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又欺负你啦？”
张起灵：怎么搞的，还能不能跟小猫睡一晚囫囵觉了？气！
哥扔的不是柴火棍，是打狗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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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你回去吧。”
被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刘丧先是一愣，慢慢挨着他对面坐下。接着，便翻涌上来一肚子委屈心酸。
“偶像，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张起灵摇头：“我不想你跟着我……
抬眼看见他低垂着小脑袋，下眼框红红的，似乎有泪光闪动。张起灵心念一顿，‘有危险’三个字竟就生生的哽在嘴边了。想着他可能要误解，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上，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挤出一句：
“算了，早点睡。”
刚合衣躺下，感觉身边那个小东西竟然在往外蹭。一回头，果然刘丧半只脚已经踏出帐篷外面了。
“你去哪？”
“偶像，工作不做完，我是不会离开的，是解老板请的我，你说了不算。”他的表情委屈又倔强。张起灵觉得那个久违了的，令他头疼的感觉又来了。
刘丧没走远，他坐在还没熄灭的篝火旁，又往里面添了把柴火，顺便把刚才强忍着，挂在下眼眶的泪珠解放出来。
泪眼朦胧的看着跳动的火焰，刘丧想，张起灵身上的纹身是麒麟踏火，真的很想看看。忽然意识到他都这样厌烦自己了，还能都满心满脑子都是他，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可怜。
眼角瞥见有个人往这边来了，刘丧抹一把眼泪，回头发现是东智。
“你哭了？”
“谁哭了！没有！是火光太刺眼了。”
东智呵呵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他又欺负你啦？”
见刘丧没有反应，转而又凑近他耳边说到：“去我那吧，我不欺负你尕。”
刘丧心中正烦闷，刚想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他，一根不粗不细的柴火棍子突然击打在篝火堆上，那力度着实不小，直溅起一堆火星子，正正好全冲东智面门而来。东智连忙捂头转身去躲，刘丧也是被惊的一震。
刘丧定了定神之后回头，发现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拉过一个马扎往他身边一坐，不说话也不看他俩，只管捡起根树枝去拨动篝火。
东智这边眼见不好，尴尬的赔笑到：“那张老板，丧哥，你们先聊，我回去休息尕，你们也早点休息呵呵呵。”说着连忙离开。
等东智走远，张起灵才转过脸来，盯着刘丧看，看的他直心虚。
刘丧生怕他再问点啥，没想到张起灵只是指了指帐篷：
“去睡觉。”
刘丧哪敢违抗，赶紧钻进帐篷躺好，发现张起灵竟然没跟来。
过了一阵子，帐篷外模糊的篝火光亮熄灭了，他侧耳倾听，听见张起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是向这来的。刘丧又抱着一丝期待等了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渐渐的，困意混裹着失落的情绪，竟模模糊糊睡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丧把湖边仔仔细细探了一遍。尝试了不同地点，还试着用小型炸药包局部进行了一些爆破。刘丧发现，这个山体内部的结构，比他想象中更加错综复杂。他试着绘制了几张靠近山顶区域的内部图，再深一些的，便无能为力了。
其他的照例没什么进展，他们分区在周围探查了地形，无甚特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寻常，就是自那夜之后，刘丧有意回避着张起灵，东智也有意回避着刘丧。
于是营地里再也听不见刘丧一口一个“偶像”，东智一口一个“丧哥”，着实安静的不同寻常了一点。搞得解磊都觉得不对劲了，跑过来问他，他们仨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还有一件事刘丧也不知道寻常还是不寻常，那就是张起灵没有再来他帐篷里了。
活没进展，天气倒是变化的很快。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阳光明媚，这几天，乌云却是越来越厚。暴雨随时可能到来，解磊肉眼可见的焦虑。
这天夜里，刘丧照例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到帐篷外电闪雷鸣。紧接着，嘴被一只手捂住。他立刻就清醒了，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身后那人一翻身，死死将他压制在下面，一点动弹不得。
“别动。”
是张起灵的声音，刘丧立刻安定下来。
但下一秒，当他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到印在帐篷上那个巨大而诡异的影子的时候，立刻倒提了一口气。
这影子像个人形，又不完全是人形，他慢悠悠的在帐篷前踱步。刘丧听着声音估计了一下，这玩意很巨大，接近两层楼高。如果不是泥土湿软，地面应该震动的更加厉害。
它突然停步，就那么站了一会儿，复又慢慢的走向旁边的帐篷。刘丧听到解磊那边一片寂静，没有呼噜声，说明他们也是醒着的。
几分钟后，这个巨物的脚步声慢慢远了。张起灵仍然压着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刘丧只得用食指在他大腿上敲敲话：
‘偶像，它走远了。’
张起灵这才放开他，翻身拉开帐篷，探头出去。另外几顶帐篷里的人见他动了，也都犹豫着拉开。解磊远远的看过来，压低喉咙问了一句：
“张哥，什么东西？”
张起灵摇摇头。
“山鬼，是山鬼！”
东智刚说完，豆大的雨点打落在帐篷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下雨了！山鬼要出来挖人心脏吃了！”
“别胡说！”刘丧爬过来贴着张起灵的背部，对那边喊：“什么鬼还有重量的，那明明是个活生生的动物！”
“等等，那边是什么？”阿陈指着远处惊呼到。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远处的林子里，慢慢浮出一些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顺着被雨水打湿的草甸移动，开始是慢慢的，然后竟然越来越快的向他们这边而来。不出一分钟，那黑色的影子就聚集成一大块，笼罩了整片营地。
帐篷的布料均染上了一层暗影，却唯独避开了刘丧和张起灵这边。刘丧心下一动，连忙仔细去看。果然，那不是什么影子，而是小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虫，由于太多太密集，一起移动起来便如同黑色的暗影。
那边也有人发现了，大叫着“虫子，是虫子！”一时间营地里摸刀的摸刀，摸枪的摸枪，一片混乱不堪。
张起灵连忙给解磊打了一个手势。后者立刻按住身边躁动的伙计，并大声喊到：
“大家都别动，这虫子对人无害，不要慌！”
张起灵刚想起身出去，感觉身下被人一拉，低头，发现刘丧正攥着他的衣角。
“我去看看情况。”
刘丧与其说害怕，不如说这虫子密集到让他恶心。想到张起灵一离开，这玩意就会如潮水般包裹而来。便顾不得还在跟他闹小脾气，也无心管对方是不是厌烦自己，怯怯问道：
“那偶像……我能跟着你吗？”
张起灵轻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嘴角浮现一丝弧度：
“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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