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其实是清醒的吧
午餐挺丰富，菜色可口，光是看着就能激起人的食欲，但可能因为生病缘故，黎鸢并没什么胃口，吃一点就饱了。
下雨了也只能窝在别墅里，萧鸯跟他一起坐在大厅里看会电视，播放的无疑都是一些狗血剧，偏偏火热得不行，毕竟越是狗血越是显得剧情跌岩起伏，容易带动观众情绪，自然会追下去。
萧鸯完全看不下去，光是看了开头就能猜到接下来剧情的剧，除了无聊打发时间外看看，也就没有其他可观看的点了。
“你喜欢看吗？”他撑着额头，伸手戳戳旁边的黎鸢，发现他似乎看得还挺专注的，让他有些疑惑，二少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没有，只是作为戏外人看看也挺热闹的。”黎鸢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换了下一个频道，而后向他问道，“你喜欢看什么电视？”
“对哦，我要看你演的。”萧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他手里夺过遥控器，切换了下一个频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演了个什么爱情剧了么，女主角可漂亮了。”
萧鸯觉得自己大概就是神经病，不然的话跟一个傻fufu的人吃什么醋？他又听不懂。
果然，他听不懂，反倒是称赞道：“嗯，挺漂亮的，身材很好。”
萧鸯切换频道的手顿了顿，斜着眼睛瞅他，却听黎鸢笑着说道：“是你喜欢的前凸后翘的类型。”
萧鸯：“……”
我没说过！坚决不承认！打死都不承认！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可都不记得了。”萧鸯佯装淡定地开口，目光落在电视屏幕，身子却稍微向黎鸢移过去了点。
心虚了。
鬼知道当初他自己这张嘴还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也都收不回来了。
大学时，他确实有对黎鸢说过：“你看前边那姑娘，前凸后翘，身材高挑，好像有172以上吧，我还挺喜欢的。”
那个时候，两人关系已经恶劣了，因此他为了向黎鸢证明自己是个“直男”，总是努力给自己塑造了很多“直男”的形象。
比如他会跟黎鸢走在一起时，目光会落在周边那些漂亮女孩子身上流连忘返，也会特意买一些女超模的杂志放在屋里看，聊天的时候，也会装作不经意地跟他聊起班里的女孩子。
甚至更不可理喻的，他跟黎鸢睡在同一张床时，还在旁边戴着耳机看a，特意把音量提得很高，哪怕戴着耳机也会传到黎鸢耳旁。
岛国的女优叫得无疑是十分浪荡销魂的，然后他再装作情不自禁地感叹一两句：“啧啧啧，这叫声真诱人啊，身材真好啊，女的床上功夫真棒啊，欧派好大啊！”
于是乎，旁边的黎鸢睡不着了，翻身的时候，他再装作意外了一下，再道：“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我调小声一点。”
黎鸢向来风度翩翩，也不生气，只是微微勾唇，再翻个身继续睡觉，似乎不为所动。
可他越是这样的态度，萧鸯就越是生气，就更加离谱，继续装作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再继续吐出一些各种羡慕的词语。
实在被他在旁边看a打扰得睡不着的黎鸢，会不冷不热问一句：“真有那么好看？”
“a啊，你没看过么，少年期不都有接触过么？”他非但没有一点尴尬，反倒搂着黎鸢的肩膀问，“要不要一起看看？”
黎鸢没有拒绝，于是乎，作为两个在一起的男的，躺在床上，一起看着a，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萧鸯如今不想再回忆一遍了。
但他记得黎鸢当初的表现，很是平淡，任由他搂着，把头轻靠在他肩膀，再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赤裸叠加在一起律动的身体，也依旧平静。
萧鸯想，黎鸢会不会有可能对女的也可以硬起来，因此在黎鸢在a的时候，萧鸯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中途的时候，萧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他的感想之类的，那时黎鸢也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说：“嗯，身材挺好的。”
萧鸯想知道他会不会有反应，于是往他胯间探了探，结果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被黎鸢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淡淡地问了句：“你有反应了？”
这反问让萧鸯猝不及防，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果断点头承认，瞎说自己看a看硬了。
于是黎鸢接着问了句：“要做么？”
萧鸯摇头拒绝了，毕竟也不是真看a看硬了，再者他也只是想看看黎鸢的反应罢了，可是黎鸢却没有把片看完，中途的时候直接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静，把头靠在他肩膀，左手轻轻地搭在他腰间，闭着眼。
见他睡了后萧鸯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把视频删了，手机也扔到一旁，再低头亲了亲他的睡颜，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身子入睡。
两人也没再说起a的事，但却好像都有什么认知进入了对方脑海里，揣摩加深，隔阂严重。
如今回想起当初自己做过那些事，萧鸯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也真是能够作死的。
有的事倘若直接说明白，也许就没那么多事了。
“我其实不喜欢大前凸后翘的。”萧鸯心虚地斜着眼看向旁边的黎鸢，试图想要挽救一下，“不喜欢，真不喜欢。”
别墅里的佣人端了一碟子切好的水果来到两人面前，放到桌上后就笑吟吟离开了。
萧鸯讨好似的拿起牙签扎了块苹果递到黎鸢嘴边喂他吃，再蹭蹭蹭地靠近他，哄道：“先吃水果，刚刚你也没怎么吃饭，正好吃吃。”
黎鸢桃花眼带笑，微微低头把水果含进嘴里嚼了嚼，从他手中夺过遥控，切换了下个频道，似笑非笑：“大d……”
闻言，萧鸯把头转向了屏幕。
黎鸢：“……”
黎鸢自己扎了个葡萄吃，抿唇笑了笑。
屏幕上播放的是各种穿着比基尼前凸后翘的美女，内衣似乎都裹不住里边的波涛汹涌，特别是在沙滩上奔跑时，双峰似乎要呼之欲出。
“……”萧鸯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把僵硬的脑袋转回去看向旁边优雅吃水果的人，笑道，“故意的是吧？”
黎鸢向来风轻云淡的脸，此时却有些无辜地看着他，优雅地吃了块苹果，不解地笑道：“我故意什么了？”
萧鸯眯了眯眼，笑道：“你不是故意的还给我切换这些大欧派做什么？刚刚我看的那个频道距离这个频道还差好几个，你直接一点就到？”
“人都傻fufu的，就不能更加更加乖一点么？”萧鸯似笑非笑地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好像随时都可能会亲上，而黎鸢则是扎着一块水果塞进他嘴里，往后移，笑道：“我很乖啊，超乖的，知道你喜欢就切换频道给你看了。”
萧鸯嚼了嚼黎鸢喂的水果，因为两人是在大厅里，因此他也不敢占便宜搂搂抱抱，只能保持点距离。
正当萧鸯要再开口的时候，黎鸢继续吃了块水果，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喜欢也没什么奇怪的，正常。”
萧鸯：“……”
萧鸯蹙了蹙眉，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亦或者说他给自己挖的坑不止一个，并且还不浅，毕竟黎鸢就算是高烧意识混乱，却仍然记得那么清晰。
并且他觉得黎鸢甚至可能是真相信的，并且就是直男的事，说不定黎鸢都是相信的……
卧了个槽。
萧鸯觉得一阵晴天霹雳，轰得他都要不省人事。
心底拔凉拔凉的，他觉得有件事有必要确认确认。
他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我……我是弯的还是直的？”
黎鸢：“……”
黎鸢面色如常，似乎是笑了笑，切换了下个频道，问了句：“喜欢看科幻片吗？”
“还好啊，比起那些狗血剧好看多了。”萧鸯接了句，再继续盯着他眼睛问了句，“我是直的还是弯的？”
不从黎鸢嘴里得出一个答案他不安心。
“那又是什么？”黎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电视屏幕上。
萧鸯：“不看电视也不吃水果了，先认真回答我吧！水果不好吃！”
“挺好吃的，”黎鸢敛目低笑，随手扎了块水果递到他唇旁，“喂你。”
“还吃什么吃……”萧鸯凑过去张开嘴，正要吃，谁知黎鸢却倏地收回手，自己吃了。
萧鸯：“逗我玩？”
“喂你。”黎鸢重新扎了块喂进他嘴里。
萧鸯正要吐槽什么鬼时，稍微想起刚刚黎鸢本要喂他吃最后却自己吃了的水果的气味——香瓜。
——他对香瓜过敏。
萧鸯突然乐了起来，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傻fufu的，也还记得我对香瓜过……”
话没说完，萧鸯便停顿下来，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开始忍不住多想。
黎鸢就算高烧了，似乎也没有彻底傻fufu，有的事也能分得清楚，可有一些本该分得清的事，却偏偏混乱……
不禁有些类似于选择性失忆，但光发个烧，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就是其他原因……
而这个不确定的原因却让萧鸯呼吸一滞，觉得不可能，却忍不住多想。他很轻很轻地开口：“黎鸢，你该不会……”
黎鸢疑惑道：“怎么了？”
萧鸯不易察觉地往后移，拉开点距离，眯着眼睛看着他，好半晌后，皮笑肉不笑道：“你其实，是清醒的吧……”<author_say> 感谢各种投票的宝宝，么么哒，晚安，等我开车，么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