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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建设昭州44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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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陈家后院草坪上。

    福宝正同琳娘阿姐说:“阿姐, 你跑还是拿风筝呀?跑来有累。”

    “那便福宝跑着,阿姐给你拿风筝。”琳娘出来,小家伙这是想跑着放呢, 不过也是,她衣裙长, 跑来不便,也累。

    福宝高兴的跳下, “阿姐你拿好,福福先去前头啦。”顿时拽着风筝线头轱辘,同时嘴里喊:“汪汪,汪汪, 快跟上。”

    汪汪叫两声,四肢修长, 一身的黑『毛』油光水滑的, 除四肢脚腕处变成黄『色』金『毛』,通体还是漆黑的。今长成,跑来威风凛凛的, 黎大都夸当时走眼,这汪汪没变成个杂『毛』黄『毛』。

    陈府有下人怕狗,自然是躲着远,可也奇怪,那狗在福宝小少爷跟前乖顺的不像话, 指哪跑哪,能懂人话,她们拿肉包子去喂叫都叫不过来,还凶巴巴的盯着她们,可吓人。

    “阿姐, 可以啦。”福宝对着位置,喊声。

    琳娘便撒手放开手里纸鸢,前头福宝拉着线开始跑的飞快,旁边汪汪像是给加油一般,汪汪的叫着一同跑。

    可惜,这次没飞上去,没一掉地上。

    琳娘第一次同福宝玩风筝,还以为福宝生气没放上去,结果福宝跑去捡风筝,也没让伺候的下人手,又快快跑到她这儿。

    “阿姐,换你来。”

    “成。”琳娘便接风筝,换她跑,福宝举着风筝。

    小小的人,拿着风筝,胳膊举的高高的。

    “阿姐好吗?”福宝喊。

    琳娘以前在家中哪里玩过这个?更是高一嗓门说话都说静大,这福宝喊,她俩位置好几丈,小声说,福宝不,是只能高声。

    “好。”

    琳娘喊出来后,那纸鸢掉,她赶紧跑着,一边跑一边拉手里的线,也顾不得旁人她目光,就是这样跑着,背后福宝蹦跳跟她加油。

    “阿姐快点快点,飞来啦。”

    “阿姐再跑快点。”

    “好厉害啊阿姐。”

    琳娘感觉自己跑的飞快,风迎着脸,耳边是她的笑声,着风筝一点点升上去,飘在天上。福宝哇的鼓掌鼓掌,着阿爹,喊:“阿爹阿爹,阿姐好厉害,把风筝放上去。”

    “福福再试试,也放上去。”黎周周说。

    福宝自当想再放,阿姐的风筝上天,他福福的也上去。琳娘还想帮福宝拿风筝,黎周周先开口,“我同他放,一跑跑玩玩。”又跟竹榻上坐着的陈二娘说:“之前我忙,东奔西跑的,难得有空,陪他玩玩,二小姐谅。”

    陈二娘:“黎老板客气,小孩子玩的开心,自便就好。”

    “好耶好耶~”福宝已经蹦蹦跳跳,亲亲热热的缠着阿爹胳膊,跟阿爹说好一通的风筝经。

    父子俩一走远去放风筝玩。

    竹榻上的陈二娘目光不由移到远处拉着风筝线,放的再高一的女儿身上,原先脸上规矩克制的笑,也渐渐成慈爱。

    在木府哪里过、过琳娘这般笑呢。

    “阿娘,快我的风筝。”琳娘福宝同他爹一放,便拉着风筝线跑去竹榻那儿,可惜她没跑几步,风筝不知道为何慢慢掉,吓得琳娘赶紧跑着放来。

    陈二娘女儿也想同她亲近,今她还活着不陪陪女儿多玩闹乐呵,莫不成等她没吗?当即也扶着竹榻下来。

    一旁徐妈妈着急搀扶,陈二娘搭手在徐妈妈胳膊上,说:“不碍事,陪她跑跑走走。”

    陈家年幼的男丁都上官学,还未放假。孙子辈的女郎们则是到热闹笑声,羡慕极,问阿『奶』能不能一同玩。

    陈夫人还愣下,“怎不能?”让身边丫鬟带孩子都去后院。等孩子一走,这才问儿媳,“拘着她们甚?”

    儿媳也分,矮一头的那便丈夫是庶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陈夫人其实心中懂,正好借这个机说明白过来,“小琳和其他孩子一般都是我孙女,虽说是有亲疏,不过那也是她在外头长十七年,我没过一眼,没抱过一次,以后咱们府里女孩出嫁,我人人添一份嫁妆,今在府中孩子还小,也不用面上拘着孩子不去玩乐,显得我这个当阿『奶』的刻薄孙女。”

    “长久下去,省的有人背后嘀咕念叨我是个老糊涂。”

    当儿媳的自然纷纷说不敢,也有说怕冲撞贵人。

    冲撞贵人?陈夫人不信这,就是面上拘着孩子不玩乐,给她呢,这才多久?几个月就开始嫌二娘琳娘在府中,可这话不能挑的太明白,几个媳『妇』肚子何想她不管,别带到面上去就成。

    “都去带孩子玩吧,天气好日头足,跑一跑晒一晒乐呵乐呵。”陈夫人打发一干儿媳,等人走后便浓浓的叹息一声。

    旁边妈妈说:“老夫人多虑。”

    “我能不多虑多想吗?儿子都大,我年迈,以后管家权早晚交给儿媳手里去,到时候我也是个人脸『色』吃饭的老太太。人心是肉涨的,我亏欠婕娘,自然是想补上,可其他儿媳盯着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太一丁半爪……”

    “也不至于,咱们府里的几位爷们是顶好的,绝没有嫌二小姐的心。”

    陈夫人又是一叹,都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儿子是不嫌,可各自有家,时日久,多是事端,不过琳娘年纪差不多该择婿……

    后院里多许多陈家姐姐妹妹,都是来玩纸鸢的。

    福宝自然是高兴,还给几个小妹妹教怎放上去,“呐你快,天上飞的高高的风筝,那个就是我的,我和我阿爹一放上去的。”

    “你好厉害啊阿哥。”

    “那当然啦,我和阿爹都好厉害。”福宝骄傲挺胸膛,然后给小妹妹们教怎放。

    人多伺候仆人也多,端茶送水还有水果切盘,有的略微年长的不爱放风筝,也可能是想在黎周周跟前表现,让下人端绣花架出来,坐在那儿开始绣花——这也不难想。

    黎周周是顾夫人,虽说顾兆是陈翁的下属,面上说来也该黎周周这位顾夫人处处捧着陈夫人才是。可面上是一事,现实中嘛,今昭州城有眼就能出来,谁才是这个——大拇指。

    陈家的女孩子在顾夫人这位贵人跟前做表现,女孩所求也不过是好名声,传出去以后好嫁人。顾夫人夸赞一句,比其他昭州『妇』人吹捧千句都顶用。

    “花绣的好。”黎周周便夸句,在昭州地界这水平已是不错。

    陈家孙女自是高兴,笑的矜持谢顾夫人。黎周周笑笑不在说,同福宝去和陈二小姐讲讲话,这样聊一就该家。

    “我想送她去学校,可她想陪陪我,我这有什好陪的。”陈二娘说着。其实心里也晓得,女儿害怕她没。

    黎周周便道:“我观二小姐气『色』好许多,再养养身体,明年开春,琳娘想去学校也能再读个一年半载的。”

    “这哪成,明年啊,我家琳娘十八该择亲,原是我耽误——”

    “阿娘,我才不择亲不嫁人呢。”琳娘缠着阿娘手臂说。

    陈二娘亲昵责怪:“说什混话呢,哪能不嫁人不成亲呢。”

    “我只想阿娘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陈二娘笑笑,却没多说,她哪里有那个命啊。

    没一,顾大人亲自上门接人,又是一通寒暄客气。陈家留顾大人一家吃饭,顾兆拒,说爹还在家中等他们去吃,便带着福宝和周周出来。

    陈家人太多。

    在昭州也不像京里,什女眷不外男那严防死守,反正陈翁随『性』,顾兆其实也爱这样风气,更像现代里,串门走亲戚,唯一一点就是陈家人多,女眷孩子多,每次客气寒暄,离家得说半个多小时才能撤。

    尽管能出来应酬的都是正经夫人,孩子们不提都能客。可即便这样,顾兆还是分不清认不清,也没放在心中。

    “我说还是咱家好,简单一,没那『乱』。”顾兆最后感叹。

    黎周周笑,想都没想过相公纳妾这事。自然有人在他跟前委婉提过,还跟他说贤惠大度,塞自家姑娘给顾大人传宗接代——总一个哥儿不是事。

    说他家女儿何话何乖巧,绝不在他跟前『乱』来,不敬着他这个大房。当时黎周周就人打发出去,且后头生意场上,断不和此人做买卖合。

    这事黎周周没在顾兆跟前提过。

    相公没那个心,他干嘛还提。

    福宝叽叽喳喳说着放风筝,还问家吃什。顾兆捏儿子脸,“去便知道,我掂掂,是不是又长高?”

    黎周周又是轻笑,知道相公拿长高,代替长胖。

    不然福宝是饿一顿,爹就说:福福才不胖?谁说你胖的?你爹啊?

    顾兆:……

    度过愉快的周末,黎照曦个人一周时间表到周一,黎照曦又的大早背着书包去官学。顾兆是上衙门,正好拎着黎照曦一同去。

    “我送他就成,你在家多歇歇。”

    “没几日该放工钱,我今日去几家工厂,顺便再建的厂何。”黎周周今日也出去,不过不急。

    福宝跟他阿爹挥手手,他爹拎着出门,扭头就垮着一张小狗脸。

    “瞅瞅你那模样,跟汪汪没肉吃一个样。”顾兆笑话。

    黎照曦说:“我是像汪汪一样就好,可以不用上学,整日里跑跑玩耍,还有肉肉吃,还有福宝同它玩球。”

    “你也知道,福宝和黎照曦是俩人啊。”

    黎照曦一愣,怎就是两人?福宝就是他呀。

    “福宝是小孩子,黎照曦嘛就是长大的小孩子,以后叫你大名的越来越多……”

    “那叫黎照曦明年能和阿爹走商送货吗?”

    “你明年八岁吗?”

    黎照曦重耷拉着小狗耳朵,还不当汪汪呢,黎照曦是当汪汪,肯定是一只可爱帅气的小狗子!

    不管胳膊下的小孩何天马行空『乱』想,总归是他爹压制,送到官学中,亲眼进官学,同其他送孩子上学的父亲拱手称好,顾大人心情明媚的溜溜达达上马车,去衙门。

    昭州厂的工钱是一月两结。

    其实一月一结比较省事,对工厂来说做账也简单。可这一月两结也是因地制宜,当初在吉汀招工人,说是女郎哥儿,附近村子人人自危,怕是干别的勾当不说,赔人还拿不到钱。

    黎周周便说一天一结。

    后来货出来,干的久,厂子不是什不得人勾当,这天天结的工钱变成半月一结,若是一月一结时间拉的久,百姓心中总是不放心,钱到手里才踏实。

    到昭州厂,一开始就是一月两结,月中和月末。

    这月中又到发工钱时间,每到领钱前一两天,工人们的家中各有各的厚待,午休吃饭时,熟悉的坐一,话头也多。

    “这时间过的快,一晃眼又到月中,我就说我婆母昨个儿那好,还烧一碗肉,她儿子没吃几口,先给我碗里夹。”虽是瘦肉多,没多少肥肉,可放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家中吃一肉,肥肉定当是先给男人,公爹、男人、小叔子、她儿子,最后她能有个肉汁拌饭就不错。

    “哟,你家还吃肉呢?我家倒是没。”

    “瞧你说这话,早上来时还跟我显摆,她婆母给她煮个鸡蛋让她带路上吃。”

    也有人说:“等明日发钱,第二轮休时,我想着去昭州城里一趟,买一椰货还有那流光绸。”

    “这般赶甚,现在天凉,买来也穿不上,不等明年第一批货再说。”

    “我怕明年抢不到手里。”

    熟悉的都知道,这家婶子女儿到年岁,买流光绸肯定是给孩子做嫁妆的,便说:“咱们是做麻线的,一双手糙的只能干糙活,人家织厂的,一双手滑的哟,说厂里备护手油,上工前都抹抹呢。”

    “人家还坐着把钱赚,多轻松呀,哪像咱们。”

    “我说,谁家有闺女,还是攒攒钱先送自家女儿去上学,这是正经事,出来就能进厂当工人。”

    那婶子只能说:“我家二娘十七咯,再上学校上四年,出来哪成啊,该嫁不出去,倒是花娘你家大娘多大?”

    一直没开口的花娘便说:“才五岁,再长两年正好。”

    婶子一脸羡慕,说:“瞧瞧,花娘这福气到,攒个两年的钱,孩子年岁正好上学校,出来,家里又是一份工,到时候光咱们羡慕的份。”

    “花嫂子这是前头吃苦吃多,老天爷怜惜呢。”

    “不是有话说苦尽甘来,花娘这好日子在后头。”

    众人一言一语,在座的没一个嫉妒酸的,是由衷替花娘高兴,实在是花娘以前日子太苦,不是人过的,若是换做她们,想都不敢想。

    发工钱自是高兴,你一言我一句,说给家里买什、带什、补贴什,各家有各家的忧愁,有钱还没捂热,流到别的去处。

    “……不提,我家男人老实,那便只能这般凑合过着,难不成还我上吊去?现在已经好多。”女工说。她家婆母偏疼幺儿,今小叔子年岁长成,该娶媳『妇』,这娶妻的钱自然是公家出。

    可婆母说她在厂里做工,定是留一私房钱,让他们二房多出。

    女工是死说没留私房钱,可她男人给说漏嘴,婆母便撂话,若是她不多出一,那以后发工钱,婆母就跟着,你说没存私房钱,那好啊,直接充公给我,这以后我信你的话。

    能何?只能认。

    柴米油盐各家官司断不清,不管怎说,发工钱日子是高兴的,以及今的日子比以前好太多。

    第二天,各厂放工钱。中午刚过,四个厂子大门口外头就陆陆续续来人守着,这都是厂里工人的家属,有哥哥父亲的,也有丈夫婆母的,一发半月的工钱一百多文,这大笔钱,自然是怕自家女儿/媳『妇』/儿媳拿不住,万一丢,偷,或是贼人惦记上。

    女人力道小,哪里防得住。

    自然是家里人来陪着。

    钱是下午放,怕中午放钱,下午干活工人们老『操』心,是丢就不好。可即便离下午放钱还有几个时辰,这工人的家属也早早候着。

    下午四点左右,厂里摇铃。

    正做工的工人们铃声还愣下,“是不是打错?这就到下班的点吗?瞧着不像。”、“是啊今日下午过的好快。”、“我也不像。”

    大间的队长大声道:“白天短,昨个黎老板发话,说之后放钱提早三刻时间,按着大间排队伍,拿钱的,外头厂里有家人候着,可以给家里人拿着,没有的那就等时间到点下工。”

    “不用耽误大家伙下工去路上时间,这也是黎老板心善,担心远路的工人。”

    众人自然是高兴,纷纷称赞黎老板心肠好。

    “其实我说一句,咱们黎老板亏是个夫郎,若是男子,肯定心不这般细,想这多。”

    “这倒是,谁能为咱们『妇』人想啊。”

    众人七嘴八舌依次去账房,已经排长长队伍。账房是有两位,一位发钱的,一位算账的,还有各大间的领队拿着考勤表念着名字。

    现下的工人是没人请假缺考勤的,不过也有发烧的,实在是难受来不,这是少数极个别,队伍快,她们大间叫着名字快一半,旁边二大间的工人也出来,在后头排队。

    一大间的工人拿钱,有的往门口跑,给家里人送钱,脸上喜气洋洋很是自豪,她不是赔钱货,不是没半点用光知道吃家里饭的,今她也能赚钱,比她前头哥哥还赚的多。

    “诶呦,娘的好三娘,这是发钱?幸好来得早。”这是女工阿娘。

    “大娘?哥在这。”这是家里哥哥。

    “发钱?多少?”这是丈夫。

    工人:“还能多少,不自己数啊。”

    丈夫拿着沉甸甸一包的钱掂掂,脸上『露』出笑,说:“我去先割肉,等你收工,再来接你,娘说今个吃肉。”

    “其实我也不馋这一口肉,钱还是多攒着,到咱家大娘能上学年岁,我想送大娘去学校。”

    丈夫道:“这是应该的,不过也不缺这一口肉吃,学校一年才二百文。”

    “你现在说的轻巧,以前一年二百文,谁送啊。”

    “这不是你现在有本事能挣来。”

    夫妻二人多说几句,女工便道不说,“黎老板心善提早多放一,我得去赶紧再赶赶工,别耽误,不然这钱我拿着烫手。”

    “应当的,好好干。”

    工人们没有偷懒的,尤其是路近的,等收工,还多干一刻时间,给黎老板把工时补上,还是领队赶人让去。

    “黎老板不是刻薄的人,他心善厚待咱们,以后干活日子还长久着呢。”

    “快去吧。”

    “花娘你快走吧,别留着,本来就是担心你们这路远的,去路上小心。”

    领队也『操』心,这花娘老实手脚勤快,平日别人不问就不多说,心里也知道感恩,这样好的人,却摊上个懒货男人,上工这久,发钱也不花娘男人来陪着。

    花娘应好,也不耽误,收拾,钱袋子贴身放进袄子里——她给里头缝个夹层。

    一出厂子,外头人都走的干净,同她一个村的,大家伙早坐上牛车,尤其是今日放工钱,自然是大家伙结伴坐牛车安全。

    以前没牛车时,放钱日子,十几个人结伴走,今就剩花娘一人。

    花娘走在大道上,是脚步越来越快,她经常走惯的路,瞧着昭州城外路上还有人,略是心安一,手『摸』着胸口放钱的地,可越往去走,路上没人,前前后后几里地,没个村庄没个路人。

    天『色』也晚的快。

    花娘后头是连走带跑,可跑一不成便走一走,这是自是没注意到,半路有人尾随跟着她的瘦矮男人,直到这人扑过来……

    第二日,早上巳时三刻,差不多就是九点四十五左右。

    黎府门口七位穿着厂里工服的女工在门口徘徊,都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还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连跑带走赶过来的,这副模样一路遭不少人侧目,有艳羡的,这可是工人啊。

    谁能不羡慕。

    可这工人急匆匆往黎府门口走,到后,瞧着这高门大户的气派场面,却怕,不敢上前。

    “去、去敲门吧,咱们都到。”

    “黎老板仁厚,定不怪罪咱们的。”

    “万一是旁人开门的?”

    “可是不请黎老板,花娘不得打死?”

    七位咬咬牙,上工时间能跑来,都是跟队长说休一天不一天的钱的,可是同花娘有情谊,也是心里有几分胆量义气的女郎、哥儿。

    可再有义气胆量,对着高门威严的大门,自是怯懦。

    正互相鼓,黎府大门咯吱一声开,门房『露』出身影来,瞧门口的工人便问:“各位是有什事吗?找黎老板吗?”

    “是、是。”

    本来到静下意识就躲的几人,硬是有一人上前答话。

    门房敞开门,招呼几位先进,“你们在候轿厅坐着等,我进去传一声,有啥事?”

    “我、不是我,是我们村里人——”

    “是村里人也是同做工的,她快打死,求黎老板救救花娘。”这年轻女郎说着哽咽跪。

    门房赶紧扶人,他一个下人哪敢担这样的礼,是黎春总管知晓,那他就倒大霉遭殃,“快别跪,你们坐着,我去传话。”说罢是一路小跑去后院。

    黎府没京里那多规矩,什门房传话先给后院第一道门的粗使婆子,再粗使婆子进后院二道门到门外伺候的丫鬟,再有门外伺候丫鬟递话给夫人身边二等丫鬟,再由二等递话一等。

    就说黎府的门房,黎春不爱男人,管府邸的下人,对着男人尤其是严厉,竟是钳制住外院一干小厮仆人,没一个人敢人下菜,慢待来客。

    “黎总管,外头来厂房女工,说是有个工人快打死,求老板救命。”门房正巧撞管家,忙不迭的说完。

    黎春一关于厂里的事,还是人命,当即说:“你把人都带进来,我跟老板说话。”

    两人分头行。

    黎春脚步快,到正厅,夫人同老太爷正说话。

    “怎急忙忙的?什事?”黎周周问。黎春不是『毛』躁的『性』子,尤其这一年多,越发稳重,对外脸上也没多少情绪。

    黎春把门房话学一遍,黎周周蹙眉,黎大也收笑,“咋就出人命,人呢?快问问,别慢。”

    七位女工门房一路领进来。

    这七人,尤其是同花娘家住的近的女郎,黎老板,同主心骨,膝盖一软,扑在地上就磕头哭诉:“老板救命,花嫂子昨个领钱,去路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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