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酒后吐真言

    姜芜见伊万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便把陶罐又递了过去说道:“就这一罐哦，喝完可不能再喝了，如果你喝晕过去被父亲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伊万说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说罢拿起陶罐将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

    伊万手里拿着空陶罐，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他对着姜芜问道:“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尝过，真好喝，这个叫什么啊？”姜芜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我听父亲说过这个东西叫酒，是用来祭天的，平日里父亲与各位首领也只是小饮一碗，像你这样一次喝这么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传说很早很早的时候，有族人将捡到的野果放在了一个树洞里，结果族人将这件事忘了，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当族人跑去看的时候，野果已经变成水了，族人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将树洞里的水都喝了，结果那个族人兴奋的手舞足蹈，折腾了好长时间最后一头倒在地上睡了整整一天。从那以后我们就将收集的野果放在陶罐里，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变成酒了，但也不全是，有一部分会变得恶臭，不能喝了。所以这个东西还是很珍贵的，你刚才喝的味道怎么样？我父亲平日里只让我尝一口，绝不让我多喝。”

    说罢姜芜半天没有听到伊万有回应，抬头一看伊万面色红润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姜芜被伊万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声喊着伊万的名字。

    但是伊万却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一动不动的。就在姜芜想出去喊人过来时。伊万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姜芜与伊万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很少见到伊万有笑容，当下好奇的看着伊万。渐渐地伊万的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变成了哭声，以至最后涕泪横流，哭声中还夹杂着无尽的悲伤。

    姜芜听着伊万的哭声不知所措，在她眼里这个男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内心却无比的坚强勇敢。没想到他居然会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姜芜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伊万。

    许久之后，伊万的哭声变成了哽咽，姜芜温柔的用一只手搭在了伊万的肩膀上。在伊万的耳边轻轻说道:“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心事你可以给我说，我会替你保密的。”

    伊万双眼含泪，带着哭腔说道:“我刚才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我的部落，见到了我的族人，然而一瞬间我的眼前又都是族人的尸体，他们的尸体堆成了山，血水流成了河。”说到这里，姜芜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她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也失去了族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发现自己根本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单单只是有这么个念头就让自己心如刀绞。她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背负着怎样的痛苦，一步一步走来的。

    接着伊万又讲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讲起了自己父亲第一次带自己狩猎时的情景，讲着自己如何被万牛踩踏掉下悬崖。甚至给姜芜讲到了自己怎么活着看到自己的族人慢慢变老直至老去。姜芜听的伊万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随口说道:“那按你的说法你已经是一个两百多岁的老头了？而且你还有一副不死不灭的身体？”姜芜显然不相信伊万的话，只把伊万当成了喝酒以后胡言乱语。伊万淡淡的说:“其实我已经死过两次了，一次是被牛群踩踏，跌下悬崖。一次是与族人一起被东夷族杀害。这两次我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伤痛，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疼。”