。
不急，慢慢来。
你微微一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今天太晚了，地下室太冷，等明天再说。我们可以找个暖和的地方，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
“好吧，”万斯叹了一口气，长时间站在角落，让她双手双脚冰凉，她把重心从左脚移到了右脚，叮嘱你道：“明天吧，今晚回去你先别告诉斯豪这件事，我明天想听听他的意见”。
“好。”你点头答应，随后目送万斯离去，转身也离开了石墙拐角处。
虽然走在同一条走廊内，不知为何，你却觉得万斯与你处在两个世界。万斯把一切都安排的过于理想简单化。
回到公共休息室，下巫师棋的学生们早已消失。
你推开寝室屋门，看见斯豪依旧坐在你走之前的位置上。
他在看书，是魔药学课本。
屋里暖洋洋的，和走廊内简直两个温度。你把带着寒气的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
沙发是棉麻的，上面除去你和斯豪的衣物外，还有墨绿色羊毛毯子。因为沙发紧挨着壁炉，此时躺在上面能感受到热腾腾的温暖气流，拿起毯子盖在身上也是非常的柔软暖和。
你便想拿起毛毯盖在身上。
你无意之间摸到了斯豪的外套。
凉的。
你扭头望向斯豪。
斯豪依旧低头看着魔药学课本。
你又伸手摸了一下斯豪外套上的蛇形金属胸针和其他金属纽扣，也是冰冰凉凉的触感。
此刻和衣物只有几步距离的壁炉中，火焰依旧燃烧着木柴，不曾减缓半刻。
你失去了躺在沙发上的欲望，直接走到了斯豪面前，漫不经心地靠着床柱问他，“出去了？”
“嗯，”斯豪脸色平常的合上魔药学课本，“在屋里等你半天，你也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寝室太无聊，就出去看他们下巫师棋了”。
你笑了笑，打量着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的他，“我和万斯就在走廊上聊天，没走远，你还不如出去找我们”。
“她又没叫我。你俩说悄悄话我不是去当电灯泡吗，”斯豪坦然接受你的目光，随后把课本扔回到床头柜上面，抓了抓黑色卷发，突然朝你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说道：“穿越之前咱俩不是同班同学，但我记得万斯和你是一个班的。”
“该不会她是你女朋友吧？”
你嘴角地笑意更大了，打趣道：“我和拿破仑也是一个班的，你怎么不猜他是我男朋友。”
说话间，你突然很像抓一下斯豪那看起来蓬松，很有手感的黑色卷发。你也确实这样做了，在把手指插进他后脑勺的头发间，揉了揉他的脑袋后，问道：“咱俩穿越前见面最多的地方就是考场，确实不熟悉。”
“但穿越后你的习惯我都记得”。
“你去公共休息室看巫师棋，不怕黑湖底突然冒出一只章鱼来呀”。
你就差直接问斯豪，有深海恐惧症的你，怎么可能会在公共休息室停留看巫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